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难逃掌心

    “慎炀,你走吧。”肃王妃收敛了萎靡低落的情绪,依旧挺直脊背。


    陆慎炀神情执拗:“无论生死,我们母子一起!”


    肃王妃听后眼泪止不住地下落,虽然她千挑万选的夫君负了她,但她千辛万苦诞下的骨肉不曾负她。


    “好孩子,娘不愿成为你的累赘。”肃王妃擦拭眼角止不住的泪水,眼眸坚毅拒绝地看了眼陆慎炀。


    亲兵领队急声催促:“世子,王妃既已下定决心,你莫要再优柔寡断,届时只会白白枉死。”


    陆慎炀怒视瞪向领队,恨不得用眼刀将他千刀万剐,割下那根令人生厌的舌头。


    电光火石之际,肃王妃忽地将马车内半边身子探出,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身旁领队的佩剑夺走。


    待她拨开剑鞘时,众人才倏地回过神来。


    剑刃锋利泛着幽幽寒光,映照出肃王妃明艳动人的美貌。


    “母亲,你干什么?”陆慎炀心脏急速跳动,欲要伸手夺过佩剑。


    肃王妃侧身躲过,毅然将削铁如泥的利刃架在纤弱的脖颈处,她神情坚定,眼含不舍地凝视陆慎炀,一字一句道:“娘惟愿你一生平安康乐,得偿所愿。”


    话音刚落,她一鼓作气,毫不迟疑将剑刃对准动脉处。


    霎时间血液飙飞,鲜红黏腻的血液扑满陆慎炀的脸颊,血是温热的,但他的心却跌落谷底,冰凉惊慌。


    一场变故太过于突然,即使是亲兵领队也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金尊玉贵,娇娇滴滴的肃王妃能如此果断坚决。


    “娘!”陆慎炀惊慌失措大喊一声,连忙进入车厢将肃王妃扶起。


    肃王妃脖子处的伤口触目尽心,鲜血汩汩流不停,陆慎炀颤抖地伸出手掌捂住伤口,拼命想要阻止流血。


    肃王妃的手搭在陆慎炀手上,最后一次抚摸她的儿子了。她眼眸里充斥太多情绪,嘴里也有太多想要对他说的话。


    但千言万语最后都只化为一道无声的唇语。走!


    陆慎炀看懂了,身边的随从也看懂了。


    “世子,我们不能让王妃白死!”吴舟的眼眸赤红一片,“你得活着离开,再回来亲手刀刃仇人啊。”


    肃王妃的尸体带不走,陆慎炀头脑浑浑噩噩,几乎麻木地骑马离开。


    他行尸走肉,几乎不言不语,不懂为何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


    身后的追兵不断,前仆后继誓死要留下陆慎炀。


    他们的人马一点点减少。


    一个月的时间内,人手相继折损,陆慎炀麻木平静地望着这一切。


    直到吴崖为护他突出包围,胸口重伤时。


    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吴崖还是如往常一般脸上带笑:“世子你别担心了,我下去陪王妃,我怕她一个人在下面被欺负,我还要好好保护她呢。”


    “吴崖再坚持坚持!”陆慎炀紧握他的手,“想想张姑娘,她不是送了你芍药花,还等着你风风光光娶她。”


    马上快出了这处地界,到达肃王势力范围,眼见生机到来,但他身边的家人又要离开了。


    “世子,以前大家都说我不如我哥,说我愚笨。”吴崖喘着气,说得很艰难,“今儿我也是威武一番了。”


    他疼得龇牙咧嘴,却语气轻松。


    吴舟在身旁哭得泣不成声,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真正的亲兄弟,吴崖年纪最小,虽然世子脾气不好,却每每迁就于他。


    “胡说,吴崖你是最好的,吴舟那般瘦弱,哪里比得上你。”陆慎炀强撑情绪安慰,“所以你要撑住,马上就有人来接应咱们了。以后还等着你好了后耀武扬武,到处吹嘘。”


    吴崖嘴唇发白,身体虚弱:“我撑不住了,我知道世子也不放心王妃,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世子你、不不要、灰心丧气啊。”


    说着说着吴崖的气息愈发微弱,直至完全停止。


    陆慎炀如同大梦初醒,他要活着,他要报仇!


    约莫半月后,陆慎炀历尽千辛万苦到达了肃王所在的军营。


    他难掩仇恨地望着他的亲生父亲,他逼死了他的母妃。


    “恨我?”肃王神情淡漠,不屑一顾。


    陆慎炀眼眸愤怒:“你抛弃的你的发妻,置她生死不顾,狼心狗肺!”


    看着眼前色厉内荏的狼崽子,肃王挑挑眉梢:“我害死了你母亲?”


    陆慎炀怒极生笑:“好一个肃王殿下啊,抛妻弃子。”


    “府邸里的女人,我只打算救你母亲出来。”肃王平静地陈述,“至于她会死,你应该好好问问你自己。”


    陆慎炀脸色突变,语气加重:“你什么意思?”


