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主人压根儿没死

作品:《师妹的巴掌你挨得明白吗?让我来

    这些光点起初稀疏,如同夏夜的萤火,随即越来越密集,如同无数颗细碎的、蕴含着磅礴生机的绿色星辰。


    它们脱离了植株的本体,轻盈地悬浮在空气中,围绕着白玉衡缓缓旋转、飞舞。


    它们散发着柔和而纯粹的生命光辉,带着草木本源特有的清新与亲和,如同一个个好奇而友善的小精灵。


    这些绿色的光点似乎被白玉衡身上某种纯净的气息所吸引。


    亲昵自然地靠近她,然后毫无阻碍地透过她的肌肤,钻入她的经脉肺腑之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温和而庞大的力量瞬间充盈了她的四肢百骸。


    这股力量与她体内神格蕴含的、更为宏大霸道的生机之力截然不同。


    它更纯粹,更贴近生命本源,带着一种母性的包容与滋养。


    如同儿时最温暖的怀抱,轻柔地抚慰着她的神魂与躯体。


    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她的身心都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与愉悦之中。


    然而,随着本源之力的析出,周围的景象也悄然变化。


    支撑她修炼的灵植,叶片开始失去光泽,嫩绿迅速褪去,染上了衰败的枯黄,甚至有几株娇弱的灵草,微微弯下了腰肢,显得萎靡不振。


    幸好就在此时,白玉衡体内运转了一个完整大周天的力量开始反哺。


    一股淡绿色的、更为精纯温和的气息,如同水波般以她为中心,轻柔地向着四周荡漾开来。


    这股气息所过之处,那些刚刚奉献了本源、显得萎靡的灵植,仿佛久旱逢甘霖。


    枯黄的叶片迅速恢复了饱满的青翠,甚至变得更加油亮欲滴,弯下的腰肢也重新挺直,枝叶舒展,焕发出远超之前的蓬勃生机!


    就连竹林下几丛原本颜色清淡的幽兰,花瓣也骤然变得娇艳欲滴。


    浓郁的馨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小院,引得几只原本在远处花丛忙碌的斑斓仙蜂,立刻放弃了别处的花朵,嗡嗡地围着这几丛幽兰打转,贪婪地采集着那骤然浓郁的花蜜。


    “呼——”


    白玉衡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浊气,那气息竟也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她睁开双眸,清澈的眼瞳深处,一抹清透的翠绿色泽一闪而过,最中心处更有一点浅淡却尊贵的金光隐现,让她整个人在瞬间仿佛沾染了不属于凡尘的神性。


    这异象只持续了短短半刻钟便悄然隐去,恢复成深邃的黑眸,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她只感到浑身轻松无比,精神饱满充沛,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雀跃。


    这《万木回青决》果然神妙!


    她心中赞叹,强不强横暂时不论,单是这修炼后带来的巅峰状态,就足以令人惊喜。


    “咋样儿啊?我说过我很强的吧!”


    一只羽毛艳丽得如同打翻了调色盘、体型比寻常鹦鹉大上一圈的鸟儿,扑棱着翅膀,稳稳地落在了白玉衡的肩头。


    歪着小脑袋,用黑豆似的眼睛瞅着她。


    白玉衡伸出纤纤玉手,毫不客气地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住了它那毛茸茸的脑袋,将它整个提溜到自己眼前,一脸探究:


    “你一本功法之灵,不老老实实待在我的识海里温养,整天这样到处扑腾乱飞,合适吗?”


    她语气带着无奈。这鹦鹉不仅乱飞,还特别能惹事。


    云琊屁股后面那撮被薅得有点稀疏的毛就是它的杰作,更别提它时不时去招惹其他师兄师姐豢养的灵兽,惹得人家主人跑来告状。


    每次问它,它还一脸委屈,梗着脖子理直气壮。


    “嘎!我是鹦鹉!鹦鹉不筑窝那还叫鹦鹉吗?薅点毛怎么了?那是看得起它!”


    被攥住的鹦鹉徒劳地扑腾了几下翅膀。


    发现自家这位契约者虽然看起来纤细,力气却大得惊人,挣扎完全无效。


    只能认命地垂下翅膀,绿豆眼里却不见多少害怕。


    “嗐!瞧你这话说的!我成为这劳什子功法之前,那也是响当当的仙兽!有血有肉有翅膀的好吧!”


    它翻了个白眼(如果鸟能翻白眼的话)。


    原来,在大西北抵御戾兽战争中陨落的仙兽英灵,但凡还有一丝执念不愿轮回的,都会被初代院长以大神通收集起来,安置在学院深处神秘的“集凌院”中。


    再以秘法引导,让这些英魂与属性相合的功法典籍相融合。


    最终诞生出拥有灵智的“功法之灵”。


    当然,若有英魂愿意放下执念转世投胎,学院也绝不阻拦。


    只是大多数英魂,都深深眷恋着这片曾被他们主人鲜血浸染、被狂风裹挟着黄沙日夜呼啸的土地。


    因为这里,是他们主人曾经生活、战斗直至牺牲的地方。


    说到此处,鹦鹉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它把小脑袋深深地埋进了自己华丽的翅膀里,小小的身子微微耸动,似乎在无声地啜泣。


    白玉衡的心瞬间被触动,眼中闪过一丝柔软和疼惜。


    她松开手指,温柔地用掌心将这只情绪低落的鹦鹉捧起,正想用最温和的话语安慰它。


    “嘎?”


    鹦鹉却猛地抬起了头,黑豆眼里哪有一滴泪水?


    它正忙着用喙梳理翅膀下刚才被白玉衡手指弄乱的一小撮羽毛,动作麻利得很。


    它歪着头,语气瞬间变得欢快又期待:


    “咋的啦?终于发现本鹦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鸟中龙凤的帅气,准备好好稀罕稀罕我了吗?”


    白玉衡的动作瞬间僵住,化作一丝尴尬。


    “……我还以为你在伤心难过。”


    “伤心?难过?”


    鹦鹉立刻挺直了胸脯,翅膀叉腰(如果鸟有腰的话),尾羽骄傲地翘起。


    用一种近乎夸张的豪迈语气嚷嚷道:


    “谁哭我都不会哭!俺们东北那嘎达的鹦鹉,个顶个都是硬骨头,流血不流泪!铁血真汉子!”


    它用翅膀尖扫了扫自己那几根最长的、流光溢彩的尾羽,仿佛在展示勋章。


    “再说了,我主人压根儿没死!他老人家活蹦乱跳的,早八百年前就扛过神劫,飞升神界逍遥快活去了!”


    它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无限惋惜和对自己运气的抱怨:


    “唉!就是可惜了我啊!当时跟在他老人家屁股后头想沾点光,结果神劫那玩意儿忒不讲理,一道余波下来,我嘎嘣一下就没了!”


    “都没能跟着上去开开眼,尝尝神界的琼浆玉液啥味儿!”


    “不然的话,凭本鹦鹉这聪明才智,现在少说也是个神鸟官儿当当,管他百八十个小仙鹤啥的,多带劲!”


    听完它这番“血泪史”,白玉衡无奈地抬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该死的同情心!泛滥也要有个限度啊!


    再这样下去,就真的不礼貌了!


    就在此时,一张虎嘴毫无预兆地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