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亲自来抓

作品:《季爷,您捡的小可怜在装乖

    施建明拖着断腿,像条濒死的蛆虫般在冰冷的地板上蠕动,雨水混合着血水和泥污糊了一身。他带着哭腔,声音嘶哑绝望:“我都……都这样了……以前的房子也卖了……离开这……你让我住哪?这不是要我死吗?!”


    莫星儿站在门口,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眼神比这倾盆大雨更冰冷刺骨。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宣判一个垃圾的归宿:“路边乞讨啊。你这副断手断脚、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是正适合这个职业吗?”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将施建明彻底钉死在绝望的深渊。


    帝国集团总部,顶楼。


    会议被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强行中止。季北墨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意,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大步流星地从会议室走出。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心上,让身后的高管们噤若寒蝉,冷汗涔涔。


    总裁办公室内,气氛更是凝滞如冰。几个狼狈不堪的保镖跪在地上,头几乎垂到地面,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九……九爷……星儿小姐她……她用暗器放倒了苏管家……我们……我们实在打不过她……让她……让她跑了……”


    其中一个胆大的保镖,小心翼翼地抬眼觑了下季北墨那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色,又飞快低下头,补充道:“但……但是星儿小姐说……等她办完事,就立刻回来请罪……我们……我们留了两个人暗中跟着……她……她目前在一所公寓里……”


    席烈早已侍立一旁,感受到那几乎要实质化的怒火。


    “席烈。”季北墨的声音低沉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却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准备直升机,去A国。”


    “是!”席烈领命,动作迅捷如电。


    仅仅十分钟后,一架线条冷硬、涂装着帝国集团徽记的黑色直升机,如同蛰伏的钢铁猛兽,稳稳降落在帝国集团顶层的专用停机坪上。旋翼卷起的狂风,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席烈亲自坐进驾驶舱,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A国,那座承载着甜蜜与噩梦的两层小公寓内。


    莫星儿走上楼,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书房门。时光仿佛在这里停滞。她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个积了薄灰的相框。照片里,是六岁生日的她,被年轻的父母拥在中间,三张脸上洋溢着纯粹的、毫无阴霾的幸福笑容,正一起吹灭生日蛋糕上的蜡烛。那温馨的场景,美好得如同一个易碎的梦。


    “咔嚓!”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窗外阴沉的天幕,紧随其后的炸雷震得窗棂嗡嗡作响。顷刻间,瓢泼大雨如同天河决堤,猛烈地冲刷着玻璃窗,发出沉闷的轰鸣。


    一滴滚烫的泪,毫无预兆地滴落在相框的玻璃上。莫星儿伸出手指,用力抹去那点水痕,仿佛要擦掉那段被强行撕碎的过往。她小心翼翼地将相框收进背包,如同珍藏起最后一点微光。


    目光转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那些被刻意遗忘的黑暗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父母骤然离世后,全世界只剩下无边的死寂和冰冷。她蜷缩在那个狭小、潮湿、散发着霉味的地下室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幼兽,在无边的恐惧和绝望中无声地哭泣、挣扎……那些日日夜夜,是刻进骨髓的寒冷和孤独。


    莫星儿一步步走下楼梯,悲伤已沉淀为冰冷的坚冰。她目光如刀,刺向门口那个还在蠕动的身影,声音清冽如寒泉:“滚出去。不想立刻就死的话!”


    施建明被雨水浇得透湿,冻得瑟瑟发抖,断腿处钻心的疼痛让他涕泪横流:“你没看到外面下……下大雨了吗?!我的腿……我的腿都被你踩断了!你……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呐!求你了……”他呜咽着,毫无尊严地哀求,全然不见半分男人的骨气。


    “看来,你是真的想死。”莫星儿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冰冷的眼神锁定他,手中的银色手枪再次抬起,黑洞洞的枪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死亡的光泽。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子弹擦着施建明的头皮,狠狠嵌入他身侧的水泥地,溅起一串火花和碎石!


    “我滚!我滚!我马上滚!”施建明吓得魂飞魄散,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用仅存的手和那条完好的腿,拖动着断腿,像只真正的丧家之犬,狼狈不堪地、手脚并用地拼命往外爬!哪怕成了残废,他也要活着!


    “不许再踏进这房子一步!”莫星儿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否则,下一颗子弹,一定送进你的脑袋!”


