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不好了！"一个战士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西墙塌了一段！"


    杨琦心里"咯噔"一下，扔下工具就往西侧跑，远远就看见一段三米多长的围墙塌成了废墟，高城正黑着脸站在旁边。


    "怎么回事？"杨琦喘着气问。


    高城踢了踢地上的砖块："年久失修，加上刚才打地基震动..."他指了指不远处正在作业的打桩机。


    几个战士灰头土脸地从废墟里爬出来，许三多也在其中，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


    "有人受伤吗？"杨琦急问。


    "没有，幸亏发现得早。"高城吐了口唾沫，"现在怎么办？这工程量..."


    杨琦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塌陷的围墙，咬牙道："重新砌！今晚加班！"


    夜幕降临，营区却比白天还要热闹，十几盏临时架设的探照灯将工地照得亮如白昼，战士们分成三班倒，昼夜不停地赶工。


    杨琦亲自上阵砌墙，他的作训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又被夜风吹干，结出一层白色的盐霜。


    "砖！水泥！"他伸手，立刻有战士递上材料，手掌已经被磨出了水泡，但他浑然不觉，动作依然又快又准。


    甘小宁推着独轮车运送建材，嘴里不停地抱怨："老子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来当泥瓦匠的..."


    "少废话！"伍六一从他身边经过，肩上扛着两袋水泥，"不想干就滚蛋！"


    "我就说说嘛..."甘小宁缩了缩脖子，推车的速度却加快了几分。


    凌晨两点，炊事班送来夜宵——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和姜汤。战士们三三两两地蹲在工地边，狼吞虎咽地吃着。


    许三多捧着包子，却靠着墙根打起了瞌睡。史今走过去轻轻推醒他："去帐篷里睡会儿。"


    "不...不用..."许三多使劲摇头，"我还能干..."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眼皮已经又开始打架，史今不由分说地拽起他："这是命令！休息两小时再回来！"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围墙终于修复完毕。


    杨琦站在新砌的墙前，用手掌测试着牢固程度，砖缝间的水泥还没完全干透，但已经足够坚固。


    "报告营长！"高城走过来，脸上满是疲惫但眼中闪着光，"训练扬平整完毕，障碍设施安装完成，宿舍楼外墙粉刷结束，食堂灶台..."


    杨琦听着这一项项汇报，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他看了看表——距离选拔人员到达还有十二个小时。


    "让大家休息四小时。"杨琦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九点集合，做最后的清洁整理。"


    甘小宁的"关爱"计划！


    早餐时，甘小宁神秘兮兮地凑到伍六一身边："六哥，等那帮菜鸟来了，咱们怎么''欢迎''他们？"


    伍六一咬了口馒头，含糊不清地说："什么怎么欢迎？"


    "你看啊，"甘小宁眼睛滴溜溜转，"咱们累死累活收拾营区，他们来了就坐享其成..."他做了个阴险的表情，"不得好好''照顾照顾''他们？"


    伍六一挑眉："你想干嘛？"


    甘小宁压低声音："我打听过了，第一批来的是装甲兵。咱们可以在他们宿舍..."


    "甘小宁！"杨琦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甘小宁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没...没什么营长！我们在讨论...讨论训练计划！"


    杨琦眯起眼睛："是吗？那正好，选拔人员到了后，由你负责带他们熟悉环境。"


    "啊？"甘小宁傻眼了。


    "怎么？不愿意？"


    "愿意！特别愿意！"甘小宁立刻挺直腰板，但转过脸就哭丧着脸对伍六一小声说："完了，我的计划全泡汤了..."


    伍六一幸灾乐祸地大笑，结果被馒头噎得直捶胸口。


    上午十点，整个龙牙营区焕然一新，雪白的墙面，平整的训练扬，崭新的障碍设施...很难想象三天前这里还是个半废弃的基地。


    杨琦带着连以上干部做最后检查，走到宿舍区时，高城突然皱眉："怎么有股怪味？"


    甘小宁脸色一变，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杨琦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异常，大步走向一间宿舍，推开门——只见床铺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崭新的被褥，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风油精味道？


    "甘小宁！"杨琦转头怒吼。


    "不是我！"甘小宁立刻举手投降，"是...是白铁军！他说要给新来的''提神醒脑''..."


    远处正在擦玻璃的白铁军打了个喷嚏，疑惑地四处张望。


    杨琦扶额："立刻把所有被褥换新的！开窗通风！要是让我发现谁再搞这种小动作..."


    "明白！马上办！"甘小宁一溜烟跑了。


    营部办公室的灯泡已经连续亮了三天三夜，桌面上堆满了各种军事手册和草稿纸。


    杨琦的眼圈发黑，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钢笔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通讯兵的选拔标准..."他沙哑着嗓子，用钢笔敲了敲桌面，"不能照搬特种部队那套。"


    高城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作训服领口大敞，露出晒得黝黑的脖颈："那你说怎么弄？总不能让一群连电台都不会调的新兵蛋子来操作我们的数字化设备吧？"


    窗外传来战士们搬运建材的吆喝声和电钻的嗡鸣。杨琦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灯火通明的营区。探照灯下，许三多正和几个战士扛着钢架走过，作训服后背已经湿透。


    "这样，"杨琦突然转身，"通讯兵考核分三部分：基础通讯设备操作、战扬应急通讯建立、密码本使用。每项60分及格，总分180。"


    高城挑了挑眉毛，抓过一张纸开始记录："具体标准呢？"


    "第一部分，十分钟内完成三种型号电台的频道调试和通联；第二部分，在模拟干扰环境下用简易器材建立500米通讯；第三部分..."杨琦突然卡壳，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