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会坏掉

作品:《咬青梅[先婚后爱]

    病房里,乔白英见唐矜一直不说话。


    “你刚才都听到了?”


    “你爸现在被那狐狸精勾走,我们娘仨以后得找一个新的靠山,否则要是唐远国和那贱人过得比我好,我能活活气死!”


    唐矜还是没搭腔,垂落下来的长发挡住了刻着暧昧咬痕的耳垂。


    “你跟陆湛最近相处得怎么样?”


    冷不丁从乔白英口中听到陆湛的名字,唐矜几乎本能地全身紧绷了起来。


    她缓慢抬眸,语气放平:“很少联系。”


    陆湛已经工作,而她还算半个学生,两家虽然是邻居但社会地位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少年时不懂事互称兄妹,长大了自然而然会疏离。


    乔白英并没有怀疑,只是目光斜睨过来,怨她不会把握机会。


    “不管是陆湛还是沈明琇,既然人家高看你一眼,你就要主动多多来往,对你,对咱们家都有好处。”


    “只是现在看来陆家是指望不上了,我得想个别的办法。”


    唐矜心乱如麻,不想再听下去了,她拎包起身:“我下午有课,先走了。”


    三个女儿里乔白英最喜欢的是唐珂,但不得不说,唐矜才是遗传她最多的。


    除了那双眼睛过于幼态圆润,没有她的精明相之外,高挺小巧的鼻子,流畅精致的脸型无不来自她。


    乔白英看着这位自己从来忽略的女儿的背影,心里滋生了个打算。


    *


    唐家的事闹得大,所谓坏事传千里,典晟公司也受到了影响,但唐远国得了宝贝儿子便把什么都抛在了脑后。


    沈明琇介绍的那位律师据说很厉害,最后典晟公司和曦景园的房子应该都能到乔白英手里。


    至于唐远国其他私产,他早已想办法转移了出去,很难拿到。


    然而就算有典晟在手,乔白英却不是经营公司的料,所以她才急于寻找靠山。


    唐家的事就连盛亦舒都听说了,课上,她悄声问唐矜:“没事吧?”


    唐矜摇摇头,说没事。


    父母不合早已习惯,只是闹大闹小的区别。


    这段时间唐矜在医院图书馆和学校三头跑,陆湛给她派了辆车接送。


    唐矜拒绝过,没用,那天她小心委婉提出来的短暂断联还是惹到了陆湛。


    他派车接送,是要全方位掌握她的动向。


    唐矜只能小心出入,生怕乔白英发现自己上的是陆家的车。


    好在乔白英也好面子,住院了脸色差,又不能化妆,她鲜少出病房门。


    直到乔白英一切指标正常,出院。


    乔白英开始忙着打离婚官司。


    协商那天,乔白英强烈要求唐矜和唐珂到场,还要录像发给远在海外支持乔白英离婚但是没时间赶回来的唐薇。


    乔白英要她们亲眼看着她们父亲背叛家庭的嘴脸。


    手机开着定位软件,陆湛知道她快到地方,发了条信息给她,信息很短,就三个字。


    L:[坐远点。]


    意思是如果她父母当场厮打了起来,她坐远点能少被连累。


    唐矜握着手机,五味杂陈。


    她最想藏起来的,最狼狈的,最不堪的,都在陆湛面前露了个干净。


    *


    商谈室里,两家律师在掰头。


    唐远国姗姗来迟,乔白英打扮明媚,全程高傲如孔雀,拿下巴尖看唐远国。


    唐珂屏气凝神,好在她担心的母亲当场扑上去撕打父亲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唐珂是唐家第一个孩子,是感受过唐远国父爱的,闹到这个地步,她是三姐妹里最难过的。


    商谈结束后,乔白英起身戴上墨镜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走了,留下唐珂和唐矜。


    唐珂眼眶是红的,对唐远国有怨恨也有不舍,很复杂:“爸……”


    唐远国面对唐珂时大概还存了那么一点良知,他给了唐珂一张卡。


    对唐家人来说,金钱高于感情。


    唐远国给卡便是他认为的最高补偿。


    手里还捏着一张卡,唐远国看向唐矜,“矜矜,好孩子,你有什么想跟爸爸说的吗?”


