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


    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洪流，带着强大的生机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霸道守护意志，瞬间包裹了魔夜璃冰冷的丹田和受损的经脉。


    那撕裂般的剧痛，在这股力量的抚慰下，竟奇迹般地开始消减！


    她体内暴虐混乱的能量乱流，被这股力量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强行梳理、抚平！


    魔夜璃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源于一种灵魂深处的悸动。


    她怔怔地看着程墨。


    看着他专注无比、甚至带着一丝笨拙认真的侧脸；


    看着他鬓角那几缕刺眼的白发——那是为了推开她，硬抗时间乱流付出的代价；


    看着他布满血污却依旧刚毅的面容上，那纯粹的、只为她安危而焦虑担忧的神情。


    这不是伪装。


    没有算计。


    没有利用。


    在夺走她最珍视的清白后，他没有逃避，没有敷衍，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辩解。


    他用自己的方式，沉默地扛起了一切后果和责任。


    在一次次生死绝境中，他永远挡在她身前，哪怕代价是重伤、是寿命、是直面死亡！


    最后关头，他甚至毫不犹豫地将那唯一的“生门”——混沌源核融入的可能，推给了她！


    冰冷孤傲的魔族公主之心，那层由千年孤寂和魔域残酷法则构筑的坚冰。


    在这一刻，在程墨掌心传来的、不惜透支自身也要修复她伤势的温暖力量面前，轰然碎裂！


    化作汹涌的、滚烫的洪流，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坚守！


    骄傲、身份、种族、仇恨...


    这些曾经束缚她的一切，在这份以命相护、不计代价的守护面前，变得如此苍白可笑！


    紫眸中的冰冷彻底融化，只剩下水光潋滟的复杂情愫——


    震撼、感动、心疼、依赖...


    还有一种无法抑制、破土而出的炽热爱恋！


    “程墨...”


    魔夜璃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和柔软，她猛地抬起手。


    冰凉的手指轻轻触碰上程墨鬓角那几缕刺目的白发，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心脏狠狠一抽。


    程墨动作一顿，抬头对上她那盈满水光、再无半分冰冷疏离的紫眸时，愣住了。


    这眼神...


    “值得吗？”魔夜璃的声音带着哽咽，


    “为了我值得吗？消耗寿命推开我...硬抗魔皇为我争取机会...现在还...”


    她感受着丹田处源源不断传来的、属于程墨的本源力量，心疼得无法呼吸。


    程墨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情意，心中某个角落也轰然触动。


    他撤回手掌，嘴角扯出一个疲惫却坦然的弧度：


    “你是我的女人。护你，天经地义。这点代价，算个屁。”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理所应当。


    “我的...女人...”


    魔夜璃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心中最后一点防线彻底崩塌。


    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紫眸深深地凝视着程墨，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沉寂片刻，魔夜璃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个无比重大的决定，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而明亮：


    “程墨。”


    “嗯？”程墨看着她。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来自哪里。”


    魔夜璃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带着魔族公主独有的骄傲和决绝，


    “你要了我魔夜璃的清白之躯，更用你的命一次次护住了我的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魔夜璃认定的道侣！此生唯一！魔域九幽，九大天域，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掷地有声！如同誓言！


    程墨心神剧震！


    他没想到这位高傲至极的魔族公主，竟会在此时此地，如此直白而热烈地表明了心意！


    他看着魔夜璃那双闪烁着坚定光芒的紫眸，看着她苍白却绝美的脸庞，一股暖流和难以言喻的悸动在心间流淌。


    他伸出手，第一次主动地、轻柔地拂开她额前凌乱的紫发，拇指在她光滑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声音低沉而郑重：


    “好。我程墨的女人，天上地下，谁也动不得。”


    没有甜言蜜语，只有一句霸道至极的承诺。


    魔夜璃笑了。


    一笑倾城，仿佛驱散了这冰冷虚空中所有的阴霾。


    她主动将脸颊贴在程墨粗糙冰冷、布满血污的手掌上，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安宁和满足。


    “不过...”程墨话锋一转，眼神凝重起来，


    “我们还没脱离危险。那两个老鬼绝不会善罢甘休。混沌源核的气息也遮掩不了多久。”


    魔夜璃也收敛了心神，看向悬浮在程墨面前、黯淡无光的混沌源核，点了点头。


    这正是她心中最大的顾虑。


    程墨盯着源核，眼中精光闪烁：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炼化它！用它补全法则，冲击更高境界！才有自保之力！”


    “炼化？”魔夜璃一惊，


    “混沌源核蕴含宇宙初开之力，狂暴无比，规则混乱，寻常魔皇接触都可能被同化消融！我们能承受得住？”


    “靠它！”


    程墨心念一动，识海中，昊天塔的虚影微微震颤，一缕古老洪荒的气息散发出来，笼罩住混沌源核。


    原本狂暴混乱的源核气息，在这缕气息的安抚下，竟奇异地平和了一丝，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我有秘宝气息能稍作安抚。但依旧凶险万分！你我联手炼化，阴阳交融，借助龙凤和鸣功的共鸣之力，或有一线生机！”


    “联手炼化？”


    魔夜璃瞬间明白了程墨的意思，俏脸再次飞红。


    龙凤和鸣功的运转，需要两人最本源的生命交融...


    但此刻生死攸关，而且...她已是他的道侣！


    羞涩只是一闪而过，魔夜璃眼神迅速转为坚定：


    “好！听你的！”


    程墨不再迟疑。


    他一把抓住混沌源核！


    入手并非坚硬，而是一种混沌未开的粘稠质感，蕴含着难以想象的能量和法则碎片！


    狂暴混乱的力量瞬间冲入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