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7 林牧川工作室


    紫外线笔的冷光在抽屉夹层游走，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剖开黑暗。林牧川的呼吸突然凝滞——光斑定格处，一枚完整的指纹泛着淡青色荧光。他调整放大镜焦距，镜片下的指纹呈现出罕见的涡纹状，边缘处有个细微的断裂，与法医教材里记载的“月牙型变异”完全吻合。


    这个发现让他的指尖微微发颤。三天前寒潮夜的便利店，沈砚青把冻僵的手塞进他口袋时，腕骨内侧就露着这样一道月牙形疤痕。当时那人睫毛上还挂着霜，呼出的白雾里带着苦橙香：“现在轮到你了...观测者先生。”


    “叮——”


    周予安的电话来得恰到好处。电脑屏幕自动播放起监控视频：二十岁的沈砚青戴着鸭舌帽，正在孤儿院档案室翻阅资料。画面放大后，他手中文件上的红圈刺目地框住一行数据——2013年市立小学体检报告：林牧川，体温36.5℃（运动后）。这个数字与上周便利店自动售药机测量的自身体温分毫不差。


    林牧川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扯开领口，工作室的空调突然自行启动，出风口飘出几不可闻的苦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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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26 痕迹分析


    雪松粉末从木蜡油瓶盖簌簌落下。显微镜下，指纹边缘检测出素描铅笔特有的石墨微粒——这太符合沈砚青的习惯了。那个策展人总爱用6B铅笔打草稿，说软质铅芯能保留更多细节。


    林牧川突然意识到，这些痕迹就像沈砚青故意撒下的面包屑。从便利店的蜜桃乌龙，到美术馆座椅下的便签，再到此刻眼前的指纹，每一步都精确计算过他的反应。他抓起那颗雾霾蓝纽扣，强光下二进制代码无所遁形。


    转换后的经纬度精确到小数点后六位，直接指向工作室坐标。而更隐秘处刻着的罗马数Ⅶ，正是孤儿院第七档案柜的编号——那里存放着1998年的领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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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回：72小时前便利店）


    记忆像被紫外线突然照亮的隐形墨水般浮现。沈砚青弯腰系鞋带时，羊毛毯下滑出的笔记本内页写着：


    观测日志 Day10


    ·推眼镜频率：9次/小时（紧张时特征）


    ·蜜桃乌龙选取耗时：3.7秒（发现标签异常）


    ·终极误差率：0%


    最后一行字像判决书般刺目："如果他看到这里，说明游戏进入终章"。当时沈砚青睫毛上的霜雪正在融化，落在他颈间的呼吸比常人低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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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33 密码破解


    电脑突然蜂鸣。自动解压的文件瀑布中，《蜜桃乌龙PH值偏好与记忆唤醒实验数据》的密码提示闪烁着血红色：


    【你送给发烧男孩的桃木钥匙扣，刻着什么？】


    林牧川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童年那个暴雨夜突然清晰如昨——孤儿院铁门后，发烧的男孩手腕带着月牙疤。他把祖传的桃木钥匙扣塞过去时，对方指尖冰凉得像此刻窗外的雪。钥匙扣背面刻着祖父的德文手迹：“Ged?chtnis”（记忆）。


    他刚输入完这个词，屏幕就跳出满屏监控截图：从大学图书馆固定座位，到上周便利店挑选饮料的微表情。最中央的红框照片里，十岁的自己正在孤儿院后院埋藏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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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47 实时入侵


    通风口突然喷出苦橙香雾。温控屏幕显示：


    【室温26℃（基于您当前核心体温36.5℃）】


    【建议补充电解质（汗液钠离子浓度偏低）】


    林牧川猛地扯开窗帘。对面公寓落地窗前，沈砚青的长焦望远镜镜片反着冷光。那人举起写字板的动作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观测站坐标已同步至您手机】


    【距离127米，预计相遇时间4分33秒】


    撞开鞋柜的瞬间，一张泛黄便签飘落——十岁的自己稚嫩的字迹：“和新朋友约好了要玩最长的捉迷藏”。背面是新鲜的钢笔字，墨迹还未干透：


    “你找到我了。”


    窗外，今年的第一场雪正静静覆盖城市。


    下章看点：


    孤儿院第七档案柜即将打开，尘封的领养记录会揭露什么秘密？以及...沈砚青到底偷偷收藏了多少林牧川的“周边”？（小声：可能比你想象的还多）[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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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数据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