迷茫了一会儿，思绪渐渐回笼，看着车外熟悉的小区大门，转过头去。沈照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对着她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看，眼下乌青明显。


    昨天她跟沈照看了一通宵的电影，到了最后眼皮都睁不开，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初晨的阳光落在男人侧脸上，映照出眼底的柔情。


    乔轻轻脑中不自觉浮起昨晚接吻的扬景，简直乱成一团了。


    “到了怎么不叫我？”


    “想跟你多待一会。”


    沈照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从之前的嘴硬变成直给，乔轻轻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小沈，认清现实，待得再久我也不是你能轻易得到的女人。”乔轻轻体突发捉弄念头，一撩头发，一本正经拍了拍沈照的肩：“行了，早点回去吧。”


    肩上的手还未收回便被男人抓住。


    猝不及防被往驾驶座那边拉了一下，乔轻轻轻呼一声，另一只手下意识攀上沈照的肩。


    在外人看来，两人俨然一副依依不舍，相拥在一起的恋人。


    早起出小区买早餐亦或是运动的人路过会时不时投去目光。


    行人来去匆匆，两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男人盯着她的唇，眼底的神色溢于言表。乔轻轻微抬下巴，唇边擦过沈照嘴角，落在他的耳侧。


    声音轻软又魅惑：“还没亲够啊？”


    男人的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乔轻轻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很烫。


    “就这点出息。”


    “嗯。”沈照将人完全搂入怀中，下巴抵在乔轻轻的肩头，声音听不出情绪：“在你面前，我就只有这点出息。”


    这下轮到乔轻轻语塞。


    沈照若是嘴硬，她还能挖苦挖苦他，他怎么忽然改变策略了？


    车厢再次安静下来，唯有街边车辆来去的轰鸣声以及行人不大的交谈声。


    沈照抱着她很久都没有放开，乔轻轻吃软不吃硬，只得放轻了声音，有些无奈：“我下午要去剧组，该回去睡觉了。”


    “几点。”


    “沈总，好好回去上你的班吧，小心沉溺女色变成穷光蛋。到了那时，连约我的机会都没了。”


    沈照：“我即便每天都不去集团，养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们家子嗣单薄，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我爸只能把集团交到我手里。”


    “集团养的那群人不是废人，我懈怠工作顶多少赚点，陪你的时间绰绰有余。”


    乔轻轻：“别担心，有的是男人陪我，不差你一个。”


    沈照脸一黑，咬了一下乔轻轻的耳垂。


    乔轻轻顿时没了力气，瘫软在沈照怀里，声音变得结结巴巴：“沈照，你少占我便宜！”


    感觉到乔轻轻异常的反应，沈照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目光落在还残留着浅浅牙印的耳垂上，喉结滚动。


    “你也没少占我便宜，这是利息。”


    视线无意扫到路边树下停放的那辆黑车，后座车窗半落，露出清冷锋利的眉眼。


    沈照皱了皱眉，手掌按住乔轻轻后脑勺，将人彻彻底底压进怀里。


    车窗被叩响，乔轻轻推开沈照坐直了身体，车门被人拉开，她正好奇是谁这么没礼貌，乔兰舟已经拉住她的手臂，想拉她下车。


    “弟弟，一大早谁惹你了？”


    乔轻轻另一只手被沈照拉住了，他笑吟吟看着站在车外，臭着一张脸的沈照，眼神意味深长。


    知道乔兰舟是乔家养子的人不多，沈照算一个。乔轻轻对乔兰舟这个弟弟称得上是十分溺爱，因此沈照没将乔兰舟放在眼里。


    在乔轻轻心中，乔兰舟是弟弟，更夸张一些说，乔轻轻这个名义上的养姐更像是乔兰舟的母亲。


    乔兰舟的大小事，几乎都是乔轻轻在负责。


    从被领养那天起，乔兰舟就失去了跟乔轻轻除亲人以外关系的可能性。


    “出来买菜吗？还是买早餐？怎么这么早？”乔轻轻说话前瞪了一眼沈照，警告他见好就收，将手顺利抽回来就下了车。


    “比不上你早，早上才回家。”


    乔兰舟冷哼一声，牵着乔轻轻往小区里走去，嘴唇紧抿着，浑身都透着不悦的气息。


    他身高腿长，乔轻轻跟不上他的脚步，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无奈之下，只能用力拽一下乔兰舟。


    乔兰舟停下脚步，看着她，一言不发。


    乔轻轻：“你怎么了？一大早谁惹你了？”


    乔兰舟：“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回家？电话也不接。”


    昨晚乔兰舟十点打来了电话，她挂断给他发了消息，说晚上不回家，再后来手机就被沈照关机了。


    “你管我回不回家做什么？我都二十五岁了，又不是十五岁。难不成你一个人在家睡觉会害怕？”


    “行了，松开我，你拽的我手疼。”


    乔兰舟爱管她的毛病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她夜不归宿，爸妈都不怎么说她。


    乔兰舟松开了力道，却没有放开乔轻轻，继而问道：“你跟沈照在一起了？”


    乔轻轻：“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小孩子就要好好念书，不要总因为我是不是跟谁恋爱这样的小问题影响你的学习。”


    乔兰舟：“不是小问题。”


    乔轻轻：“什么不是小问题？”


    “你谈恋爱不是小问题！”


    乔兰舟逼视着她，乔轻轻没由来感受到几分压迫感，这样的感受让她升出几分熟悉感，她皱起眉头，神色认真：“乔兰舟，我是你姐姐，我愿意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你可以依赖我，也可以在我恋爱时站在男生的角度给出建议，前提是站在弟弟的立扬。”


    “兰舟。”


    乔轻轻鲜少没有全名全姓叫乔兰舟，后者眼皮一跳，下意识想开口阻止乔轻轻的话。


    只是晚了一步。


    “我不仅会恋爱，以后还会结婚，生小孩，你已经十九......”乔轻轻顿了顿：“你已经二十岁了，要学会独立生活，不要对姐姐的私事过多干预，好吗？”


    “我是你的姐姐，不管你是不是周家的儿子，我都会一直当你是弟弟。”


    乔兰舟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想只是.......”只是当你的的弟弟。


    乔轻轻弯唇看着他，神情温和又包容，像极了一个疼爱弟弟至深的好姐姐。无论犯下什么样的错都可以原谅。


    前提是——他是她的弟弟。


    乔兰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不自觉松开手，肩膀仿佛一瞬间便垮了下去。


    “嗯。”


    “我去买早餐，再顺便买点菜回来。”


    青年转身离去，修长的背影在初晨的阳光下，尽显颓靡。


    乔轻轻收回视线，垂下眼睫，视线落在手腕处。


    她从未想过，亲手养大的弟弟，不知何时居然对她存了这样的心思。


    她早该看出来的，他对她身边出现的所有男人都抱着极大的敌意。


    乔轻轻轻叹一口气，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乔兰舟，但这样的感情是不对的，养姐也是姐。他还小，不懂事，但她是他的姐姐，不能也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