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燕京防线,死守燕云!

作品:《大宋铁血太子,力挺岳飞北伐!

    帅案上摊开的舆图边缘卷着焦痕 —— 那是从大同府败退时被宋军火箭引燃的痕迹。


    金兀术的独眼中寒光闪烁,手指重重戳在居庸关位置:"大同已失,完颜宗秀战死,如今能挡宋军的,只剩这道天险!"


    "末将请战!"


    完颜宗强猛地起身,铁甲碰撞声震得烛火摇晃。


    "给我两万铁骑,定在居庸关前踏平岳家军!" 他腰间悬挂的狼牙棒还沾着宋兵的血痂,自大同溃败后,这员悍将的脾气愈发暴躁。


    "不可!" 完颜阿鲁补推开面前的酒盏,青铜酒具撞在案几上发出刺耳声响,"宋军此刻锋芒正盛,且有岳云那小贼的精锐骑兵,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位老将指着舆图上蜿蜒的桑干河,"居庸关地势险要,只需五千精兵扼守关隘,再以滚木礌石固守,足可拖延宋军数月。"


    完颜宗贤捻着山羊胡,目光扫过涿州至武清的平原地带:"阿鲁补说得是,但光凭居庸关还不够 —— 河北宋军若从东面迂回,燕京仍危如累卵。"


    他突然抓起案上的令旗,插在拒马河沿岸,"诸位请看,雨水季刚过,拒马河水位正高,若掘开河堤,涿州到武清百里平原尽成泽国,宋军骑兵便是插翅也难飞过这片泥沼!"


    帐内顿时响起议论声。


    完颜宗强皱眉道:"掘堤?那沿岸百姓..."


    "百姓?" 金兀术打断他,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保住燕京,大金的百姓才有活路!传我将令 ——" 他抓起三支令箭。


    "完颜宗强!率八千铁骑死守居庸关,关在人在!完颜阿鲁补!领五千步卒加固关隘防御,务必在三日内备足滚木礌石!"


    最后一支令箭指向完颜宗贤:"你即刻带人去拒马河,选好掘堤位置,记住,要在宋军抵达前让那片平原变成烂泥塘!"


    令箭拍在案上的刹那,帐外突然传来凄厉的风声,仿佛在为即将被淹没的平原哀鸣。


    帅帐内的牛油烛突然爆出灯花,金兀术独眼中,指向涿州至武清的平原带:"就按宗贤与阿鲁补的计策,掘开拒马河与白沟河堤坝。"


    他顿了顿,铁甲手套在舆图上划过燕山山脉,"但光靠水泽不够 —— 传我将令,布设第二道防线!"


    完颜宗强猛地抬头,狼牙棒撞在帐柱上发出闷响:


    "第二道防线?兀术兄,我大金勇士该在居庸关前与宋人决一死战!"


    金兀术却冷笑一声,独眼中映着舆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死战?你想步完颜宗秀的后尘?"


    他抓起三支令箭,重重拍在案上:


    "完颜宗贤!" 令箭指向地图上的檀州、景州、蓟州三地。


    "你率五千步卒加固这三处城防,此乃第二道防线的西大门!记住,城破人亡!"


    "完颜阿鲁补!" 第二支令箭戳在滦州、平州、营州。


    "这三地是防线北大门,你带三千骑兵驻守,若宋军迂回至此,定要将其拖入巷战!"


    最后一支令箭抛向完颜宗强:"你仍率八千铁骑守居庸关,但不是死战,给我边打边撤,把宋军引入水泽陷阱!"


    帐内一时间只有炭火噼啪声。


    完颜宗强捏着令箭的指节发白,却见金兀术突然掀开战袍,露出腰间狰狞的刀疤:


    "这是黄天荡之战韩世忠给我留的记号!"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今宋人势大,唯有以地形换时间!"


