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殿主要给未来媳妇收尸
作品:《殿主只求她长命百岁》 凌素衣敛眉浅笑:“郡主过奖了。不知郡主喜欢什么花样?我们这里有新到的苏绣样式,还有蜀绣的...”
她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接着是银铃的怒喝叫骂的声音:“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看俺今日非将你打的屁股尿流不可!”
顾今朝眉头瞬间一皱,快步走到窗前。只见后院青色假山旁,银铃正与一个灰衣汉子缠斗在一处。
那汉子身手不凡,招招狠辣,银铃虽力大无穷却因个子矮小有些吃亏。
“郡主,是早上买剑的那人!”
银铃边打边喊:“他躲在假山后偷听!”
顾今朝眼中寒光一闪,从袖中滑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她拔开塞子,指尖轻弹,将瓷瓶扔到汉子跟前,一缕淡紫色粉末随风飘散开来。
灰衣汉子正欲挥拳击向银铃,突然身形一顿,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他的拳头停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只有眼珠在疯狂转动。
“半步颠。”
顾今朝轻声说道:“走半步就会癫狂发笑的毒药。”
话音才落,那汉子果真踉跄半步,随即爆发出一阵疯狂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涕泪横流。
银铃趁机一个扫堂腿将他放倒,从怀中掏出绳索麻利地将那汉子捆了个结实。
凌素衣站在窗前,脸色微变:“郡主好手段。”
顾今朝转身,锐利的目光直视着眼前的凌素衣:“凌管事,这人你可认识?”
凌素衣摇头回应:“从未见过。”
“是吗?”
顾今朝缓步走向绣架,指尖轻抚上面未完成的绣品:“那这把神武剑,凌管事可认得?”
绣架旁的矮几上,赫然放着那把从铁匠铺买来的假神武剑!
凌素衣面色不变:“此剑是一位客人寄放在此,托我们仿制剑穗的。郡主若感兴趣,民妇可以...”
“不必了。”
顾今朝打断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放在桌上:“这是‘半步颠’的解药,给那汉子服下。告诉他,若想活命,就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他来的?”
凌素衣看着那个布包,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所以:“郡主不怕他逃走?”
顾今朝唇角带出一抹弧笑:“服了解药,十二个时辰内会浑身奇痒无比。他若聪明识趣,就知道该找谁求解药。”
离开绣春楼时,银铃凑过来小声道:“郡主,俺在假山后发现了这个。”
她摊开手掌,掌心是一枚小巧的铜钱,上面刻着‘阎’字,‘阎’字在明光下清晰明目。
顾今朝眸光一凝。阎罗殿的令牌!看来谢逍果真如他猜想的一样,亲手插手了此事。
顾今朝细声说道:“先去铁匠铺。银铃,你去看看赵大锤还在不在?”
当她们赶到铁匠铺时,铺子大门紧闭,门上贴着‘东家有喜,歇业三日’的字条。银铃翻墙进去查探,很快脸色凝重地回来。
“郡主,赵大锤死了!”
她放小声音,向顾今朝回禀:“死在了里屋头,脖子上还有勒痕!”
顾今朝眼中顿时寒光闪烁:“杀人灭口。”
她强忍着体内七月半传来的不适,吩咐道:“去查查赵大锤最近一个月以来都接触过什么人,特别是...”
话未说完,一阵剧痛袭来,她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夏蝉和银铃连忙扶住她,将她搀回马车。
回府的路上,顾今朝靠在车厢内,冷汗浸透了衣衫。每月十五的毒发之期将至,她的身体比平日更加虚弱。
但此刻她脑中思绪翻涌!假神武剑、绣春楼、阎罗殿令牌、被灭口的铁匠...这一切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的见不得人的秘密?
