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惊险一刻,满月宴

作品:《宫斗不如养崽,娘娘一路稳赢

    她忙不迭抢着开口,“姐姐想什么呢!我年岁还小,自然要多陪伴父母几年。何况,难道姐姐不希望我在宫中多陪着姐姐吗?”


    杨佩宁也没太搞懂赵端的心思。


    崇庆帝那么睚眦必报又十分计较的人,对看上的女人,哪怕亲手毁掉都不可能拱手让人。


    那么,他为何会迟疑呢?


    直到看到杨婉因说完这话后,他眼里闪过的一丝得逞笑意……


    是了,崇庆帝这样的人,哪怕再喜欢一个人,又怎会允许对方姿态始终凌驾于自己身上。


    她惊讶的是,幻境中如胶似漆情定三生的两个人,如今竟也到了这地步。


    曾经约束彼此的,是至死不渝的爱意。


    等到爱意渐渐褪去,便只剩互相提防,相互试探底线了。


    她露出一抹笑来,“你若想如此,姐姐自然高兴。”


    “是啊,”崇庆帝也跟着搭腔,“小姨子才及笄不久,就算是要挑选人家,也得多花上些时候,精挑细选一番才好。”


    “陛下说得是。”杨佩宁温柔莞尔。


    杨婉因见危机解除,眼里便又只剩下姐姐和陛下你侬我侬的画面来。


    她起身,“姐姐和陛下说话吧,我先去看看小公主如何。自打姐姐出身,我这个做姨母的还没抱过她呢。”


    杨佩宁自然不会让她单独接触妙仪。


    “说来今日陛下也还没看过妙仪吧?臣妾让槐序将公主抱来。”


    崇庆帝对妙仪的喜欢并不作假,笑意都摆在了脸上。


    扶桑知晓她对公主的看重,不必她吩咐,已经抬脚去内殿了。


    杨婉因只好悻悻地坐下去,余光瞥见陛下一脸期待的模样,忍不住咬牙暗恨。


    不一会,槐序便抱着妙仪来了。


    杨婉因扬起纯真无暇的笑脸,第一个冲上去接,“快让我看看我的小外甥女。”


    她的反应是在场之人皆未料到的,望着她似个炮仗一样冲过去,半点劲儿不收的样子,满殿的人都骇住了。


    杨佩宁猛地站起身来,“槐序!”


    崇庆帝也瞪大了眼,死死握住扶手。


    槐序听到主子的提醒,下意识就是往后一退,这才没叫杨婉因直直撞上妙仪。


    倒是杨婉因自己一个踉跄,险些摔下去。


    几人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崇庆帝皱眉,“这么大个人了,走路也这样不当心。”


    杨婉因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她压下眼里的阴狠,重新撑起笑颜。


    “哎呀,第一回见公主高兴坏了,竟连走路都不会了。”说着,她朝槐序伸开手,“将公主交给我吧。”


    谁知槐序根本不动,嘴上只道。


    “想来二姑娘这些时日学习宫规礼仪辛苦,腿脚难免酸软,奴婢不敢累着二姑娘,就让奴婢抱着吧。”


    杨婉因见一个奴婢也敢忤逆顶撞自己,十分地不悦。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身为小公主的姨母,难道连抱一抱都不可以吗?我又不会摔了她,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天底下哪有姨母是这般做派?


    槐序很想一巴掌甩她脸上去。


    她极力控制住心中的无名怒火,紧紧抱着妙仪不放手。


    “二姑娘误会了,奴婢只是心疼二姑娘辛苦罢了。”


    杨婉因见她死活不撒手,很觉尴尬。


    她能主动抱一抱,是这孩子天大的福气!这贱婢竟然如此拦着,好似她是什么恶人一样!


    可槐序越这样,杨婉因越要!


    “长姐,你的孩子,我这个做妹妹的还不能抱一抱吗?”她转过身来,眼里噙着失落的神色,“还是说,长姐不放心我?”


    杨婉因用惯了这一招。


    只要把自己的过错先言语转嫁到别人身上去,适时露出弱者的神色,周围人的脾气便会软和下来,而后偏向她。


    她等着杨佩宁和陛下如从前一样不仅不怪罪她,反而回来安抚她,可下一秒——


    “我的确不放心。”


    杨佩宁回想着方才的景象,仍然心有余悸,望向她的眼里都是冷色。


    “小公主出生不足一月,哪里经得起你这么横冲直撞的?”


    杨婉因没料到,在陛下跟前,她居然对自己如此不假辞色。


    懵了仅一瞬后,她脸上的失落和无辜之色更甚。


    “别人不信我就算了,姐姐你也不相信我吗?我方才不过是太激动了没站稳而已,姐姐连这都要介怀吗?”


