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如何跟太子抢男人(重生)

    水雾隔开的两边天色融为一体,再看过去,只见天边的那抹异色也与雨气交融,一点也分不出不同来。


    雨下的更大,击打着地面也涌上水汽,一人缓缓走近,脚下悄无声息。


    然而那个趴在案上听雨的女子却抬起了脑袋,朝她略略歪头看了过来。


    “姑娘,下了雨还趴在这里要着凉的。”


    她听了轻笑了一声,将衣服接过来搭在身上。


    “没睡着,只是在想事,想得有些头疼。”


    听自家姑娘这么说,青珠走近为她按揉脑袋,一打眼就看着了她手底下划烂的一张纸。


    纸上原来的墨迹已经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被一层又一层的浓墨洇到又透了纸背。


    自姑娘上次去游湖路上突然醒来,整个人变化颇大,那天也是她第一次见姑娘发那么大的火,整个人仿佛都陷入了一场癫狂的梦境中,将周围人都吓得不轻。


    不过也是他不好!若不是雀铭偏要上赶着搭话,姑娘哪里会把火撒到他身上,叫他白白挨了三棍,若不是老爷正好回来,不知还要打多少下,就是打死也未必不可能。


    自那天之后,被梦惊心的姑娘一直睡不好,整个人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每次看她都是在纸上圈来圈去,好似被什么困住了一样。


    今天亦是,纸上留下的只有墨团,掩盖在墨团之下的也不知是字还是画,往日喜欢的丹青篆字变成了魔咒,这些天来一篇也留不下,看眼前这篇终又是毁了一副。


    长此以往,可真不知如何是好。


    似乎感觉到她的分心,越清宁睁开眼目色凉凉的望着窗外。


    “好了,没那么疼,你也歇会吧!”


    青珠被她按在身侧的凳子上,看她慢条斯理的将染污的宣纸折好扔在一旁篓中,动作娴熟的快叫人以为是常事。


    青珠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姑娘今日作的是字还是画?为什么不留下一副呢?”


    越清宁收笔的手顿了下,继而又仿若常日道。


    “没什么,想写点字总是静不下心来,一时急躁便要染脏。”


    “已经第十六副了……”


    小小的自言自语越清宁只当做没听到,随手将笔撂在水池中,愣愣的看着墨从笔尖渐渐向外扩散染黑了整池的水。


    青珠看着她愣神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声,姑娘这幅样子,怕是又要唤那人。


    果然自己刚站起身来,身后盯着水面的人甚至没有回头,喃喃自语的在薄如细丝的雨声中传过来一句。


    “雀铭……在哪?”


    如此便又要唤那人来见面,青珠朝外面的丫鬟摆摆手,叫她赶紧去叫人。


    自从那日因梦魇惊厥说出打死雀铭的话后,姑娘整个人都陷入愧疚中,不但给他买了许多伤药补品,如今更是一日一传,几乎要时时刻刻见到人。


    每次还要好好说上会儿话,将自己那日的不对一遍一遍的解释,这一顿打倒是没将雀铭怎么着,反倒叫姑娘挂心至此。


    倒是叫那小子占了个天大的便宜!若是被打的是其他人也会得到姑娘如此挂念,只是偏便宜了那除了脸蛋漂亮,其他地方一无是处的雀铭,叫她心里别扭极了!


    雀铭这人性子阴郁古怪,虽然有一张好模样,但什么都讲究喜气两字,那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个心机深重的,此番抓住了姑娘的愧疚,真不知要让他摆布多久才行。


    还没来得及细想,一撑白折伞顺着小路破雨而来,持伞的丫头还频频回头望着他羞怯娇笑。


    青珠这么一看更生气,本就不爽他拿捏姑娘,现在连个撑伞的丫鬟也不放过,又用他那张狐狸面勾搭人,实在可恶!


    人走到近前,丫鬟收伞时还瞧了他好几眼,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还笑了!真当她是死的?在姑娘院子里明目张胆的这番做派,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


    刚抖落肩上雨水的雀铭被身侧之人这声吼吓了一跳,带着些莫名的望过去。


    只见青珠像个小狮子似的,整个人都要气得炸毛了。


    雀铭立刻回想了一下自己哪里得罪过她,却没想起来,当下还是垂下头低眉顺眼的应答。


    “青珠姐姐叫我?”


    青珠本就嫌恶他,一听他这林籁泉韵的声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强把自己撑高些。


    “你刚才干嘛呢?才来几次就和我们院里的丫鬟说说笑笑的!叫你来是为了让你干这事的吗?”


    如此诘问对面的人就更不解了,他来的这一路上,想的可都是大小姐,根本没注意身边的人是谁,甚至一句话都不曾说过,何来说笑呢?


    “姐姐应是看错了,我不曾同她说笑,更连一句话也没说过。”


    看看!刚才还笑呢!被她抓住都能撒谎,果然是个不要脸的!


