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排完，把中午没吃到的饭改到晚上吃。


    “我们三个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面吧？”九u夹了根青菜边吃边乐呵呵，“文曲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帅一点。”


    “哇塞，真的吗？我觉得我一般吧，真的。”文曲带着大大的黑框眼镜，素颜显得很稚嫩年轻，“那小红薯每天都在挂我的黑照，我现在感觉我就是全世界第一丑。”


    温旎吃着小块鸡胸肉，说：“不会啊，你已经很好了，你不要去看这些黑贴，越看压力越大，我有的时候都不敢打开，你只要不看就可以当做没有这回事。”


    逃避可耻，但是管用。


    文曲：“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知道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我有时候也这样，”九u很能理解：“火太快了也不好，虽然钱赚的多了，但人红是非就多。”


    “我真的能感受到，你意识到她们每个人都是真实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和性格，你想驾驭直播节奏就等于要驾驭着成百上千的人，”文曲吃着盘里的草料，把这些事情当成玩笑说出来，“一步登天也挺可怕的，像你们稳扎稳打的，大粉丝会带着小粉丝一起发言去维护你。”


    “但是如果你的新粉丝太多，多过你的老粉，新粉丝就会觉得自己更重要，不会把老粉的话放在眼里，声音多了，公屏就乱了，节奏就起来了，你去说她们就是训粉，就是得罪她们，一个不开心哗啦啦的脱粉退群。”


    “我白天跑商务，晚上还要面对这种东西，所以有的时候就很崩溃。”


    文曲推了推眼镜，笑着吃了好几口草料。


    “流量有时候多了是好事，但也不一定是好事。”九u点头，夹了块红烧肉，“看似光鲜的职业，其实都是拿命在熬。”


    温旎鸡胸肉沾胡椒，看向文曲：“人的抗压能力是有限的，有时候缓缓节奏也挺好的，别的不说，身体是自己的，量力而行。”


    “我之前节奏大的时候就觉得，实在不行断播重新开始，不能被这种氛围感染到进而影响自己直播，越播越差就没有意义了。”


    文曲：“是啊，你没办法去掌控一些必然的事情，比如人气下滑这件事，经常有人在小红薯给我开贴，建议我怎么样怎么样，本来没有不满的粉丝看到也对我一腔怨气，然后再把我每天数据一发，粉丝看到我数据在下降更挑我错处了。”


    “死循环，而且那个数据每天都在第一页，就是要我亲眼看着自己数据是怎么下滑的，想惩罚我。”


    “因为大家太卷了，如果我不够卷她们就会觉得我不够努力，人气下滑是活该。”


    九u：“所以我最羡慕的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文曲想也不想：“尼莫。”


    温旎：“啊？”


    九u：“真是，你怎么知道的？”


    文曲：“我也羡慕她啊，有票吃人气也不差，直播间事还没那么多。”


    粉丝基本盘稳定，家里有哥姐顶着大票。


    两人将目光投向吃鸡胸肉的温旎。


    “嚼嚼嚼。”


    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知道他俩就是开玩笑，在互联网上人气可不仅仅是钱，还是网红地位的象征。


    互联网是一阵风，今天到他家，明天到那家，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混多久，能吃这碗饭多久。


    ……


    “哈喽哈喽。”


    温旎刚调试好设备，用笔记本拉出歌单来，随便放了一首歌。


    【东西南北：到酒店啦？】


    【花明：宝宝宝宝】


    【keke：哇塞哇塞漂亮尼尼】


    【睡睡：可爱宝宝】


    【有点慌张：这是在酒店了吧】


    【一口小面：我的爱播终于开播了】


    “是的，现在在酒店。”她歪歪脑袋。


    “今天下大雨，飞机延误了，吓死我了，我以为要迟到了，结果就下了两小时。”背后的酒店灯光泛着暖黄，温旎调整了一下打光灯，“去咖啡店避雨的时候老板人还挺好的，给我送了一条毛巾。”


    在酒店直播除了打光差一点，和她平时直播也差不多了。


    【豚豚鼠：那真是很好的老板了】


    “是的，我经常吃他们家的蛋糕，以前只觉得老板是个炸炸呼呼的人，没想到老板还是个暖男。”


    【罗罗子 赠送 尼莫 宇宙之心*1】（18888钻）×2×3×4×5×6……×50×51×52！


    宇航员带着他的星球出现。


    “哇哇哇，”温旎看到礼物特效开心地伸手去接，“谢谢我罗罗姐姐的宇宙之心——！”


    “谢谢姐姐接我上班，又是幸福的一天。”


    看了看直播镜头里的自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随手在右侧扎了低丸子。


    “我刚刚和九u文曲吃完饭，九u吃红烧肉，我和文曲在减重，看着她吃的，我吃鸡胸肉，文曲比我还狠，吃的草料。”


    【[管]罗罗子：哈哈哈】


    【芒果绵绵冰：九u绝对是故意当着你们面吃的哈哈哈】


    【咖啡不苦：那不得馋死】


    【不喝碳酸饮料：明天舞台结束就可以好好吃一顿啦】


    “是嘟是嘟。”


    打开一旁带来的饰品箱，挑了一条月白色的项链戴上，弥补颈部的空白。


    “好了好了，我们先去玩会儿随机。”


    九u晚点还要带她去连个人，最近玩三局两胜的人多，进大局等下就不好出来了。


    屏幕画面缩小，分成两半。


    一个扎着低丸子发现的女生出现在对面，温旎利索地打了个招呼：“哈喽哈喽。”


    她多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看对面没说话，她没太放在心上，询问：“打把PK吗？”


    对面眼睛里似乎有小小的震惊，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那我开把五分钟的。”


    一般随机也就打五分钟。


    各自闭上麦。


    “我今天还吃了一个小蛋糕，然后打包了一个蛋糕，打包的那个蛋糕送给九u了，你们猜她说什么？”


    温旎看向公屏，弹幕有一点点延迟，等待着弹幕反应。


    【77：我去了我去了，怎么连到她了】


    【小雪团：我不行了，宝宝对面在学你啊】


    【妤儿：我刷到对面好几次了，学你穿衣打扮，还学你说话和直播风格】


    【time：这是什么正版随机连到盗版了】


    【糖水很甜：宝贝还乐呢[捂脸]】


    【oi：不要跟她打，还给她倒流了一会】


    【罗罗子 赠送 尼莫 宇宙之心*1】（18888钻）


    “……”


    温旎终于知道哪来的熟悉感了。


    “谢谢姐姐的宇宙之心！”


    她又看了好几眼，认真分析，得出结论：“我觉得不太像啊，先打完这一把吧，我们也不要去对面公屏带节奏，可能我们风格刚好有点像。”


    【K加入了直播间】


    【声声慢加入了直播间】


    “欢迎K神，欢迎慢慢，”欢迎完才意识到什么，她微微惊讶，“耶？你们怎么同时来了？”


    二筒哥说这两人吵架了最近，怎么还同时出现了。


    【[管]声声慢：好朋友是这样的@K】


    【[管]K：是的，好朋友@声声慢】


    提起对方会咬牙切齿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