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带着士兵似乎在找什么人，她走过去到他面前。


    “还没处理完吗？”


    见到她，徐舟声眉头舒展，让手下人退的远一些。


    “处理的差不多了，王爷让我寻一位皇子，他不在现在被关着的人里。”


    钱素素猜测很可能她刚才看见的那个。


    “是叫商许的吗？我正要跟你说，我刚有点饿，想到御膳房找些吃的，发现一个偷胡萝卜的男人，打听过后才知道，他竟然是皇子，你要找的是他吗。”


    听到名字，徐舟声立即点头，“不错，王爷让我找的，就是这九皇子。”


    钱素素带着他往刚才去过的宫殿去，与其说是宫殿，倒不如说是一间下人都不如不如的小屋。


    钱素素对商许有很多好奇的点，正找不到人解答，徐舟声是京城人士，应该知道些什么。


    路上，跟他闲聊道。


    “刚我去他住处，发现他住的特别差，环境连个下人都不如，他不是皇子吗，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见她问起，徐舟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先皇还在世的时候，醉酒宠幸了一位妃子身旁的小宫女，还有了孩子，皇帝一向勤勉持重，接受不了自己酒后失德，以此事为耻，并没有册封宫女，生下孩子后就被先皇赐死，孩子由其他妃嫔抚养。”


    她是在商然生母宫殿里当宫女的，还是陪嫁丫鬟，因此商然生母更加恼怒，连带着商然也不喜欢商许。


    他继位后，就让他住到下人都不如去的小殿里，身边一个伺候的奴才都没有。


    先皇很不喜欢他，到了年纪都没封王，一直是皇子，可见对他是多么不待见。


    上行下效，那群奴才看先皇都如此，他们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钱素素点头了然，“原来如此，那永安王为什么会提起他，按理来说，这个商许不应该是小透明，没人关注他吗？”


    要是她，有这么兄弟姐妹，其中一个不怎么起眼，几年不见，她肯定想不起来这人。


    “因为，那个小宫女死后，抚养商许的就是永安王的母妃，他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感情还算不错，没看见他，才叫我来寻。” 徐舟声说完，钱素素总算全部了解了。


    心里恼怒不已，见四周都没什么人，身后兵将跟着，也听从徐舟声吩离远一些，给他们俩私人空间。


    她把心里对这件事的看法说了，“依我看，商许沦落至此，都要怪先皇，是他自己管不住下半身，让一个本可以到二十五岁就能出宫嫁人的姑娘丢了清白，他还不负责，连一个身份也不给，太欺负人了，真不是男人。”


    她知道这是皇权为尊的世界，就是知道，才明白，不管在这待多久，都不可能被同化。


    这种腐朽恶臭的制度，让她恶心。


    徐舟声不是第一次听她这种思想，一开始还很茫然不理解，对这种想法感到新奇，他家里是武将世家，母亲也上过战扬，对他的教育没有世俗那般循规蹈矩，比其他人要很尊重女性。


    因此时间一久，也接受了钱素素这种想法，觉得她的话没错。


    “素素，我认同你的想法，不过这里毕竟是在皇城，四处混乱嘈杂，容易被人钻空子，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们可以回家关起门来说。”


    钱素素知道他的顾虑，知道自己冲动了，不该在皇城里口无遮拦，虚心接受他的建议。


    她的这一番话，被屋里的商许听了个十成十。


    他摸着猫咪的手一顿，有些慌神。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觉得错不在他和母亲。


    猫咪吃饱喝足，懒散的窝在他怀里，喵呜一声。


    徐舟声警惕看向屋里，一刀刺穿窗户，声音带着破人的威压。


    “谁！出来！”


    钱素素看看周围环境，想是刚才太过生气，走着走着已经到了都没发现，她拉了拉他衣服。


    “唉，里面就是九皇子住的地方。”


    徐舟声看向她，她点了点头，他立即收回长刀。


    商许出来，被他押着离开这里。


    此刻的商玄已经坐在龙椅上，吩咐邓辉。


    “你去一趟燕州，把王妃接过来，来回路程较长，等到了京城，这里也尘埃落定安全了。”


    可以回去，那就意味着可以见到妻子女儿，邓辉是一百个愿意。


    脸上的笑怎也压不住，“是，属下领命，马上去。”


    他离开不久，徐舟声就带着商许进来了。


    看见上面坐着的人，是多年不见的商玄，商许快走几步到他跟前，拉着他的手，激动万分想，眼泪再一次扑簌簌落下。


    钱素素有些无语，这人已经十九了，怎么还跟个十来岁的孩子一样，这么爱哭，这是她穿过来这么久，第一次碰到如此脆弱的男人。


    商许眼泪沾染了商玄一身，他怯生生的赶紧退离他怀抱，一脸抱歉。


    “对不住八哥，来的路上我听说了，你要当皇帝了，我还以为咱们是小时候呢，记得那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水，还被管事姑姑骂了，如今你马上要当皇帝，我不该再不懂分寸的。”


    他退后几步，跟他拉开距离。


    提起小时候玩水， 商玄想到那时他不慎落水，差点淹死，是他奋不顾身掉下来救的他，他到现在都记忆深刻。


    他拍了拍他肩膀，声音柔和，“九弟，你我是亲兄弟，即使我当了皇帝，也不会改变你我之间的情谊，听说你受了不少委屈，我回来了，定不会再叫你受那些窝囊气。”


    商许感动的再次落泪，扑到他怀里哭泣。


    “八哥，我真的好想你啊八哥，你走了以后，他们都欺负我，都不喜欢我，都不喜欢我……呜呜呜。”


    商玄拍着他肩膀安抚，“好了好了，我回来了，不会在意人欺负你了。”


    商玄虽然为人和善，但毕竟掌管了一个州这么多年，身上上位者的威压很强烈。


    反观商许，虽然两人眉眼相似，却给人感觉迥然不同。


    商许完全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模样，加上营养不良，显得更加病弱，风一吹就倒，常年被人人欺压，一点皇子的感觉都没有，就是一个病弱弟弟模样。


    看着昔日弟弟成了如今模样，商玄心疼的紧，命人把皇子里最好的宫殿给他住，又安排不少宫人婢女伺候，地位突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钱素素看在眼里，没什么起伏， 跟她又没关系。


    她跟着徐舟声出去，徐舟声一直时不时看向她。


    “王爷登基大典，不日举行，虽还有不少大臣反对，但事情已成定局，这群皇子里，最得先皇看中的就数永安王，他们反对，也只是暂时的，迟早会接受。”


    “素素，等尘埃落定后，你作何打算，想留下还是离开皇宫，我跟你一起，好提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