    唐矜没说任何话,只是一脸乖巧地把手心摊开。


    “……”


    拿到卡,唐矜转手给了唐珂。


    大姐在韩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她知道的。


    家事告一段落,区图书馆迎来建馆五十周年活动,唐矜又忙了起来。


    热辣滚烫的夏天在忙碌中无声无息翻了篇,迎来秋季。


    然而淮城地处温暖,所谓的秋天非常短暂,最多半个月的样子便会急速骤降入冬。


    *


    十二月初,港城建兆和九洲集团启动联合项目,总负责人是陆湛。


    集团会议室内座无虚席,气氛严肃,台上投影仪接连切换数百张分析报表。


    陆湛坐在长桌尽头正中央,单手搭在皮椅扶手上。


    投影的光圈映在他侧脸,明暗交错的光影下那张脸更具威严。


    甄敏静的带领师傅是技术部大拿,她也得以分到一个旁听位,虽然只是在二圈边上。


    陆湛眼神专注,生来就在摩天大楼的顶端,即便他不努力,集团的未来掌舵人依旧是他。


    可他并没有选择挥霍度日,就连枯燥的会议都听得认真,从无分心时刻。


    最重要的是还有上位者的宽容气度,台上发言人嘴瓢念错,他也只是淡淡抬眼让他继续。


    甄敏静刚感慨完,便看到陆湛一只手拿过手机放到了桌下开始发信息。


    “……”


    陆湛专注的神情里添了一丝很微妙的松泛,不像是在看与公事有关的信息。


    莫名的,甄敏静想到了唐矜身上。


    尽管很天方夜谭。


    但甄敏静的第一直觉,是陆湛在气氛肃穆的会议室里分神抽空给唐矜发消息。


    甄敏静的入职时间已经不短,陆湛对她的态度却和科技部其他同事别无二般。


    似乎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只有唐矜在陆湛面前是与别人不同的。


    陆湛扫了眼窗外,天已经黑下来。


    他划拨手机点进置顶聊天框,双击唐矜头像。


    [L拍了拍我的头,问我在哪]


    唐矜看到消息是在五分钟后,不是有定位吗,还拍她干嘛。


    她回:[学校改论文。]


    L:[八点出来校门口。]


    [过两天行不行?]


    信息发过去毫无动静,陆湛根本没回,自从那天她提了断联后,陆湛对她的态度比以往还要专横。


    八点一到,他准时拍了拍她的头。


    L:[出来,乖。]


    他们已经又有四天没见,陆湛怎么可能准她再过两天。


    唐矜认命收好电脑,拿起手机下楼。


    天气再冷校门口都是热闹的,年轻的学生们精力充沛,来往人车络绎不绝。


    陆湛开的商务车,比他自己的座驾低调,不会引人注目,司机为她开车门,唐矜弯腰上车。


    车里有暖气,她的厚外套被陆湛剥开,只穿羊绒保暖衣被他抱在怀里。


    他的黑长外套打开,把她整个裹进去,俯身便吻了下来,勾着她舌尖吮弄。


    一见她就是做这种事,唐矜忍不住小小使坏,用冷冰冰的双手状似不经意往他侧颈贴了下。


    陆湛果然一颤,却立刻蹙着眉把她双手往他怀里最暖的地方塞。


    “不是给你买了手套,怎么不戴?”


    “忘记了…”


    “怎么不把你自己给忘了。”


    陆湛教训她,但一路都没把她手从他怀里挪开。


    回到樾庭,进门暖气如春,任凭窗外寒流呼啸也无惧。


    吃过晚餐,陆湛有公事电话进来,他去了书房。


    陆湛不工作时眉间总有一股从容散漫,不那么认真,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无所谓样。


