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麻烦吗？”习远问。


    “倒不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你过来。”其中一位大叔招了招手，等习远靠近，他低声道：“在这里，只有进店消费才能进入二楼。”


    听到需要进店，习远本能觉得不妥。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我看这栋商城的楼层层高也就几米，如果能找到梯子绳子什么的，应该也能上去啊。”


    话音刚落，就听旁边另一位大叔“嗐”了一声。


    “小姑娘你怎么那么天真，你以为那些我们没试过吗？老张，你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老张的脸肉眼可见的抽动了两下，似乎想到了很糟糕的记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语重心长道：“不错，你说的办法我和老刘都试过，我们搭了人梯，并且成功爬了上去，但是你猜，上去后我们看到了什么？”


    习远没回答，等了几秒，老张揭晓答案。


    “还是一层。”老张边说边叹气：“不管用任何办法爬了上去，我们看到的始终是一层，进店消费是我们找到唯一的能够进入二层的办法。”


    习远立刻想通了。


    进店消费是无法避免的，但进哪一家他们是可以选择的，看来他们也早就发现那些商铺存在问题。


    怪不得每次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在商铺不远处指指点点。


    他们是在对比，这样就筛选出更安全的商铺再进店消费。


    只是真的有安全的商铺吗？


    习远目光望向他们一直讨论的商铺，那是一家零食铺子，门口依旧站着两位迎宾员，和其他商铺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还是有不同的，习远余光扫过一道人影，眸光一闪，这家营业员并没有像其他商铺的营业员一样看到人就热情的出来揽客，而是始终在货架前排货。


    不同就是突破点。


    “张叔。”习远看向被称作老张的大叔，直截了当的问：“如果营业员没有出来，是不是可以代表进入该商铺消费是安全的？”


    老张瞪大眼睛，表情有些惊讶。


    “你这小姑娘，脑子转的真快，不瞒你说，我们观察好久了，只有这两家店相对安全。”


    “两家？”


    “对。”老张伸手指了一下零食店的旁边。


    那是一家假发店，情况和零食店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假发店里的营业员虽然看似在整理店内物品，但实际上习远已经抓到好几次他在偷看。


    一旦两人视线对上，营业员就会赶紧收回视线，假装无事发生继续埋头整理。


    他在观察。


    观察什么呢？


    “小姑娘？小姑娘？”老张叫了两声，扯回习远的注意力：“你不是也要上去吗？不如加入我们？人多力量大，总能上去。”


    “啊？可以吗？”习远一脸无辜与不好意思：“我们第一次进来，没什么经验，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第一次？”老张和同伴们对视两眼，劝道：“没关系，既然你们是第一次当志愿者，我们这些年纪大的更要带着你们，别说了，就这么定了，你俩就安心跟着我们，你叫我张叔就好，这是你刘叔，等我们到了二层，我和你刘叔再帮你想去三层的办法。”


    他直接敲定，习远便不再推脱，乖乖应下，自我介绍道：“张叔，那就麻烦你了，我叫唐薪，你叫我小唐就好，这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叫他小乔。”


    “行，小唐，你过来。”老张将手里皱皱巴巴的钱币一股脑儿塞给她。


    习远拿着钱不知所措，老张又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


    “商城里的物价和外面不一样，这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凑出来的钱，是我们全部身家，你是年轻人，你先帮我们保管着，我们再凑一些，凑够了我们就进店。”


    习远手指摩挲了一下手里钱币的厚度，按照怪谈城的物价，他们凑的钱几乎已经足够买下正常零食店所有的东西，他们居然还要凑？


    对此，老张只说了一句多多益善。


    见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为了表达诚意，习远也将自己身上的所有钱拿了出来放在一起。


    老张感动的稀里哗啦，一个劲儿的夸她。


    最终六人达成统一意见，目标零食店。


    习远主动提出打头，第一个踏进了零食店。


    叮咚——


    铃声响起，店里的营业员当即转过身来：“欢迎光临口口口零食店……”


    “大叔？”


    营业员欢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习远打断，不怪习远反应大，实在是世界太小，这家店的营业员居然是当时排队时闲聊的大叔。


    但大叔仿佛不认识她一样，尽职尽责的继续履行自己的义务。


    “这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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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习远心思急转，他这个样子应该和商铺有关，于是随口道：“没事，我随便看看。”


    出乎意料，听到不需要，大叔没有纠缠，而是转身继续整理货架。


    见他真的不理睬自己，习远索性直接站在旁边明目张胆的观察，同时不忘回头嘱咐白晓去选择要购买的商品。


    而这一回头，习远整个人都呆住了。


    除了跟在她后面的白晓，其他人一个都没在！


    习远想也不想朝门口走去，还没挨到玻璃门，一只细瘦如柴的胳膊拦住了她。


    是收银员。


    “这位客人，您尚未付款，不能离开本店。”


    哈？习远懵了，她低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双手，有些没反应过来收银员说了什么。


    直到她试图去碰那道门……


    “这位客人，您尚未付款，不能离开本店。”


    也不需要出去，玻璃门看的很清楚，在店铺之外，老张四人整整齐齐站在那儿直勾勾的望着里面，脸上看不见一点惊慌失措，显然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们嘴巴明明在动，可习远什么也听不到，只能冷冷的盯着。


    门外，老刘似乎还不放心。


    “老张，她好像发现了。”


    老张安慰道：“发现了又怎么样？一旦进入商铺，除非成功消费否则不可能出来，她不是想上去吗？我们又没骗她，这就是上去的办法，至于能不能上去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我们一半的钱都给她了，要是消费成功了，她还得感谢咱们呢！更何况……她是自愿的。”


    对啊，她是自愿的……


    老刘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心里最后的不适也消散了。


    几分钟后，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习远转身朝里走去。


    门内，白晓还在解释：“刚刚我一进来，门就关上了，是商铺的问题。”


    “我知道。”习远懒懒回复了他一句，然后将口袋里的钱抛给他：“拿好，这可是我们的买命钱。”


    “啊？”


    “啊什么啊？收银台的牌子你没看到吗？”


    闻言，白晓扭头看向收银台。


    收银台侧面果然悬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因缺乏人手，小店一次仅接待两位客人，购买期间，其他客人禁止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