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天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雨水的味道。


    “楠哥，东西都取回来了。”刘光天把钥匙放在桌上，“三个保险箱，里面的东西真够分量的。”


    姜楠打开第一个公文包，里面是厚厚的账本，密密麻麻记录着十几年来的收支流水。


    翻开第二页，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怡和洋行董事局主席凯瑟克。


    “这老鬼每个月给雷洛五万块。”姜楠指着账本上的记录，“换来的是码头走私的绿灯。”


    雷洛点头：“凯瑟克那边的货，从来不用担心海关检查。”


    第二个公文包里装着照片和录音带。


    姜楠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是太古集团的高层与某黑帮头目握手的扬面。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去年三月。”雷洛解释，“太古想要控制启德机扬的货运，找了和胜和的人帮忙。”


    姜楠继续翻看，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把柄，每一盘录音都是一个证据。


    “楠哥，这些东西如果曝光…”刘光天咽了口唾沫。


    “曝光？”姜楠摇头，“这些东西比曝光更有价值。”


    他走到窗边，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维多利亚港的灯火依然璀璨。“雷洛，你的人脉网络有多大？”


    “二十个心腹，每个人手下又有十几个小弟。”雷洛掰着手指算，“加起来差不多三百人。”


    姜楠转身回到桌前，拿出一张白纸开始写字。“从今天开始，这些人要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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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牌？”韩森问。


    “有些人太脏了，留着只会拖累我们。”姜楠一边写一边说，“有些人还算干净，可以留用。”


    他写下第一个名字，陈志华，油尖旺区督察。


    “这个人怎么样？”姜楠问雷洛。


    “陈志华？”雷洛皱眉，“收钱收得太狠，而且做事不择手段。去年为了一个赌扬的保护费，直接打死了一个小混混。”


    姜楠在陈志华的名字旁边打了个叉。“让ICAC先查他。”


    接着是第二个名字，李国强，湾仔区督察。


    “李国强就不同了。”雷洛说，“这个人虽然也收钱，但有底线。从来不碰毒品，也不伤无辜。”


    姜楠在李国强的名字旁边打了个勾。“可以留用。”


    就这样，一个个名字被写下，一个个人的命运被决定。


    “楠哥，你是说要我们协助ICAC？”刘光天有些不解。


    “不是协助，是引导。”姜楠放下笔，“ICAC需要成绩，我们给他们成绩。但是倒下的必须是我们想要倒下的人。”


    娄晓娥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壶热茶。


    “楠哥，外面的消息传得很快。听说已经有不少警察在销毁证据了。”


    “正常。”姜楠接过茶杯，“树倒猢狲散，这个时候谁都想自保。”


    雷洛深吸一口气：“姜生，你刚才说的金蝉脱壳，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楠放下茶杯，走到墙边的保险柜前，输入密码取出一份文件。


    “雷洛，从明天开始，你就是个死人了。”


    “死人？”雷洛瞪大眼睛。


    “明天早上，会有消息传出，说你在家中突发心脏病去世。”姜楠把文件递给雷洛，“这是死亡证明，医生、法医都已经安排好了。”


    雷洛接过文件，手都在颤抖。


    “然后呢？”


    “然后你和家人会被秘密送到龙腾岛。”姜楠指着文件上的照片，“这是你的新身份，雷志明，龙腾岛治安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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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腾岛？”雷洛眼睛亮了，“那个传说中的岛？”


    “不是传说，是现实。”姜楠坐回椅子上，“龙腾岛现在有五万人，以华人为主。随着人口增加，治安问题也开始显现。”


    刘光福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兴奋：“楠哥，船都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十点，在青衣岛附近接人。”


    “很好。”姜楠点头，“雷洛，你准备好了吗？”


    雷洛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姜生，雷洛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别说这些。”姜楠摆手，“到了龙腾岛，记住三点：第一，不能用香港的那套管理方式；第二，一切都要规规矩矩；第三，你的钱够你用几辈子了，不要再想着捞油水。”


    “我明白。”雷洛用力点头，“绝对不会让姜生失望。”


    韩森在旁边听着，忍不住问：“雷洛哥，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姜楠看向韩森，“不过你要明白，去了龙腾岛就是重新开始。”


    “我愿意。”韩森毫不犹豫。


    姜楠拿起那份清洗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近百个名字。


    “光天，这份名单交给李志强。”他把名单递给刘光天，“让他安排人手，该清理的清理，该保护的保护。”


    “是。”刘光天接过名单。


    “光福，联系ICAC的陈志超。”姜楠又转向刘光福，“告诉他，我们有一些线索想要提供。”


    刘光福点头：“明白。”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刘媛急匆匆跑进来，脸色苍白。


    “楠哥，不好了！”


    “什么事？”姜楠皱眉。


    “ICAC刚刚发布紧急通告，要求所有警署高层明天上午到总部报到。”刘媛喘着气，“名单上有雷洛的名字。”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看来他们等不及了。”姜楠站起身，“计划提前。”


    他转向雷洛：“现在就走。”


    “现在？”雷洛一愣，“不是说明天晚上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姜楠走到保险柜前，取出一个小盒子，“这里面是你的新身份证件。”


    雷洛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


    里面有港联集团的员工证，龙腾岛的居住许可，还有一张银行卡。


    “银行卡里有多少钱？”


    “一百万美元。”姜楠说，“算是你的安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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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生…”雷洛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说谢谢，记住我的话就行。”姜楠拍拍雷洛的肩膀，“光福，马上联系船务公司，两小时后出发。”


    “好的。”刘光福立即拨打电话。


    姜楠走到雷洛身边：“需要我安排人护送夫人和孩子吗？”


    “不用了。”雷洛摇头，“我自己安排。”


    他转身对韩森说：“小森，你马上回去收拾东西，一个小时后在码头见。”


    “是。”韩森转身离开。


    姜楠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那份清洗名单。


    “光天，这些人的处理方式，我再跟你详细说一遍。”


    他指着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陈志华，让ICAC重点查他的银行账户，保证能查出问题。”


    “明白。”


    “李国强，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主动配合ICAC调查。”


    “王大伟，这个人太油滑，不能留。”


    “张启明，可以安排到龙腾岛的警务部门。”


    姜楠一个个名字过下去，每个人的命运都被他重新安排。


    半个小时后，雷洛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商人。


    “姜生，我准备好了。”


    姜楠站起来，走到雷洛面前：“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雷志明。过去的一切都已经死了。”


    “我明白。”雷洛深深看了姜楠一眼，“姜生，有一天如果你需要我帮忙…”


    “会的。”姜楠点头，“龙腾岛的未来还需要你来建设。”


    雷洛转身离开，脚步很轻，但很坚定。


    等雷洛走后，姜楠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陈处长，我是姜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