    “我既打算营救你们,那追兵又是为何迅速得知消息的?”肃王嘴唇泛起冷笑,“蠢货,你该想想你都把消息透露给谁了。”


    肃王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他既然策划了此事,必定不会节外生枝。


    陆慎炀霎那间脑袋一片空白,怎么可能!这件事他只告诉苏韫了!


    肃王一路摸爬滚打,身边的探子数不胜数,一下猜到了来龙去脉。


    “原来是你的意中人不仅舍弃了你,还转身将你当做踏脚石。”肃王出言嘲讽,又冷冰冰直戳伤口,“是你害死你的母亲!”


    陆慎炀怔忡在原地,久久不能接受。


    “你还不信?”肃王继续施加压力,将密报扔向陆慎炀,“已经查到了你们离开京城的消息是景家上报的,此事后苏景两家火速定亲。”


    陆慎炀跪伏在地难以置信,一遍遍地看着密报,从刚开始的不信、质疑、犹豫,到最后古井无波的平静。


    “母亲的尸首还留在那儿,我要夺回来。”陆慎炀抬起发狠的眼眸。


    “陆慎炀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有什么?”肃王不留情面的嘲讽,“没有你母亲的庇护,你还剩下什么?没有我出兵你怎么夺回你母亲的尸骨?”


    陆慎炀没有出声,如果他有足够的军队,有令人生畏的权势,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的眼神炙热渴望,勃勃野心昭然若彰。


    肃王很满意他暂时的乖顺:“在这军营里,你我不是父子,下去听候差遣。”


    陆慎炀收敛神情,行礼退下。


    肃王看着他那张与亡妻相似的面容,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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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世家大族的嫡女,难掩风姿傲骨。


    肃王妃和陆慎炀出逃一事震惊京城,肃王妃身死一事更是议论纷纷。


    朝廷对肃王的召回圣旨一发再三,他皆不予理会。


    朝堂将肃王全府人口压入天牢,才发现他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将其余儿子送出京城,只余下成群的妾室以及女儿。


    众人纷纷感叹真是好狠的心啊,亲生骨血如此弃之不顾。


    朝廷的檄文是由景阳父亲所写,洋洋洒洒几百字,详细描写肃王的凶狠暴戾,不尊君上,不听圣旨,大逆不道。


    肃王老谋深算,早有准备,将当年皇上残害手足,争夺皇位的丑闻证据广而告之。斥责他如今大权在握,依旧毫无仁心,屠戮手足,天下哗然。


    当年肃王帮当今陛下问鼎皇位,肃王除了出身不好,文韬武略样样拔尖,若没有他这个左膀右臂,出谋献策冲锋在前,他那皇兄哪里能坐上皇位。


    苏韫的婚事飞速定下,又火急火燎地出嫁,原本打算是在春闱之后,但苏家生怕与陆家叛贼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苏韫听闻肃王妃身死的消息,久久不能回神,询问父亲他也只说不知,他的官位低不能面见陛下,许是王府中人走漏风声。


    景家愈发得到当今陛下重用,水涨船高连苏家都成了众人欢捧的对象。


    开年后肃王发动攻击,陆慎炀领命冲锋陷阵。


    朝堂为鼓舞士气,将肃王妃的尸骨高悬于城门。


    第一场仗尤为惨壮,打了许久,死了很多人。


    尸骸遍地,血流成河。陆慎炀九死一生,浑身沾满鲜血将他母亲的尸骨抱在怀里时,依稀记得今日是个重要的日子。


    他缓缓沉思许久,原来今日是春闱提名之日。


    他曾想过刻苦读书,博一个好功名,引得苏韫夸赞连连,苏家亦愿将苏韫许配给他。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至极,杀母仇人千刀万剐不为过!


    景阳名列探花,景家苏家一片欢声笑语。


    嫁为人妻的苏韫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内心泛起阵阵涟漪。


    三年时光一晃而过,朝堂寸寸失守,叛军气势高涨,步步为营。


    景愉即将出嫁,苏韫帮忙清点嫁妆杂物。


    景愉不舍地拉着苏韫的手:“嫂嫂,我好舍不得你,不想嫁人。”


    苏韫笑着刮刮她的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才不是舍不得我,是舍不得我做的桂花糕。”


    “都舍不得。”景愉俏皮地吐吐舌头。


    苏韫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景愉的这门亲事定的极好,男方家世人品都出众。


    “唉,我出嫁后也不知你一个人能不能应付我娘。”景愉想起了其他不开心的事情。


    苏韫嫁入景家三年未曾有孕,景老夫人很不满意。


    时不时便叫苏韫前去伺候,无非就是些站门口等着,伺候人的示威磋磨人法子。


    幸好内宅有景愉劝说,外面有景阳撑着,几次三番惹得兄妹两都大为怒火后,景老夫人收敛许多。


    “景老夫人请夫人你过去。”彩韵面色凝重进来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