    哪知杨佩宁根本不给她好脸色,“这不是介怀不介怀的问题。妙仪还那么弱小,若是出事了再来反悔又有何用?妙仪可不仅仅是我的孩子,你的外甥女而已,她说帝女,更是我大景朝的祥瑞福星,但凡出一丁点儿差错,都不可以。”


    杨婉因听到“祥瑞福星”四个字,心下一阵暗恨。


    什么祥瑞福星,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


    脸上则更是激动,豆大的眼泪顷刻掉了下来,十分着急无辜的模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


    见杨佩宁冷着脸,她转向崇庆帝,“陛下……”


    谁知崇庆帝根本不愿听她辩解什么,“你姐姐说得对,小公主的安危最重要。”


    这可是天降福星,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她这回是真的失落了。


    “陛下,连你也不相信我?”


    崇庆帝见她这样,便道:“你一向身子弱,还是让宫女抱着吧。”


    “好吧。”


    杨婉因尴尬不已的同时,心中升腾起无边嫉妒。


    不过就是个才出生几天的死丫头而已,陛下竟然这么看重!连碰都不让她碰。


    看着眼前襁褓中睡得正香甜的奶娃娃,杨婉因的目光渐渐聚焦在她的脖子上。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小孩子的脸蛋,指腹缓缓往下移……


    也就在这一刻,她计上心来,从手腕上取下一个玉镯子,将身子贴近了小公主。


    “我这做姨母的,没什么好送的,唯有这个镯子是心爱之物,便赠给小公主吧。”


    说着她就要亲自给妙仪戴上手镯。


    槐序察觉到不对,正要往后撤步,怀中小公主却猛然大哭起来,手脚并用开始踢。


    杨婉因的肚子被碰到的一刹那,她忽然捂住肚子弓起身子来。


    “啊我的肚子……”


    玉镯子在同一时间掉落到地上去,摔碎成了几半。


    崇庆帝见状,想到她肚子中的孩子,忽的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冲到她身边去扶她。


    “你怎么样?”


    杨婉因埋着头,似乎什么都听不见,只顾着喊痛。


    崇庆帝怕极了,亲手将她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内殿走。


    “曹恩保,宣太医!”


    这边,杨佩宁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来到妙仪身边。


    小小的人儿此时经过安抚已经乖觉下来,眼睛因困倦紧紧闭着,身子却还一抽一抽地哭,细长的睫毛上都挂着晶莹的泪花。


    杨佩宁心疼坏了,抱在怀里哄着。


    槐序眼尖发现,小公主的手腕有红痕。


    显然是方才被弄疼了才如此反常。


    槐序气得脸红脖子粗,“二姑娘也太心狠了!奴婢这就去告诉陛下!”


    杨佩宁幽幽开口,“不许去。”


    槐序不理解,“为什么啊娘娘,二姑娘她就没安好心!咱们得告诉陛下,好叫陛下重重罚她!”


    杨佩宁静静等着妙仪睡着了,这才抬起头来。


    眼里尽是彻骨的冷意和极端疯狂之下的冷静。


    饶是槐序,也被她这凌厉眼神给惊得失语。


    “她有身孕,陛下必定轻纵。既然如此……”她眼里闪过一抹狠意,“何不我自己来?”


    太医署医师很快来了,还是太医令。


    诊脉过后,他与崇庆帝交换眼色,嘴上只说是被踢得狠了小腹绞痛,并无大恙,只需安养即可,并不声张扬婉因怀孕之事。


    崇庆帝却始终沉着脸,嘱咐底下人将杨婉因送回霓裳殿,他自己则借口要去处理政务,前往了临照殿。


    这日过后,崇庆帝依旧日日都来,只是恢复从前那样,一来便往临照殿去了。


    杨佩宁则掰着手指头数着满月宴的日子,连练字也少了。


    一晃便是冬月初十,小公主满月之宴。


    这日难得没有下雪,道路易行。


    文武百官携家眷齐聚重华殿,不仅皇亲贵戚皆至,连许久未曾露面的万贵太妃也到了。


    今日太后之下,除了皇后与她,便是公主生母杨佩宁。


    她闭宫许久,这一次抱着公主盛装出席,让好些打算看她生子后窘态的嫔妃们一下子嫉妒上心头。


    王皇后却难得没有针对她,反而话语间十分的关心,慈眉善目得跟个弥勒佛一般。


    连带着江嫔等人都对她十分的客气恭贺,一时间,整个宴席上其乐融融。


    待群臣贺礼毕,太后懿旨正式册封淑妃,皇帝圣旨赐小公主封号“永宁”,彻底将气氛推向高潮。


    德妃借着恭贺来给杨佩宁敬酒的当口,低声同她纳闷道:“今日皇后她们怎么这么安静?我总觉得没什么好事,你小心些。”


    杨佩宁以身体未愈为由,以茶代酒,抬袖举杯时对她点了点头,表示谢过。


    这日的热闹持续了一整日,直到月上穹顶,酒酣饭饱,即将散宴之际,一个宫女突然大惊失色地跑过来,对着皇后耳语了几句。


    皇后当即怒拍桌案,“宫中竟有如此淫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