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布偶猫
作品:《和死对头的猫灵魂互换后》 岑翊年是被一阵叮叮当当的铃铛声硬生生拽出梦乡的。
哪来的铃铛声?
他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不情不愿地把眼皮掀开一条缝。
撞入眼帘的,竟是一双毛绒拖鞋,上面各绣着一只圆滚滚的小猫。
等等,这视角怎么回事?低得有点离谱了,怎么跟侧躺在地板上似的?
头顶那恼人的铃铛还在锲而不舍地摇着,更过分的是,时不时还有羽毛一样轻飘飘、痒丝丝的东西,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岑翊年心头火起,刚要抬头发作,把这恶作剧的混蛋揪出来,一只温暖的手却先一步覆上他的头顶,动作轻柔地揉着他的头发。
紧接着,一道略带担忧、又莫名耳熟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年糕,你今天怎么啦?蔫巴巴的,都不理爸爸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岑翊年脑子嗡地一声。
大胆!谁?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自称是本少爷的爸爸!
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他猛地一抬头。
视线聚焦——
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精致面容近在咫尺,英气的眉宇漂亮得过分,眼睛颜色偏浅,眼尾微微上挑,天然带着几分冷艳。
此刻,这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毫不作伪的担忧,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岑翊年瞬间认出了这张脸的主人。
尤桉。
星海大学出了名的冰山校草,也是他岑翊年的死对头。
岑翊年的第一反应是:尤桉这小子终于忍不住了,偷偷摸进他家里决定来暗杀他了吗?
可看着这张近在咫尺、写满担忧的脸,这念头立马被他掐灭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向尤桉因弯腰而微敞的衣领里,里面皮肤光滑白皙,若隐若现的风光让岑翊年猛地回神,赶紧别过脸去。
他有些尴尬地试图用手臂撑起身子,这才察觉出一丝异样感。
低头一看,他的两只手变成了毛茸茸、肉乎乎的动物爪子。
岑翊年:“??!”
他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当视线扫过阳台的落地玻璃推拉门时,整个人瞬间僵住——
谁能告诉他,他一个大活人,为什么会变成一只猫啊?
这身蓬松的毛发,这对亮得像深海蓝宝石的眼睛,还有炸得像根鸡毛掸子的尾巴。
这是谁啊?猫猫震惊.jpg
肯定是白天出任务撞坏脑子了,不然怎么会做这么离谱的梦。
他下意识想掐自己一把来证明,然而他刚举起一只毛茸茸的前爪,就陷入了呆滞。
岑翊年:“……”好像没手可用了。
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横,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右前爪往嘴里一塞,闭上眼,狠狠咬了下去。
痛感瞬间炸开!
这下好了,不仅痛感真实得离谱,还免费体验了一把吃了满嘴毛。
岑翊年“呸呸呸”地狂吐着嘴里那撮倒霉的猫毛。
别看他表面没炸毛也没嚎叫,甚至还“冷静”地试图分析现状,其实他的魂儿已经飘出去二里地了。
顺风顺水了十九年,岑翊年第一次体验了什么叫生无可恋。
他“啪叽”一声,四爪摊开,直接在地上瘫成了一个大大的猫饼。
尤桉见状更紧张了,二话不说,直接来了个标准的“婴儿抱”。
岑翊年只觉身体一轻,天旋地转。
等他再看清眼前场景的时候,他已经肚皮朝天,四爪悬空,整个猫被尤桉稳稳托在臂弯里,侧脸还枕着人家胸膛上。
他僵硬地抬起头,正好和尤桉来了个四目相对。
尤桉眉头微蹙,担忧的神情没变,语气却放得更加温柔,简直能掐出水来:“宝宝怎么了?还在生爸爸的气吗?爸爸刚才在学习,不是故意不理宝宝的。别生气了,好不好?爸爸给你开猫条吃~”
岑翊年:“……?”
哥们儿,你哪位?快从尤桉的皮囊里滚出来啊喂!
这场景,诡异得能拿年度最佳惊悚片提名。
搁以前,岑翊年打死也不信,尤桉那张冰山脸能发出这种声音,说出这种话。
太惊悚了!快把他那个清冷孤傲、人狠话不多的死对头还回来!
就在他疯狂吐槽走神的当口,一股子带着腥气的怪味猛地钻进了他灵敏的猫鼻子里。
岑翊年:“?”
什么玩意儿?生化武器吗?这么冲!
只见尤桉撕开了一个长条袋子,修长的手指在末端轻轻一挤,一小截暗黄色的、散发着可疑气味的糊状物冒了出来。
岑翊年:“……”瞳孔地震!
