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摄影艺术二班
作品:《世界最强也要当牛马》 14时11分,望冬岭西南方的青石板路上,摄影艺术二班的队伍正如同一条小蛇般蜿蜒前行。
“前面就是我们班的领地,大家打起精神!时间不多了,必须要赶紧找到旗台。”走在最前方的女孩朗声说道。
从这凛然的气势不难猜出,她就是这个班级的班长,名叫奚枝。
随着这道中气十足的提醒,整支队伍的士气都似乎在无形中有所提升。
紧接着有人举手提议道,“我们要不想个口号,等会儿插旗的时候大家一块喊吧!”
“好啊好啊!”
“用大一军训的口号怎么样?”
“哎呀不行,那可太土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众人苦思冥想了好一阵子,才又有人想出新的点子,“不如这样,我们到时候一起冲着镜头大喊‘滴——上班打卡’!”
话音刚落,附和声便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这个好玩!”
“就这个吧!朕采纳了!”
然而,与此刻亢奋不已的班级成员们截然不同,走在队伍最前方的班干部们脸上的神情皆算不上轻松。
“阿枝...”其中一位扎着双麻花辫的女生有些不安地低声问道,“我们真的应该和那位顾学弟合作吗?那毕竟是何雾。”
闻言,奚枝递给她一个带有安抚意味的眼神,“放心,这次合作我们是稳赚不赔的。”
“光是顾长坤给出的价格就比拔旗战第一名能拿到的奖金还要高出一截,就算到时候真要组织围攻,他们在前方火拼,我们在后方加油,咱们就主打一个混水摸鱼、滥竽充数,谁又能看得出来呢?”
“万一真赢了,我们就凑上去沾光,要是输了,责任也用不着边缘人物承担,多好啊!”
听完这么一通分析,双麻花辫女生虽然面色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
见她总算想开了,奚枝也不再多费口舌,眼看着已经抵达班级领地的范围之内,便拍拍手作出指示,“队伍散开,大家分头找一下旗台的位置!发现以后务必在第一时间进行汇报!”
“好!”
于是乎,二十多号人轻车熟路地分散开来,从四面八方呈包围网式进行快速搜索。
三分钟后,所有人重新齐聚一堂,沉默着面面相觑了一阵。
终于,有人打破了僵局,“你们那边有吗?”
“妹有啊!”急切之下暴露出来的口音彻底断绝了任何一丝开玩笑的可能性。
可众人还是觉得匪夷所思,“怎么会呢?”
即便参加拔旗战的选手都是超能力者,但偶尔运气不好抽中了离出发路线较远的领地时,大多队伍都只能堪堪卡着点插上旗帜。
一旦路上不幸遭到了其他班级的阻拦,直接开局就被淘汰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在这样的事实基础上,裁判绝不会刻意将旗台藏匿到什么隐蔽的角落。
更何况,哪怕是放眼望冬岭中被划分出的三十块区域,他们这块领地的地形之平坦、视野之开阔都稳稳位居上游。
然而现在,他们足足二十五个人,竟然愣是找不到那个并非初次见面的旗台?
说出去都要让人笑死。
“还有时间,大家再找找!”奚枝沉着脸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扯回来,“一定要看仔细了!”
“好。”
又是一阵地毯式搜寻后,时间仿佛被拉回到并不遥远的历史中。
“你们找到没?”
“没有,但那边有一堆石灰...”
“有病啊,问你旗台在哪,你提什么石灰?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严峻?”
“旗台真没有!骗你是狗!”
“......”
“什么情况?”这下连奚枝也不禁有些乱了阵脚,“咱班那么大一个旗台呢?!”
扎着麻花辫的女生则翻开了地图,不断对比着刚才寻找过的领地范围是否与实际区域有所偏差。
确认过没有问题后,才又一一排除其他可能,“这几届学生都没有[透明化]超能力,私自把其他班级的旗台带离领地是犯规的...那,会不会是裁判忘记放了?”
上一秒还在七嘴八舌讨论着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直到有人如顿悟般发出一句“有可能!”,其余人便越想越觉得合理,纷纷急着要个说法。
作为班级中的领袖人物,奚枝找到一处镜头走近前去,而后高抬左手以示求助。
与此同时,广播室内的解说员立马察觉到信号,“哦?位于七号领地的摄影艺术二班目前向裁判员发出了求助申请,看起来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有了他的引导,转播画面自然而然被切换成7号领地内的镜头。
霎时间,所有观众都不由得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伸长脖子。
很快,奚枝的声音便通过收音设备传入众人耳中,“请问,七号领地的旗台是不是忘记设置了?”
