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踹你怎么了

作品:《穿书之庶三郎

    两人躲在暗处,分着萧允硕最后一包糕点吃,一直等到三皇子没了力气,才晃悠悠走出来。


    “这是谁啊?怎么像极了一条落水狗!”萧允硕捏着鼻子装模作样地说道,孙骐珏则是笑呵呵地附和道,“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那是天~子~血~亲~”


    三皇子引以为傲的东西在他们面前就好像是不值一提一般。皇室血脉,地位,亦或者其他。


    三皇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二人,双手不自觉握拳,蓦地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缓和不少,挥退一旁的宫人,才不急不慢上前道,“我是落水狗?那你萧家呢,成王败寇已成定局,你又在高傲什么?”


    萧允硕还不等开口反驳,就见三皇子像断线了的风筝一般,整个人掉进湖里。


    抬头就看见他爹站在那里,面若寒霜,只淡淡扫了二人一眼,两人便下意识挺直腰板。


    萧翎单手将萧允硕抱进怀里,直接包进披风里才道,“宴会要开始了,进去吧!”


    “三皇子…”孙骐珏还记挂着他心心念念的三皇子,不过萧翎对他可没有对萧允硕的耐心。


    宴会开始了,又没完全开始。皇帝露了个脸便匆匆离开,听闻三皇子落水,命在旦夕。


    有人说是永安侯府萧三郎君所为,刚一开口直接血溅当场,那项上人头被萧翎以恭贺之名进献给了皇帝,血淋淋地直接放在皇帝面前。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最后此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废话,再追究下去,他怕他的龙头被摆在桌上。


    萧允硕冷眼看着他爹大逆不道还无所畏惧的拽样儿,一边瞅着史官手里那快要写冒烟儿的笔!


    啧,别说,还挺帅!


    宫宴没了皇帝,气氛尴尬,可几个孩子不管那些,萧允硕拉着孙骐珏到处疯玩,抽空将朗铭偷来的几十万两银票分赃了,三人平分。虽然钱他们看不上,但是有纪念意义啊,萧允硕特意从中抽出一张送给了他老爹。


    算是他爹那一脚的报酬了,不得不说真解气!


    刚分完赃款就被两个小郎君拦住去路,一个文质彬彬,一个虎头虎脑。


    只见虎头虎脑的小孩,上前拦住萧允硕道,“我们看到了,是你们把三皇子踹了下去!”


    孙骐珏故作高深地摇头,“错错错,大错特错,是萧叔踹的,我俩可是乖孩子!”


    萧允硕在一旁点头赞同。


    虎头虎脑那个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给拦了下来,“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问一下,再有下次可以喊上我们吗?”


    长得虎头虎脑跟个牛犊子似的那个叫赵訕,乃镇北将军独子,自幼便是无法无天的主,入宫碰上比他更无法无天的三皇子,差点没被三皇子算计到裤衩都没了,最后还是安淮侯府的嫡出小郎君张温浩实在看不下去出手相救。


    四个人对视一眼,很好,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了!


    小孩子的友谊就是来得奇怪,萧翎冷眼看着四个萝卜头从不知彼此姓名到称兄道弟,最后竟然都要跟着萧允硕回府,当然孙家那个不行。


    当然,另外两个也不行,因为萧翎带着萧允硕去看灯会了,现在街上灯会已是尾声,商家都在收拢铺子。


    即便如此萧允硕仍然很开心,他的狐裘送了人,就藏在萧翎的披风里,比他自己穿着狐裘更暖和。


    缠着萧翎给他买了盏走马灯,提在手里,很是漂亮。另一只手里握着根糖葫芦,那是他在小贩收摊前,在所剩不多的糖葫芦中挑出最漂亮的一根。


    说实话,糖葫芦并不好吃,小贩手艺不精,吃起来有些涩,但是萧允硕就是对此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萧翎不懂,每年上元节虽然没有带他出来玩,可府里下人也是有做花灯的,比他手里这个更精致漂亮,至于那个又涩又酸的糖葫芦那就不用提了。


    哪个厨子敢做出这么难吃的东西呈上来?


    虽然不懂,但是萧翎还是一一满足了萧允硕的所有要求。


    糖葫芦萧允硕只吃了一口,就被拿在手里晃来晃去,晃来晃去自己感觉没意思。


    当年妹妹被爸爸抱在怀里,手里拿着棉花糖晃来晃去,笑意灿烂。萧允硕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妹妹会那么开心,那天的棉花糖一点也不甜。


    今天的糖葫芦也不好吃,他全都吃完后牙都快酸没了!


    “不好吃,还吃?”萧翎在一个茶水摊子前停下,扔了一锭银子过去,摊主热情洋溢地双手奉上茶水。


    喝了茶,感觉自己的牙又回来了,萧允硕才笑呵呵道,“这可是爹你买给我的,不一样!”


    “我给你的东西还少?”话是这么说,不过萧翎却是嘴角带笑。


    “嘿嘿嘿嘿…”


    萧翎只感觉今日的萧允硕格外黏人,回去后还有姜嬷嬷准备好的元宵,父子俩也是用的同一碗,一人一个慢慢地分食。


    临睡前,萧翎再次问道,“后日,你祖母就要去护国寺了!”