    施建明终于爬出门口,彻底暴露在如注的暴雨之中,雨水瞬间将他浇透。


    莫星儿环视着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却只剩下冰冷回忆的空间。那些温暖的画面——父母温柔的歌声、有趣的故事、饭菜的香气、妈妈为她洗手时的轻柔触感——如同走马灯般闪过脑海。紧接着,画面陡然切换!妈妈血淋淋的断臂!施建明狰狞的咆哮!施以然恶毒的笑容和她被锁在地下室时的无助哭喊!无数痛苦的碎片疯狂撕扯着她的神经!


    “啊——!”剧烈的头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她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仿佛要阻止那些画面炸裂开来!下一秒,她像一头发疯的小兽,猛地冲出门口,一头扎进狂暴的大雨之中!


    站在路边,她仰起头,任由冰冷的、如同鞭子般抽打的雨水狠狠冲刷着她的脸颊、她的身体。那刺骨的寒冷和雨滴撞击的疼痛,此刻仿佛都失去了知觉。


    爸爸妈妈……我没杀施建明……你们会怪我吗?你们在天上……还好吗?我好想你们……真的好想……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汹涌而出,瞬间与冰冷的雨水融为一体,分不清彼此。


    就在这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悲伤将她彻底吞没之时——


    嗡——嗡——嗡——!!!


    一阵巨大到几乎要撕裂耳膜的引擎轰鸣声,如同神罚般穿透密集的雨幕,由远及近,狂暴地碾压着空气!


    莫星儿猛地睁开被雨水模糊的双眼!


    模糊的视线中,一架线条冷峻、如同来自异世界的黑色钢铁巨兽,带着磅礴的气势和席卷一切的狂风,缓缓降落在她面前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马路上!强劲的气流将雨水吹得四散飞溅!


    机舱门轰然洞开!


    一道高大挺拔、如同神祇降临般的身影,在机舱内部灯光的勾勒下,带着足以劈开这漫天风雨的威压,一步踏出!


    席烈紧随其后,撑开一把巨大的黑伞,试图为男人遮挡风雨。


    然而,季北墨对身后的伞视若无睹!他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穿透重重雨帘,精准地锁定了雨中那个单薄、苍白、摇摇欲坠的身影!长腿迈开,步伐稳健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踏着积水,不顾漫天暴雨,径直朝她奔来!


    如同当年在绝境之中,他天神般降临,将她从地狱边缘拉回。此刻,在这异国他乡的冰冷雨夜,他再次跨越千里,只为她而来。


    莫星儿呆呆地站在滂沱大雨中,隔着模糊的视线,望着那个冲破风雨、一步步坚定走向她的高大身影。这偌大的世界,熙熙攘攘的千千万万人之中,此刻,仿佛只有他,是真正在乎她死活的那一个。


    季北墨在她面前站定。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昂贵的衬衫。他看着眼前被淋得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冻得青紫、浑身都在微微发抖的小女人,胸腔里所有翻腾的怒火、被背叛的戾气,在触及她脆弱模样的瞬间,如同被这冰冷的雨水浇熄,只剩下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心疼!


    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那件浸了雨水的昂贵西装外套,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不由分说地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住。下一秒,他微微俯身,一只结实的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臂稳稳托住她的臀部,毫不费力地将她打横抱起!


    莫星儿双脚骤然离地,失重的瞬间,她几乎是本能地伸出双臂,紧紧环抱住季北墨的脖颈,将冰冷的脸颊深深埋进他温暖而坚实的颈窝。那熟悉而强大的气息,那坚实胸膛传来的暖意,如同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寒冷与绝望。她像只终于找到庇护所的雏鸟,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汲取着这劫后余生般的温暖。


    季北墨抱着她,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那架轰鸣的钢铁巨兽,身影决绝而坚定。


    路边,施建明还在冰冷的雨水中艰难地向前爬行,断腿在湿滑的地面上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他浑浊的眼中燃烧着怨毒和不甘,心里盘算着:等老子活下来……等老子找到机会……一定要让那个小贱人付出代价!前面不远处就是医院……快到了……快到了……


    就在他看到医院模糊的灯光,心中升起一丝狂喜的瞬间——


    噗!


    一声沉闷的、被雨声掩盖的轻响!


    施建明后背猛地一震!一股难以形容的、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一眼,紧接着——


    噗!噗!


    又是两下!


