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8章 最后一题
作品:《八零年代:协议结婚后他沦陷了》 最终站在最后一轮比试的,只有三人。
其中一人就是宋月兰。
这一轮的最后的试题已经出现在台上。
一位年轻的女子坐在轮椅上,被她的母亲紧紧护在身边。
张英英,女,二十八岁。
刘宏图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这正是他此行的终极目标。
他费尽心机,在国内找到了这位与“野田先生脉象一样的病人。
这正是笔试最后一题。
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病例,此刻活生生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病历上冰冷的文字此刻化作了触目惊心的现实:
三月前于荒山坟冢旁昏厥,归家后性情骤变。
时而沉默寡言,目光呆滞,如木偶僵坐,对外界呼唤毫无反应。
时而狂躁不安,力大无穷,毁物伤人,喉中发出非人嘶鸣,言语颠倒混乱,尽是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呓语。
脉象弦急而涩,时如游丝欲断,时如奔马脱缰,紊乱至极。
舌苔灰黑厚腻,仿佛覆盖着一层墓地的湿泥。
舌下静脉紫黑怒张,扭曲如蚯蚓,透着不祥。
西医的各项精密仪器在她身上扫过。
却只得出一个冰冷的结论:未见明显器质性病变。
宋月兰的目光落在轮椅上的张英英身上。
她低垂着头颅,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青黑,笼罩着一层死气。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意识浑浊不清。
这时一直如木偶般安静的张英英,身体猛地剧烈一颤。
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如夜枭般的尖啸。
她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双手猛地抓住自己枯草般的头发,用尽全身力气疯狂撕扯。
头皮被扯出血痕也毫无知觉。
紧接着,她低下头,张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狠狠咬向自己的手臂。
皮肉瞬间被撕裂,鲜血淋漓。
“英英,英英,别这样。”
“我是妈妈啊!妈妈在这里。”
张英英的母亲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
她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抱住疯狂挣扎的女儿,试图阻止她的自残。
被邪祟入体的张英英力大无穷。
她猛地一甩头,猩红的眼睛盯住了母亲近在咫尺的手腕,张口就狠狠咬了下去。
“呃啊——”
母亲痛得惨叫,手腕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涌出。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松开抱着女儿的手:“英英…松口…是妈妈…你看看妈妈…”
旁边的助手和工作人员这才反应过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对母女强行分开。
母亲被搀扶到一边,手腕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触目惊心。
她看着依旧在嘶吼挣扎、被几个人死死按住的女儿,瘫软在地,泣不成声:“三个月了…三个月了啊。”
“从那天晚上去了那坟地回来…她就不是她了…我的英英…求求你们…救救她吧…”
其余两名选手脸色发白,强忍着心中的惊悸上前诊脉。
指下那混乱暴戾、时断时续的脉象让他们额头冒汗。
纸上谈兵尚可,但面对如此骇人的真实病患,他们只觉束手无策,脑中一片空白。
这根本不是寻常医术能触及的领域。
宋月兰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轻轻执起张英英冰冷的手腕,三根手指搭上寸关尺。
指下传来的脉象果然与试卷上描述的一字不差。
那股阴寒、暴戾、紊乱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指端,直透心底。
“鬼门十三,专为此设。”
这是唯一的答案。
她并非毫无依仗。
空间里的灵泉,是她最大的底牌。
它能滋养她的心神,补充她消耗的元气。
不管结果如何我要试一试。
这是宋月兰的想法。
她看了一眼礼堂墙壁上的挂钟,沉声道:“她的病,邪祟属阴,最惧阳气。”
“施针需在正午时分,借助天地间至阳之气压制阴邪。
“现在离正午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我需要下去做些准备。”
刘宏图听说宋月兰要治,心中狂喜几乎要溢出来。
成了。
只要她能治好这个张英英,野田先生的怪病就有救了。
宋月兰走下台。
秦砚早在她下台的瞬间就迎了上去。
“砚哥,”宋月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陪我准备一下。”
秦砚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
两人避开人群,走到礼堂外面旁边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宋月兰快速地将病人的情况、以及必须使用“鬼门十三针”的凶险性,简洁而清晰地告诉了秦砚。
秦砚的呼吸瞬间一窒,握着她的手猛地收紧,指节都有些发白。
秦砚:“月兰,这…这对你会有影响。万一…”
他不敢想象那“反噬”会带来什么后果。
宋月兰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定:“砚哥,别怕。”
“就算有影响,我多喝一点灵泉,就能补充回来,恢复元气。”
“灵泉的力量你我都清楚。”
她顿了顿,“但是,如果我不救她。”
“不抓住这正午唯一的机会去尝试驱逐那邪祟…那张英英,她这一辈子,可能就永远这样了。”
“邪祟入体时间越长,根植越深,就越难拔除,我…不能袖手旁观。”
秦砚看所有的劝阻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了解她,比了解自己更甚。
他知道,这就是宋月兰。
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柔软,也比任何人都要坚韧。
秦砚的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眼角,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万事…小心。”
“我会一直在旁边陪着你。”
宋月兰踮起脚尖。
轻轻地、坚定地吻上了他的唇。
唇分,宋月兰退开一步,脸上绽放出一个安抚人心的、带着强大自信的明媚笑容:“放心。”
说完,她不再犹豫,转身走向后台准备间。
秦砚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他紧握的双拳才缓缓松开,掌心已是一片湿冷的汗意。
他知道,她能行。
他必须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