与此同时,城东一座高楼上,谢逍倚窗而立,手中把玩着那枚刻有‘阎’字的铜钱。他身着绣金丝红衣劲装,勾勒出青年高大挺俊的身姿,红衣在素雅的室内格外夺目。
“殿主,我们的人被发现了。”
李少游站在青年身后,语气懊恼:“康宁郡主用了毒,阿九现在生不如死。”
谢逍兴然一笑,手中随意的抛着铜钱:“不愧是梅三娘的传人,本殿倒当真是越发好奇这后面的戏了。”
他转身,琥珀色的眸子在夕阳下泛着兴趣盎然的笑意:“那把假剑呢?”
“已经按计划送到绣春楼了。”
李少游答道:“不过凌素衣似乎起了疑心。”
谢逍右眼眼尾的朱砂痣在光影中若隐若现:“无妨。让江无极去会会这位康宁郡主。”
“现在?”
李少游惊讶又不解主子的想法:“郡主刚回京,我们是不是...”
“正是要趁她立足未稳。”
谢逍打断他,凤目中带起一抹猎奇般的趣色:“本殿很想知道,这位病弱的郡主,到底有多大能耐?能搅动这京城的风云?为他父亲报仇?”
夜幕降临,公主府内一片寂静。顾今朝泡在药浴中,墨绿色的药汁淹没至肩头。
药香扑鼻,这是梅三娘特制的药方,能缓解她体内毒素带来的痛苦。
“郡主,有客到访。”
夏蝉在门外轻声道:“是江御使之子江无极,说是奉殿前司指挥使之命,来询问今日绣春楼之事。”
顾今朝睁开眼,唇边泛起一丝若有若无地冷笑:“来得可真够快的。”
她从药浴中起身,水珠顺着莹白的肌肤滑落,荡起阵阵涟波:“告诉他,我换好衣服便去。”
前厅里,江无极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
见顾今朝进来,他起身行礼,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纨绔子弟的笑意。
“深夜打扰,还望康宁郡主见谅。”
他语气轻佻,手中折扇轻扇着:“只是谢殿主听闻今日绣春楼出了乱子,特命在下来问问情况。”
顾今朝在主位坐下,苍白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脆弱,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刀:“江公子与谢殿主到是关系匪浅啊。”
江无极不以为然,巧笑应道:“不过是酒肉朋友罢了。谢逍那人性子古怪,偏生对我还算客气。”
“是吗?”
顾今朝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那请江公子转告谢殿主,若对我父亲的神武剑感兴趣,不妨亲自来问本郡主。派些不入流的探子,未免太瞧不起本郡主了。”
江无极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了方才标志性的纨绔风流笑意:“郡主此话何意?”
顾今朝放下茶盏,从袖中取出那枚‘阎’字铜钱放在桌上:“这个,想必江公子认得?”
江无极盯着铜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阎罗殿的令牌?这...”
“告诉谢逍,”
顾今朝打断他,声音轻柔却字字如冰,犹如冬日里凌冽的寒风:“我顾今朝虽然体弱,却不是任人都能拿捏的软柿子。他若再敢插手我父亲之事,我不介意让他尝尝‘血见愁’,的滋味。”
江无极脸色微变。血见愁是梅三娘的独门剧毒,中者七窍流血而亡,无药可解。
“郡主的话,我一定带到。”
他收起折扇,正色道:“不过谢逍行事向来有他的道理,还望郡主...”
“夏蝉,送客。”顾今朝起身,不再多言。
回到内室,顾今朝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素白的中衣。
夏蝉惊呼着扶住她:“郡主!我这就去熬药!”
顾今朝摇头,颤抖着从枕下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红色药丸吞下。药丸入腹,剧痛稍缓,但她的脸色依旧惨白如纸。
“无妨...”
她擦去唇边血迹:“不过是提前毒发罢了。”
窗外,一轮圆月高悬,清风拂柳,吹落一地桃花。
顾今朝明白,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每月十五的毒发之期即将到来,而这一次,她必须在痛苦中保持清醒,因为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是不会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翌日清晨。
“郡主!”