他眼睁睁看着那团不明物体离自己的嘴越来越近。
吓得他一个激灵,求生欲瞬间爆棚!四只爪子外加整个身体疯狂扭动、扑腾,活像只被翻过来的小乌龟,拼了老命想挣脱尤桉的怀抱。
扑腾了好一阵,还真被他给挣脱了。
就是这猫身用得实在不熟练,他一个用力过猛,直接“咚”地一声,后背着地,摔得他眼冒金星,当场就维持着四脚朝天的姿势,对着天花板怀疑起了猫生。
眼看尤桉又要伸手来捞,他一个激灵,狼狈地翻身爬起,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再次在耳边响起。
循声望去,此时尤桉手里正拿着一根细细的小棍子,棍子末端晃悠着色彩鲜艳的羽毛和一个小铃铛。
岑翊年:“……”他彻底石化了。
眼前这位平时操纵着冰冷机甲武器的肃杀少年,此刻居然一脸宠溺地拿着逗猫棒。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违和,简直能闪瞎他的钛合金猫眼。
岑翊年猫躯一震,想到一个惊悚的可能性——该不会他其实是个隐藏的猫奴吧?
有一种淡淡地无力感浮上心头,感觉可以重塑世界观了。
他一边腹诽,一边继续后退,后爪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落地镜。
镜子里清晰地映照出他现在的模样:粉粉嫩嫩的小鼻子和小嘴巴,通体雪白蓬松的毛发,只有眼圈周围和尾巴上透着淡淡的棕灰,耳朵尖还镶着一圈黑边。
岑翊年盯着镜中的猫猫,这猫长得还挺贵气。
如果他了解过猫猫的品种,就会知道这是一只品相极好的布偶猫。
努力控制好情绪,岑翊年开始仔细打量四周。
这房间挺宽敞,房间看上去很新,明显刚装修不久,墙上的挂钟滴答走着,显示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十分。
靠窗摆着一张床,床尾是张看着就舒服的大沙发,沙发前放着低矮的玻璃茶几,对面墙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床的正对面,则是一张宽敞的书桌,桌旁立着书架和两个大衣橱,房间靠门的地方有两扇敞开的门,一扇后面是浴室,另一扇连着个小厨房。
岑翊年越看越觉得眼熟,总觉得这布局好像在哪儿见过。
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制服——雪白的衬衫,深蓝色的制服,领口和袖口还镶着细细的金色滚边。
岑翊年猛地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他们星大的高级宿舍吗?
他们星大是按成绩分宿舍的,年级总学分前十的尖子生,才有资格住进这栋拥有豪华单间的宿舍楼。一层一个年级,公共区域更是配置拉满:健身房、自习室、放映厅、大厨房……一应俱全。
岑翊年自己也有一间,只不过他常年住在家里,宿舍区门朝哪开都快忘了,难怪刚才没认出来。
就在他打量环境的时候,尤桉似乎暂时放过了他,转身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磨砂玻璃门映出了他的身影。
水声很快停了,浴室门打开,伴随着飘散的水蒸气,尤桉穿着件宽松的白T恤和短款睡裤走了出来。
岑翊年一抬眼,视线便不由分说地黏在了他那双腿上——修长匀称,白得晃眼,还有几颗摇摇欲坠的水珠正顺着好看的肌肉线条慢悠悠地往下滑。
室内的温度仿佛“噌”地就上去了,他感觉身体莫名一烫。
来不及挪开视线,尤桉已经两步上前,双手一抄,精准地卡住了他的“胳肢窝”处,将他抱起。
就这样四爪腾空,毛茸茸的尾巴像个失控的钟摆,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岑翊年惊得脱口就想骂人。
结果出口却是一声软绵绵的“喵~”
一声又软又嗲、能让人骨头酥掉的小夹子音,从他喉咙里飘了出来。
岑翊年:“……”他又傻了。
这是他一个铁血真汉子能发出的声音吗?这是只公猫吧,为什么会有这么嗲的小夹子音?公猫的尊严呢!
等等,它、它应该是公的吧?
带着对未知的恐惧,他颤抖着、极其缓慢地低下了头。
视线艰难下移。
呼——!
还好还好,蛋蛋还在!
岑翊年那颗悬着的猫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他刚松口气抬起头,正好和尤桉来了个“鼻尖对鼻尖”的近距离平视。
尤桉把年糕这一系列呆萌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虽然不知道小小的猫脑袋里在想什么,但尤桉莫名从猫猫微皱的眉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生无可恋。
噗!他的心瞬间被萌化了。
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露出了姨母笑,紧接着——
“吧唧!”
一个响亮的吻,精准地印在了岑翊年的猫嘴上。
岑翊年:“???”
岑翊年:“!!!”
岑翊年:“……”
岑翊年彻底傻了。
虽然现在身体是猫,但这可是他清清白白的初吻啊!
内心疯狂尖叫,他感觉自己整张猫脸都烧起来了。
当然他现在脸上全是毛,根本看不出来有没有脸红。
还没等他从这一吻的震惊中缓过神,尤桉已经抱着他起身,顺手“啪”地关掉了顶灯,然后带着他一起——
躺倒在了床上?
还拉过了被子,盖在了他们俩身上!
岑翊年:“???”
等会儿,这情况是不是不太对?
当意识到尤桉似乎真打算抱着他这只“猫形抱枕”睡到天亮时,岑翊年全身的毛都僵住了。
岑翊年: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