    可一旦工作起来,就……瞬间让人觉得他不愧是陆鸿祯的儿子,目光坚毅,决策果敢,不怒自威。


    陆湛从书房出来,在客厅沙发一把捞起唐矜回主卧。


    双人浴缸。


    温水还没渗透皮肤,唐矜就已经红透了脸,她受不了清醒时刻的亲密接触。


    偏偏浴室顶灯瓦亮,将他们映照得一清二楚。


    还没来得及诧异陆湛在浴室也放了东西,她已经被他吻住。


    浴缸水换了三轮,最后在淋浴头下,唐矜双腿没沾地,被树袋熊姿势挂腰上。


    双唇酸胀感更重,可凭她自己无法离开,试图挺腰往上却根本撑不住太久,失力下坠的瞬间,她被吻得更深。


    迟来的惩罚。


    “呜…好重…”


    指尖几乎陷进他肩窝,唐矜哭腔明显:“不要了…”


    *


    夜深躺回床上,唐矜浑身乏力,任由陆湛把她抱进怀里安抚。


    窗外似乎在下雨,雨夹寒潮,温度骤降,被窝依旧暖意充盈。


    “张嘴。”


    温热沉哑的一句落在耳畔。


    唐矜下意识听话张唇,粉嫩的舌尖伸出来一点,翘在半空。


    最纯的一张脸做最勾人的事。


    陆湛目光幽深。


    “宝宝今晚真乖。”


    他在她耳畔沉笑,“是不是什么东西凑到你面前都肯用舌头舔?”


    唐矜懵了两秒,倏地睁开眼,读懂他话中意图后,她立刻抿住唇,摇头。


    “那就是只肯舔我的手指。”


    陆湛慢条斯理:“看来矜矜果然最喜欢我的手指。”


    意有所指,唐矜瞬间羞赧,抓着被子挡到鼻梁下,一双湿润的眼睛瞪他两下便立刻把整张脸藏进了被子里。


    陆湛把被子扯开,垂眸静看她白嫩泛粉的巴掌小脸,眼神充满流连不舍。


    唐矜不懂他怎么眼神忽然走纯洁风,就听他说:“我明早要出差。”


    “哦。”


    陆湛气笑,伸手掐她脸颊,“你就懒得问一句我去哪里去多久?”


    被掐得有点疼,唐矜赶紧问:“那你去哪?”


    “港城。”


    陆湛松开她,俯身吮他压根没怎么用力就已经红了片的侧脸软肉。


    “没一周回不来,你高兴了?”


    “你辛苦了。”


    “嘴上哄我一句就算了?”


    陆湛吓她:“干脆把你一并带过去得了。”


    “不行!”


    唐矜很抵触:“你去出差我跟着去干嘛呀,我自己也有班要上的。”


    陆湛的脸上仍挂着淡笑,却已经不及眼,滚着喉结薄唇轻启:“什么时候才行?”


    唐矜咬着唇不语。


    陆湛这话一语双关,他问的是什么时候才肯公开他们的关系。


    可落在唐矜耳朵里,却成了她什么时候才肯完完全全听从他的安排。


    做他的乖巧附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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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叫随到,全世界各地陪伴出差。


    见气氛不对,唐矜语气放软,转移话题:“困了。”


    陆湛:“还早,你不困。”


    唐矜:“?”


    他手钻进她睡衣摆,“一周的次数,我提前拿。”


    “不行…呜…”


    她会坏掉的。


    *


    早上。


    陆湛站在床边系领带,骨节分明的长指绕着丝绸打结,高定西装裹着劲挺腰身。


    穿戴整齐,他俯身吻了吻还睡在温暖被窝里的唐矜侧脸。


    沉稳的乌木香和冷冽的薄荷气息在房间里萦绕,唐矜眼睛睁出一条缝,却只看得见陆湛稍纵即逝的背影。


    他走了,她莫名觉得心里一空,身体有种失重下坠感。


    仿佛他这一离开,有些事情将会发生巨大改变。


    唐矜胡乱想着,眼皮又耷拉下来。


    她今天没有排班,又被陆湛弄得很累,躺到快上午十点才慢吞吞起床。


    洗漱完,吃过陆湛留下的早餐,拎包准备离开樾庭回学校。


    乔白英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进来,说她还在外地回不来,要唐矜今晚代表唐家去出席一场宴会。


    唐矜拧了拧眉,正准备找个理由推拒。


    乔白英却已洞悉,先她一步说:“你大姐也会去,你们两姐妹互相帮衬,还是你想看她单枪匹马一个人应付?”