顾今朝刚洗漱好,就见银铃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手中攥着一张帖子。
“怎么了??”顾今朝疑惑的问。
“那个劳什子活阎王,让他的小尾巴送帖子来了!”顾今朝接过银铃手中帖子。
“那活阎王肯定没安啥子好心!!”
顾今朝打开帖子:「辰时醉仙楼,有你想要的线索!——谢」
阳光明媚温和,顾今朝倚在醉仙楼雅间的窗边,指尖轻叩紫檀木案几。昨日毒发呕血的虚弱已被江南子的药性暂时压制,唯有眼角一抹淡淡的青影泄露了她的疲惫。
“郡主,您真要见谢逍?”
银铃捧着刚出炉的桃花酥,小脸上满是担忧:“那活阎王心狠手辣,约郡主出来肯定没安啥子好心!”
顾今朝拈起一块桃花酥,唇角笑意不达眼底:“他既敢递帖子约见,我为何不敢赴约?”
酥皮在唇齿间化开,甜香可口,芳香入脾。
顾今朝展眉不由想起谢逍此人的一些风评来。
谢逍...
顾今朝曾听闻,谢逍此人心狠手辣,阴晴不定,心思深沉,十五岁便凭一己之力铲除了三十多个贪官污吏,从而得到了文昌帝的信任,自此掌管殿前司成为殿前司指挥使,保卫文昌帝安危一职。
而因为谢逍行事太过于狠辣又太过于残忍,曾处理过朝廷要犯的官员一家时,就毫不避讳的在西市众目睽睽之下斩杀了二十多条人命,鲜血流了整条街市,此后人们就称他为人间‘活阎王’,谢逍听后却也不怒,反顺势而为,将‘殿前司’改为‘阎罗殿’,嚣张至极,却又无人敢驳。
顾今朝眼中闪过一丝不知是欣赏还是不屑的笑来:“谢逍......看来你我势必要争上一争了。”
醉仙楼是京城最高的酒楼,雅间窗外正对着一株百年垂柳。三月的柳枝嫩绿如烟,在春风中左右摇曳。
顾今朝望着那株垂柳,忽然眸光一凝!柳枝上挂着一枚铜钱,在阳光下泛着灼目的金光。
“银铃,去瞧瞧那枚铜钱。”
银铃正要开窗,一阵清风忽然穿堂而过。窗扉无风自开,柳枝轻晃,那枚铜钱竟不翼而飞。
“郡主好眼力。”
一个清朗如玉石相击的声音从柳树上传来,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轻佻。顾今朝转头,看见窗外垂柳上坐着一个红衣青年,一条腿曲起踩在枝干上,另一条腿随意垂下晃荡着。阳光透过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袭红衣艳得几乎灼伤人眼。足够诱惑,也极致危险!
青年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斜飞入鬓,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讥笑,偏生又给人一种张扬又不失风雅的美,狭长凤眼眼尾微微上翘,在斑驳光线的映衬下青年的睫毛黑而长,琥珀色的眸子流转着危险的光芒。右眼眼尾一粒赤色朱砂痣,给他俊美如玉的面容平添几分妖冶与无情。腰间悬着一柄红色长剑,剑鞘上‘无情’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谢殿主。”
顾今朝放下手中茶盏,声音平静如水:“没想到阎罗殿殿主喜欢爬树,倒是稀罕。”
谢逍唇边泛着淡淡的笑,从怀中掏出那枚铜钱在指间翻转:“听闻康宁郡主活不过十岁,本殿特来看看...”
他忽然将铜钱弹向顾今朝:“是不是快死了,好提前准备副上好棺材。”
铜钱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劲风。顾今朝纹丝不动,只在铜钱即将击中面门时微微偏头。
“叮”的一声!
铜钱嵌入她身后的柱子上,入木三分。
“阎王亲自收尸,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