    完颜宗贤躬身领命,目光扫过舆图上被水泽覆盖的区域:"末将即刻去拒马河督工,三日内必让涿州到武清变成泥沼。"


    他顿了顿,低声道,"只是掘堤之事... 恐伤百姓..." 金兀术独眼中寒光一闪:


    "若燕京失陷,大金百姓何止伤损?此事不必再议!"


    会议结束时,燕京的角楼刚响起四更鼓。


    完颜宗强走出帅帐,望着满城戒严的金兵,突然一拳砸在夯土墙上。


    他想起幼时随阿骨打汗征战的岁月,那时大金勇士何曾用掘堤淹地的手段御敌?


    但看着帅帐内金兀术独眼中的决绝,他终究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拒马河畔的工兵营已点起上千火把。


    完颜宗贤站在河堤上,听着河水奔腾的声响,对身边亲卫沉声下令:"从下游开始掘堤,务必在岳家军抵达前让河道改道。"


    月光下,金兵们挥舞着锄头铁锹,河堤上很快出现数道裂口,浑浊的河水奔涌而出,瞬间淹没了沿岸的农田。


    而在居庸关,完颜宗强正指挥士兵将巨石滚木堆上城楼。


    一名偏将指着关下蜿蜒的山道:"将军,若按兀术帅令后撤,这关隘..." 完颜宗强猛地拔出腰刀,在城砖上刻下深深的刀痕:"撤?我完颜宗强的刀,只会向前劈!"


    他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燕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残月悬在燕山之巅,照得檀州城头的泛着冷光。


    完颜宗贤的马鞭重重抽在城砖上,惊起几只蜷缩在箭垛后的寒鸦:“把滚石再堆高三丈!每个垛口增设十张床子弩!”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夯土声,五千金兵正将城外三十里内的树木砍伐殆尽,削尖的木桩如荆棘般插在官道两侧。


    景州城下,金兵的号子声混着铁链拖拽声刺破夜空。


    完颜阿鲁补踩着泥泞的护城河堤,看着数百民夫在皮鞭下搬运石块:“护城河加深两丈,河底全铺蒺藜!”


    他突然瞥见一名老卒偷偷将半块窝头塞给啼哭的孩童,立刻抽出佩刀:“私藏军粮者,斩!”


    寒光闪过,人头滚落,鲜血溅在新砌的城墙砖上,将大金二字染得通红。


    蓟州的校扬上,金兵们正将滚烫的桐油灌入特制的陶罐。


    一名百夫长捧着文书小跑而来:“将军,地道已挖到城根!”


    完颜宗贤撕开文书扫了一眼,嘴角勾起狞笑:“好!等宋军攻城时,就从地道里放毒烟!”


    他转身望向南方,仿佛能看见宋军的旗帜正在云层后翻涌。


    而在北方防线,滦州城头的烽火台连成赤色长龙。


    完颜阿鲁补的三千骑兵分成十队,沿着燕山余脉昼夜巡逻。


    “每隔三里设瞭望塔!” 他对着副将怒吼,“若宋军骑兵敢从山间小道迂回,立刻放狼烟!”


    寒风卷起他的披风,露出腰间挂着的人皮酒囊,那是去年攻破宋军城池的战利品。


    平州城内,铁匠铺的炉火彻夜不熄。


    金兵们将收集来的农具熔铸成铁蒺藜,每颗都淬上剧毒。


    “把这些撒在城外五里的草丛里。”


    守将一脚踢翻装满铁蒺藜的竹筐。


    “宋人敢来,就让他们寸步难行!” 城外,百姓们被迫搬运石块,许多人赤脚踩在碎石路上,鲜血混着泥土在月光下泛着黑紫色。


    营州的城墙正在紧急加固,金兵驱赶着民夫将沙土、石灰和糯米汁层层夯实。


    “城墙必须加厚到两丈!” 完颜宗贤的命令传来时,一名老石匠忍不住嘟囔:


    “这哪是修城墙,分明是造坟墓...” 话未说完,便被金兵一锤砸中后脑。


    当晚,他的尸体被砌进了城墙,成为加固工事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