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湘南市高铁站，等了十分钟，秦辉鸣也到了。


    “谢谢你啊，秦总，还劳烦您特意跑一趟。”


    “哈哈，说什么劳烦，我也是趁这个机会放松放松。”


    秦辉鸣爽朗地笑了笑，他顺手接过她的背包：“你包里装了什么？看起来鼓鼓囊囊的。”


    “我妈准备的零食。”顾笑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她说高铁上的东西又贵又难吃，今天凌晨三点起来，硬是给我做了一大堆吃的。＂


    秦辉鸣挑了挑眉：“从湘南市到鄂武市坐高铁就一个半小时，需要准备多少零食啊？”


    顾笑地眨眨眼：“等上车你就知道了。”


    等两人检完票，上车找到座位后，顾笑迫不及待地拉开背包拉链。


    秦辉鸣看得目瞪口呆——包里几乎全是食品，各种塑料袋、保鲜盒挤得满满当当。


    “这是我妈做的鸡蛋卷，菜煎饼，还有烤鱼干……”


    顾笑不停地往外掏。


    秦辉鸣看着小桌板渐渐被各种小吃占领，忍不住笑了：“你妈妈是以为你要去非洲出差吗？”


    “尝尝这个。”顾笑拿出一次性手套，递给秦辉鸣，然后不由分说地塞给他一个鸡蛋卷。


    “用自家的小葱和菱角做的，外面买不到这个味道。”


    秦辉鸣接过鸡蛋卷，咬了一口。浓郁的香味在口腔中扩散，既有野葱的辛香，又有菱角的清甜。


    “怎么样？”顾笑期待地看着他。


    “确实不错。”秦辉鸣点点头，又伸手拿了一块，“正巧我还没吃早饭呢。”


    顾笑嘿嘿一笑，掏出装烤鱼干的保鲜盒。


    一打开盖子，霸道的香味在车厢里弥漫。


    “卧槽，这谁在吃早饭啊，这么香！”


    “闻起来有点像是鱼干的味道……”


    顾笑前排的顾客正巧是又是带着孩子的一家三口，大人们闻到香味还能忍，小孩子哪管得了这么多。


    那孩子站在座椅上，伸着脑袋看着顾笑小桌板上的食物，馋得口水直流。


    “姐姐，你在吃什么啊？能给我吃一点吗？”


    小孩妈妈一听，立刻教育他：“小阳，你怎么能开口朝别人要东西吃呢！这是不礼貌的。”


    顾笑笑呵呵地：“来，小朋友，给你块烤鱼片，当心别被刺扎着了。”


    说完，递给小孩子。


    他妈妈脸都羞红了，还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姑娘，你家的零食太香了，小阳在家里不会这样的。”


    顾笑理解地点点头。


    她家的东西好吃到连大人都忍不住，更何况是个三四岁的孩子。


    顾笑将烤鱼片递给小孩的时候，没注意到附近座位上的人都一脸热切地盯着她。


    等她似有察觉地看过去，他们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秦辉鸣在旁边看到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秦总，来尝尝这个烤鱼片，特别好吃。”顾笑又掏出一堆塞到秦辉鸣的小桌板上。


    她就像是在炫耀自家的宝贝一样，展示着包里带着的食物。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在零食的陪伴下过得飞快。


    当广播宣布即将到站时，秦辉鸣吃得一脸满足。


    “看样多我们今天是不用吃中饭了。”


    顾笑不好意思地收拾着垃圾，“主要是我妈准备的零食太好吃了，停不下来。”


    下车后，秦辉鸣叫了辆出租车，报出一个位于城郊的地址。


    车子驶离繁华的市区，道路两旁渐渐出现大片农田和温室大棚。


    秦辉鸣带顾笑去的是邻省的一家农业科技公司。


    因为他提前和负责人预约过，两人一报名字，就被人开着观光车，接进了园区里。


    看得出来公司很正规，就连养鱼场的小路都铺设得平整整洁，一路上大大小小的鱼塘无数。


    “两位是第一次来我们养殖场吧？”


    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姓黄。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热情地比划着，“我们这儿可是南方最大的淡水鱼苗基地，只要是市面上能见到的品种，没有我们养不了的！”


    秦辉鸣一听，感兴趣地问：“哦？那有长江刀鱼和鲥鱼吗？”


    方向盘猛地一歪，车子险些冲进路边的排水沟。


    黄经理手忙脚乱地稳住方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干笑两声：“秦总真会开玩笑…….鲥鱼我们暂时没有，不过刀鱼……”


    他犹豫片刻，叹了口气，“确实有一批，但已经不能算鱼苗了。”


    车子拐进一条偏僻的小路，停在编号“2”的鱼塘边。


    池水清澈，隐约可见银灰色的小鱼无精打采地游动，水面上漂浮着十几条翻白的鱼尸。


    “实话跟您说吧，刀鱼真不好养活。”


    “我们上半年从中海水产研究所进了一万尾鱼苗，每尾138元，养了三个月，结果——”


    他指着鱼塘苦笑，“现在死得就只剩这一千多尾了，还整天病恹恹的。”


    顾笑蹲下身，指尖轻触水面。一条约十厘米长的刀鱼迟钝地游过，鳞片暗淡无光。


    “每天死多少？”顾笑直截了当地问。


    “少则几十条，多则两三百条。”黄经理愁眉苦脸。


    “技术员现在都躲着这池子走，这个刀鱼池简直就是我们水产部门的噩梦。”“


    您要是感兴趣.……”他搓了搓手，“我们收个成本价，你赶紧带走它们，我们好腾出池子，养殖其它贵重的淡水鱼。”


    “成本价？多少？”顾笑最不怕的就是生病的小动物。


    看得出来，这个黄经理已被刀鱼搞得身心疲惫，精神都快崩溃了。


    “实话跟您说吧，光是进价就亏了一大截，再加上这几个月的饲料、人工、药品……”


    黄经理默默算了一下：“每条收您300块，真是良心价了。”


    “您要是点头，我马上叫工人来捞，再拖下去又该死一批了。”


    黄经理把车停在2号池塘旁边，指着池子里病殃殃的刀鱼苗说道：


    “我也不瞒你们两位，这批刀鱼每天都会死一些。你看，早晨才捞过，现在上面又有十几条翻肚皮。”


    顾笑下了车，皱眉思索一阵子，觉得这价格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