她问得直白,却并不笃定。
此话一出,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自赛恩斯学院创办以来,每届校运会都算得上万众瞩目,因此无论是参与其中的全校师生,还是经过层层筛选的工作人员,一概都是力求完美的。
就连其他无人问津的比赛项目都从未出现过遗漏比赛用具的低级错误,又更何况是有上千万人同时观看的拔旗战?
换个角度来说,如果学校真的出现这种纰漏,倒也算是在另一种意义上永留校史了。
震惊还没来得及蔓延,裁判员就已经果断而坚定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我们在赛前至少会检查五遍,绝不可能出现你所说的遗漏情况。”
奚枝点点头,继续将重点拉回到比赛之上,“那我们的旗台为什么会不翼而飞?”
比赛才刚刚开始就遇到这种令人并不愉快的插曲,对整个班级的氛围无疑都会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
以至于短短几分钟过去,摄影艺术二班的学生们脸上就再也没出现过一丝笑容。
对于这个问题,裁判员不禁面露出为难的神色,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为这群学生们说明事情的经过。
“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解说员打量着他的神情猜测道。
话音落下,坐在解说嘉宾席上的陈催老师突然抬手关闭话筒,侧身示意后方待机的工作人员过来,而后低声下达了指令,“把案发、不是...事发过程给她们看看吧,没关系的。”
有他发话,那段时长不过一分钟的视频录像便同时被呈现在了摄影艺术二班学生们与所有观众们眼前。
颇具电影质感的高清画面中先是一派祥和,而那座由二十多人苦苦搜寻也始终不见踪影的汉白玉旗台赫然矗立在翠绿如茵的草地上。
所有人:?
疑惑中,甚至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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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学生忍不住扭头朝不远处与画面相对应的位置看去,然而,出现在那块土地上的,只有经过风吹后遗留下来的一小摊雪白的、闪烁着细小亮光的石灰。
不、不会吧...
视频仍在继续播放,直到进度条趋于一半时,才有一道移速惊人的身影隐约从远方闪过。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半帧画面。
可无论他们怎么紧张兮兮地等待着,那人都始终没有要走上前来的意思。
然而,画面却并没有就此静止。
在无数充满惊讶、错愕、茫然、难以置信的眼神之中,那座足足有半人高的实心汉白玉旗台居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上而下、从左及右,就这么硬生生地化成了一堆细腻到难以被镜头清晰捕捉的齑粉。
不是...啊?
一个硕大的问号浮现在众人头顶。
以至于当视频播放结束自动黑屏后,摄影艺术二班的学生们还能够透过镜像反光看清自己迟迟无法合拢的嘴巴。
一阵沉默过去,才有人讷讷开口,“老、老师,我们家旗台怎么被风化了???”
“到底是谁干的?!”
这个答案倒是不难想,“还能是谁?”
奚枝的脸上遍布苦涩,“除了何雾,谁还能把这么大块的汉白玉石肢解得比盐粒还要微末?”
提到这个名字,众人便不由自主地噤了声。
想了想,扎着双麻花辫的女生挣扎着问道,“这种行为难道没有违规吗?”
一听这话,其他同学也犹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纷纷追问起来,“对啊!”
“这是犯规行为!”
裁判员抬手往下虚压了压,示意他们冷静,“比赛规则只要求选手不能将旗台带离对应领地,并没有说不能破坏。”
停顿一瞬后,他又弱弱补充道,“毕竟你们超能力者在摧毁旗帜的时候很容易误伤旗台。”
所有人:“......”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除了干等着被淘汰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随着一道猝不及防的重响,众人的视线都不由得被吸引过去。
原来是负责扛运班级旗帜的那位学生因为彻底心灰意冷而不自觉松开了手,两米高的旗杆直挺挺地倒落下去,这才发出沉闷的“咣当”声。
紧接着,还响起一句非常不合时宜的话语,“就,下班了?”
众人本就心中郁闷,偏偏还有没眼力见的家伙开口接道,“还下班呢?这特么是直接下岗了。”
“......”
在这样一个本能够大展身手的竞技场合中,他们却连什么都没做到就忽然被宣判了淘汰的命运。
对于这群血气方刚的少年们来说,这无疑是噩梦般的打击。
可毕竟,是他们先选择抱团与何雾为敌。
那么现在被毫不留情地歼灭,自然没什么底气去心生抱怨。
也正是因为深知这点,这场落败才更令他们郁闷不已。
当淘汰通报响彻整个望冬岭的上空时,就连不久前还信誓旦旦地说着“稳赚不赔”的奚枝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自我怀疑。
她甚至已经可以预见,在未来很多个难以统计的瞬间,自己恐怕时常会忍不住思考:与这场竞赛所能创造的那些隐形机会相比,顾长坤所给出的那笔钱财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