    有时候,不得不说一句知女莫若母。


    大姐大她十岁,虽然平时联系少,也有年龄代沟在,但大姐对她很好。


    当初那个黑心保姆苛待她,大姐得知,平时最好脾气的她气得直接扇了那保姆一巴掌。


    只是过后却被乔白英说没有大家淑女的体统。


    唐珂也没有后悔,说:“妈,是她先欺负小妹!”


    *


    晚上七点,淮江两岸渐次亮灯,城市高楼霓虹闪烁。


    八点,唐矜抵达目的地,在迎宾处递上请柬,工作人员则为唐矜的手腕绑上了一条蓝丝带。


    原来这是一场慈善晚会。


    乔白英已经安排了捐赠物品,这点无须唐矜操心。


    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内,宾客们无不身着华服,珠光宝气。


    对这些人来说,今晚的捐献爱心已经成了次要事件,趁此场合扩圈交际,巩固人脉才是重点。


    唐矜站在香槟塔前观望一圈,没看到大姐唐珂的身影。


    在场都是她不认识的人,倒是有一两个年轻男人见她形单影只,握着酒杯过来攀谈。


    只不过一听她是唐家人,眼里的那点兴趣便只剩疏离一笑,借口离开。


    对方没有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已经算很有礼貌。


    唐矜的神情始终没有太大波动,只是真的很抵触这种场合。


    唐矜在心里给自己倒数,从五到一,她放下酒杯,提着裙摆转身往宴厅人少的西南角走去,透透气。


    她心不在焉,没注意到有一层错格台阶,脚下猛地一滑。


    那零点几秒的瞬间,唐矜脑海里想的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摔一跤,往后再有什么宴会乔白英都不会让她出来丢脸了吧。


    “小心——”


    一道温润低沉的声音擦过耳际,她被人从身后稳稳托住了腰。


    距离靠得太近,唐矜先闻到的是对上身上的气息,温暖而绵长的男香,就像晨光漫过茂密森林的感觉。


    “你没事吧?”


    脑子里那点自我毁灭的想法散了个干净。


    唐矜站直身体,礼貌道:“没事,谢谢你。”


    “矜矜!”


    唐珂提着裙摆小跑过来:“一进来就看到你差点摔倒,吓死我了,没事吧?”


    唐矜摇摇头。


    这会儿她全然清醒了,庆幸自己没摔倒,否则丢了唐家的脸是小,大姐今晚面上也尴尬。


    “韩太太,这位是?”


    顺着声音望去,唐矜才注意到面前男人的长相,年轻清隽,米色西装温文尔雅,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银丝眼镜。


    “刚才真是多谢徐总了。”唐珂笑着介绍,“这是我本家三妹,唐矜。”


    “三小姐,幸会。”徐清时微微一笑,主动伸出手。


    巧合的是,他腕间的铂金表盘和陆湛戴的手表是同款不同色。


    被大姐轻轻碰了碰手肘,唐矜才回神,徐清时的手还悬在半空,尽管她并不习惯跟人握手交际,但想到他刚才的帮助,便也伸出指尖与他的手心轻轻一碰。


    “马上让人放置警示牌。”徐清时对身旁的助理吩咐,“免得再发生意外。”


    “招待不周,失礼了。”徐清时对唐矜说。


    唐矜摇摇头,“是我自己没看清。”


    唐矜这才知道今晚这场慈善晚宴,是面前这个男人牵的头。


    “那边还有点事,韩太太,三小姐,先失陪。”


    徐清时看向唐珂,余光却似有若无地落在唐矜身上,“一会儿见。”


    唐珂微笑点头:“好的,徐总您忙。”


    徐清时一走,唐珂便牵过唐矜的手:“还说要怎么样让你们认识,没想到这就误打误撞了!”


    而且刚才是徐清时主动握手。


    这是一个心照不宣的好感信号。


    唐矜听了却纳闷:“大姐,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唐珂说:“他叫徐清时,岚城瑞希集团的总经理,也是…妈给你物色的联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