    萧允硕点点头,“明日让姜嬷嬷收拾东西!”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于黑暗中,萧翎再次沉声问道。


    “爹,为什么您将三皇子踹进湖里,所有人都知道,却无人胆敢追究?”萧允硕扭过头来,于黑暗中,一双桃花眼仍然在泛着光芒。


    夜间,他们能听到外面的狂风怒号,能听到炭盆里的燃烧声,也能听到彼此间的呼吸声。


    “爹,我也想恣意妄为,更想让自己成为他人肆意妄为的资本!”


    “谁?”萧翎的声音沙哑粗粝,不似平常。


    “爹,娘,祖父还有祖母!”萧允硕发自内心地说道。


    萧翎眉眼漾开一抹笑意,“我还需要你来撑腰?”


    “你养我小,我养你老嘛!”萧允硕将头埋进被褥里,蒙头睡觉,又被萧翎拽了出来。


    “明日记得让姜嬷嬷守夜,你睡觉的仪态还需纠正!”


    出发护国寺那天,永安侯特意抽出时间亲自护送老夫人去,为此还特意调用了侯府亲兵黑甲卫,一身肃杀之气的黑甲侍卫将整条街道团团围起,萧允硕由永安侯抱着上了马车,还不忘探出头来多瞅两眼。


    永安侯目光柔和,伸手揉了揉孙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古灵精怪的模样让人一瞧便心生欢喜。


    “去了护国寺要听祖母的话,若是不听话,回来我定是要责罚的!”


    “嗯嗯嗯”萧允硕无所谓地点头,知道这孩子没听进去,永安侯也不生气,只摸着萧允硕的小脑袋感慨道,“治好了病,回来就要开始练武了!”


    一路上萧允硕都极为好奇,他年纪小,又是早产,一直被拘在府里少有出去的机会,靠在老夫人怀里极为不老实,时不时就要掀起帘子看看外面。


    “那是什么?好吃的吗?”


    “哪里还有人杂耍呢?”


    “这是什么,我没见过!”


    萧允硕叽叽喳喳地说话,引着老夫人和永安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永安侯知道一直拘着萧允硕苦了他,便极有耐心地一一回答。


    后面干脆坐在永安侯腿上,让永安侯给他掀着帘子给他讲。


    护国寺苦寒,永安侯早早让人打点好,准备的厢房都是寺内最好的。萧允硕先被带着去上炷香,上面的佛祖瞧着慈眉善目,高高端坐上位,俯视众生。


    如果您真的有灵,请保佑我爱的亲人能安享晚年,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信徒萧允硕!


    永安侯留下吃了顿斋饭才离开,走前还不忘叮嘱,“我希望可以看到一个全新的阿奴!”


    老夫人闻言,微微敛眉,脸上挂着一向温和慈爱的笑意,像极了殿内的佛祖。


    第二日,老夫人才带着萧允硕去了后面的一个小院子,入门便能看到一尊佛像,厢房内一位身穿粗布僧衣的老和尚正在打坐,慈眉善目很是和善,老夫人越过僧人,与佛前俯身拜了三拜上了炷香。


    目光扫过佛前摆放的《往生经》,神色冷凝,“阿硕,你跪下!”


    萧允硕不疑有他乖乖跪下,学着萧老夫人的模样拜了三拜,佛堂里燃着宁心静气的沉水香,芬芳馥郁,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这便是那个孩子?”僧人睁开眼,细细打量面前的这个孩子,一双桃花眼很是精致,没有半分旧人的模样。


    “对!”老夫人拉起萧允硕的在他手里塞了三炷香让他上前插上。


    等萧允硕上完香,僧人抬手示意萧允硕上前,萧允硕能察觉出来那僧人打量的目光并无恶意,乖乖上前。


    “可有启蒙?可有上学?”僧人拉过萧允硕的手,想在这孩子身上找到一丝一毫曾经的影子。


    可惜没有,与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萧老夫人这时开口道“阿硕,退下吧,祖母还有话要和主持讲!”


    在外面隐约还能听到屋内的谈话。


    “这孩子倒是沉稳,性子与你阿姊有几分相似!”


    “呵,我倒是宁愿他娇气一些,自私一些…”


    ………


    在护国寺的几日萧允硕跟在老夫人身后日日拜佛诵经,不过他再也没见过那位主持。想要知道从前就旧事从主持身上下手最为合适,但是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萧老夫人不会一直拘着他,所以萧允硕时不时便会跑到护国寺后山去玩,日子倒也过得自在,住了一月余老夫人才带着萧允硕回府。


    一下马车萧允硕就被永安侯抱了满怀,旁边还站着萧允泽。


    “恭喜兄长再无疾痛,获得新生!”萧允泽拱手道贺。


    萧允硕还不等理睬他,就被永安侯抱在怀里颠了颠,永安侯笑呵呵道,“沉了,也壮实了,哈哈!走这一月余,可有想祖父啊!”


    “想了,想了,今晚我就去和祖父一起睡!”萧允硕搂紧永安侯的脖子,两条腿晃来晃去好不自在。


    “那可能不行了!”永安侯故作玄虚地说道。


    很快永安侯带着萧允硕来到一处院落,可以看出来这个院落是被精心打理的。


    上面的牌匾写着潇洒不羁的四个大字“栖野居”,萧允硕指着上面的字,雀跃道,“这是我爹的字!这个院子是给我的?”


    “哈哈哈,对”永安侯将萧允硕放下,轻轻向前推了他一把,让他去探索自己的新院子,“瞧瞧去!”


    萧允泽安静地跟在后面,没有人抱着,便自己跟在后面,羡慕地看着兄长被祖父抱在怀里,羡慕地看着这个院子,安静地躲在后面,羡慕地偷窥着别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