    剧痛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近在咫尺却再也无法触及的医院灯光,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嗬嗬”声,最终,所有的怨毒和算计都凝固在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身体彻底瘫软在冰冷的雨水中,再无声息。


    不远处,一个融入雨夜的黑影收起消音手枪,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去,仿佛从未出现。


    直升机内,季北墨抱着怀中冰冷的小女人刚刚坐稳。口袋里的私人手机屏幕无声地亮起,一条加密信息送达。他甚至不需要看,便已了然于心。他收紧手臂,将莫星儿抱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的体温全部传递给她。


    座位上,莫星儿像只受惊后疲惫至极的小猫,紧紧依偎在季北墨的肩头。他沉稳的心跳和温暖的怀抱,让她翻涌的心绪奇迹般地平复了许多。她没想到他会亲自来……跨越千里,在这暴雨之夜……


    她微微抬起头,一双被雨水洗过、此刻还带着湿气的眸子,小心翼翼地望向男人那刀削斧凿般俊美却冷硬如冰的侧颜。她动了动冻得有些发紫的嘴唇,想开口解释,想道歉,却一时语塞,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路沉默。只有直升机引擎的轰鸣和窗外无尽的雨声。


    两小时后,夜幕深沉。直升机如同归巢的夜枭,稳稳降落在御景园主楼宽阔的天台之上。


    季北墨抱着莫星儿,从头到尾,未发一言。他抱着她,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又像禁锢着一个胆大包天的逃犯,径直穿过天台,进入专用电梯,直达三楼主卧。


    卧室里温暖如春。季北墨早已在直升机上通过智能系统,远程操控放好了满满一浴缸温度适宜的热水,氤氲的热气弥漫在浴室中。


    他抱着她直接步入浴室,将她放下,动作有些粗鲁地扯掉裹在她身上那件湿透的、属于他的西装外套,然后,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直接伸向她湿透的T恤下摆,开始解她的衣扣!


    莫星儿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此刻又迅速染上一层浅浅的红晕。她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丝慌乱:“九爷……我……我自己来……”


    季北墨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抬起眼,那双幽深如寒潭的眸子,此刻正翻涌着冰冷刺骨的怒意和某种更危险的暗流,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森森地、一瞬不瞬地钉在她脸上!


    莫星儿被他这眼神看得浑身一激灵,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窜头顶!她立刻松开了手,垂下眼帘,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身体僵硬地任由他摆布。


    温热的水包裹住冰冷的身体,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发出舒适的喟叹。极度的疲惫和紧绷后的骤然放松,让莫星儿靠在浴缸边缘,困意如同潮水般不可抗拒地袭来……


    季北墨站在浴缸边,看着水中那张苍白脆弱、毫无防备的睡颜。他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隐隐跳动。就在刚才给她脱衣的瞬间,就在她抗拒的瞬间,那股被强行压下的暴戾和占有欲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掐死这个胆敢背叛他、逃离他的小女人!更怕……会控制不住另一种更疯狂的念头!


    他猛地转身,带着一身压抑到极致的戾气,大步离开了水汽氤氲的浴室。


    主卧连接着巨大的露天阳台。此刻,暴雨初歇,夜空如洗,清冷的月光洒落。


    季北墨独自坐在泳池边的黑色真皮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未动的红酒。昂贵的酒液在月光下折射出暗红的光泽,如同凝固的血液。他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袅袅青烟升腾,模糊了他冷硬的面部轮廓,却掩不住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山雨欲来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他在极力平复着翻腾的怒火,也在……等待。


    莫星儿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那张无比熟悉、也无比宽大的床上——是季北墨的床。身上穿着干爽柔软的睡袍。她想起自己在浴室里不争气地睡着了……肯定是九爷把她抱回来的。


    她起身下床,换好衣服,轻轻推开卧室门。偌大的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倾泻而入。她的目光瞬间被阳台上的身影吸引。


    季北墨背对着她,坐姿挺拔而孤寂。月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冷硬的侧影,指间一点猩红明灭不定,手边的酒杯折射着冷光。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自然流露出一股掌控一切的贵族威严和令人心悸的深沉霸气。


    莫星儿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放轻脚步走到他面前。她刚想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男人幽冷低沉的声音,却如同淬了冰的利刃,比她更快一步,穿透寂静的空气,清晰地、带着令人骨髓生寒的意味,砸落在她耳边:“笼子,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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