    雀铭实在不明白她哪来的气,只见她还挡着门口,心里想着里面着急见他的那人,雀铭更没耐心跟她绕这种小事,正色道。


    “大小姐叫我,还请姐姐让我进去,一会小姐怕是要催了!”


    还拿姑娘来压她!这般小人行径青珠更看不上,气鼓鼓的堵在原地就不让他进,他也不敢伸手拨开她,只好你看我我看你的僵持在原地。


    刚才他笑是因为想到了小姐,想到这些天同小姐见面时闲聊的后续,可现在也不好跟她这么解释。


    两人大眼看小眼的杵了一会儿,雀铭实在焦心,忍不下去向她服了软。


    “青珠姐姐!有什么事等我出来再说,现在叫我进去吧!”


    她还在里面等着,怎么敢叫她等……


    青珠眼睛朝天噘着嘴快翘到天上去了,“这次看在小姐的份上!等过几日姑娘再不找你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垂着头只听得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惹到她了?


    正在这时,门内突然一阵噼里乓啷的钝响打断两人,他们俱是一惊慌忙跑进屋去。


    绕过屏风,只见一堆卷轴之间,大小姐正跪坐其中茫然的呆呆看着一地混乱。


    青珠立刻过去扶她,然姑娘却将所有视线都盯在了那个刚进门的狐狸脸上。


    青珠见此更甚不爽,挤在他面前将人顶的一跌跪在了旁边。


    “姑娘!没事吧?”


    两人这么一挣倒叫她回了几分神,越清宁被她拽起来笑了笑。


    “没事,我只是想找副字翻乱了。”


    说着向地上瞥去眼,青珠自然的蹲下去帮她将卷轴收起,她却趁着这个空档看向近在咫尺的另一人。


    自回来已经半月余,再见三年前的这张脸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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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不时的呼吸一滞,不过幸好,这辈子的她还带着记忆,带着被马蹄踏得粉碎的记忆。


    眼前人也仿佛感受到了如影随形的视线,抬起眼来与她对视。


    该怎么形容此刻的他呢?霞姿月韵、冰壶玉衡似乎都不足以比拟他风姿半分,也不知一个养在马厩里的下人是怎么生出的如此风韵。


    此刻还没褪去的少年气较三年后的他更显意气风发,粗布衣着也掩不住的雅韵风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越家的大少爷呢!


    这样一张神仙面居然策划得出用恩人子女做陷阱的恶毒诡计,她往日实在低看他了!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漂亮皮囊里藏着的却是狼心狗肺。


    不对!便是狗也不会反咬恩主,人却会呢……


    两人就这么默默站着静了好一会儿,直到青珠将散乱的字画整理好,起身才打断两人之间玄妙的氛围。


    “青珠,你先出去,我跟雀铭说会儿话。”


    一抬眼便不是好事,将东西搁在一边,青珠出去前还瞪了雀铭一眼。


    人走了,只剩下两人,空气又静下来,幸好今日窗外有雨声,才不至于将两人干撂在若有似无的局促尴尬里,但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雀铭知道大小姐叫自己来的意思,那天她受了很大惊吓把他当成了别人,嘶吼着要他去死,那般形容即便是他这样混迹银楼,见识诸多的也不曾看过。


    清醒过来之后又连连道歉,每日一次唤他近前,几乎要叫他想歪了去……


    静默半晌,坐于长案后的女娘终于开了口。


    “雀铭,伤好点了吗?”


    他顶了下后齿才没叫自己笑出来,这个问题已经重复了好多天,他其实十几天前就早好了。


    只是现在大小姐还没补上那份歉意,所以他的伤也不能彻底好了。


    他扯出一片淡淡的笑颜,道。“好多了!之前大小姐给的药,效用不错!这些天一点不适也没有了。”


    越清宁闻言强撑着自己勾出个笑来,从桌上一方小屉中拿了盒药出来。


    “既然好用便继续用下去吧!幸好没有因我至你伤残,不然我可不知怎么办才好。”


    一小盒瓷碗里装着的雪白膏体晶莹玉润,她已经将这样的好东西给了他十几盒。


    到底还是心急,刚回来那天没能杀的了他,被父亲拦下来,如此再想碰他反倒成了难事。


    自醒来那日,她一直记得被马蹄践踏的感觉,那感觉每一天都在她梦中反复上演,叫她想忘也忘不了这碎骨之恨。


    恨意渐盛,自然也不想看他好过,每天给他的药里都掺了毒。


    她一个闺阁女子找不到许多毒剂,只能凭着自己往日从滕姐姐那看来的药经,从院中几株槭槲树干剐了白汁下来混到药中。


    这药涂抹于伤口或许会导致伤口红肿,但他若不在意或看不出来,长日用下去说不定真能将歹人毒杀。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做的这些有多少漏洞,有多任凭天命,可她太恨了!恨不得立刻叫他去死!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接在手里,她那颗躁动的心才终于能安静下来,这时才能心平气和的面对他还活着的事实。


    毕竟多看他痛苦一日自己也能舒坦一分,这样想着也就不那么急迫的想要他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