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子柔软的手指仍在姜楠的肩膀上轻轻按压，她能感觉到，电话挂断后，身下男人的肌肉没有丝毫紧绷，反而更加放松了。


    “楠君，是公司有麻烦吗？”她小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 chiffres的担忧。


    姜楠睁开眼，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


    “不是麻烦，是来了客人。”姜楠的语气很平静，“一群远道而来的客人。”


    真理子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半点波澜，仿佛刚才那通急促的电话，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心中的担忧莫名的就消散了。


    【叮！来自真理子的安心、崇拜情绪+3000！】


    姜楠笑了笑，轻拍她的手背：“别担心，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去见识一下这条过江龙。”


    ……


    第二天，半岛酒店。


    这家号称“远东贵妇”的酒店，自落成之日起，便是香港名流与权贵的聚集地。


    晚上七点，姜楠带着方进新准时抵达。


    方进新今天穿得格外正式，一丝不苟的西装，锃亮的皮鞋，但紧握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楠哥，杰克·韦尔这个人，我查过了，是华尔街出了名的强人，作风极其霸道，人称‘中子杰克’，意思是只要他经手并购，公司大楼还在，里面的人全都要换掉。”方进新压低声音，在姜楠耳边快速说道。


    姜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人被侍者引到预定好的包厢，包厢正对着维多利亚港，巨大的落地窗将两岸的璀璨灯火尽收眼底。


    等了约莫十分钟，包厢门被推开。


    一个身材高大、气势逼人的白人男子率先走了进来，他有一双鹰隼般锐利的蓝色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正是通用电气的董事长，杰克·韦尔。


    而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看似普通的男人。


    中等身材，样貌平平无奇，穿着合身却不扎眼的西装，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属于那种丢进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类型。


    “姜先生，幸会。”杰克·韦尔主动伸出手，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势。


    “韦尔董事长，欢迎来到香港。”姜楠与他握手，力度不轻不重，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方进新也连忙上前与对方握手。


    “这位是我的战略顾问，乔治·金先生。”韦尔侧身介绍道。


    “金先生。”姜楠的目光落在那个普通男人身上，对方也伸出手，与姜楠轻轻一握，手掌温暖干燥，却没有任何特点。


    “姜先生，久仰大名。港联集团的芯片技术，真是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惊。”乔治·金的普通话说得非常标准，甚至带着点京腔，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威胁。


    但姜楠的系统面板上，却没有任何情绪点入账。


    这个人，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力，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叮！来自方进新的紧张、戒备情绪+2500！】


    几人落座，侍者开始上菜。


    开胃菜是顶级的鱼子酱，配着香槟，气氛在客套的商业互吹中展开。


    “姜先生真是年轻有为，”韦尔用刀叉切着盘中的食物，“港联能在短短几年内崛起，成为亚洲科技界的明星，这份成就，就算在人才济济的华尔街，也足以让人侧目。”


    “韦尔董事长过奖了，只是运气好，踩中了时代的风口。”姜楠举起酒杯。


    酒过三巡，韦尔放下了刀叉，身体微微前倾，那股强势的气扬瞬间笼罩了整个餐桌。


    “姜先生，我就开门见山了。通用电气对港联的芯片技术非常感兴趣，我们希望能与港联进行深度合作。”


    方进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哦？怎么个深度合作法？”姜楠抿了一口酒，不动声色。


    “由通用电气出资两百亿美元，收购港联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韦尔直接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港联将成为通用电气旗下的独立子公司，保留你和现有管理层的职位。我们会利用通用在全球的网络，把你们的芯片铺满全世界。”


    两百亿美元！


    方进新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数字在1979年的今天，简直是天文数字，足以买下大半个香港的上市公司！


    这手笔，不愧是中子杰克！


    【叮！来自方进新的震惊情绪+4000！】


    姜楠却笑了，他放下酒杯，看着韦尔。


    “韦尔董事长，你的意思是，我辛辛苦苦建立的公司，要卖给你，然后我再继续为你打工？”


    韦尔的蓝眼睛眯了起来：“姜先生，这不是打工，是强强联合。通用需要你的技术，你需要通用的市扬和影响力，这是双赢。”


    “不，”姜楠摇了摇头，“这不是双赢。这是通用赢两次，我输得精光。港联不卖，一股都不卖。”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韦尔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想到对方拒绝得如此干脆，连一丝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乔治·金突然开口了。


    “姜先生，或许我们可以换个角度看问题。”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像个置身事外的调解员，“先进技术，尤其是这种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技术，本身就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世界很大，也很复杂。有些地方的局势很不稳定，比如中东。有些新兴的私人领地，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保护，很容易成为别人眼中的肥肉。我听说，姜先生在南太平洋有一座美丽的岛屿，叫龙腾岛？”


    来了。


    方进新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这已经不是商业谈判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紧张地看向姜楠，却发现姜楠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


    “金先生的消息很灵通。”姜楠端起茶杯，与乔治·金隔空示意，“看来，金先生的‘战略顾问’身份，工作范围很广啊。”


    乔治·金脸上的笑容不变：“为董事长分忧，是我的职责。”


    “是吗？”姜楠放下茶杯，身体也微微前倾，目光越过韦尔，直视着乔治·金，“我倒是觉得，金先生这个姓氏，不如你的真名‘乔治’叫起来顺口。毕竟，中情局海外行动处的‘清道夫’，在业内也算是鼎鼎大名了。”


    “你说什么？”杰克·韦尔猛地转头看向乔治·金，脸上满是错愕。


    而乔治·金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住了。


    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掀起了滔天巨浪，震惊、警惕、难以置信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


    【叮！来自乔治·金的震惊、警惕情绪+9000！】


    【叮！来自杰克·韦尔的惊愕、怀疑情绪+6000！】


    姜楠无视了两人的反应，继续用平稳的语调说道：“你不用这么惊讶。你们能查到龙腾岛，我自然也能查到你的身份。毕竟，现在的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看着脸色铁青的乔治·金，一字一句地说道：“回去告诉白宫那帮人。港联的技术，可以合作，但主导权必须在我手里。龙腾岛是我的家，谁敢动，我就让谁付出代价。”


    “至于你刚才提到的风险……”姜楠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一个能研发出10纳米芯片的公司，你猜猜，我们还能研发出什么别的东西？”


    “比如……一些能让某些自以为是的航母战斗群，永远沉在海底的小玩意？”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乔治·金和杰克·韦尔的脑中炸响！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年轻人，第一次感觉到了发自骨髓的寒意。


    这不是威胁，这是警告！


    【叮！来自乔治·金的恐惧、忌惮情绪+10000！】


    【叮！来自杰克·韦尔的震惊、恐惧情绪+8000！】


    姜楠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


    “两位，晚餐就到这里吧。账单我已经结过了，希望你们在香港玩得愉快。”


    他拍了拍方进新的肩膀。


    “进新，我们走。”


    方进新如梦初醒，连忙起身，跟着姜楠走出了包厢。


    直到包厢门关上，杰克·韦尔才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死死地盯着乔治·金：“他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


    乔治·金没有回答，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桌上的那杯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


    坐上返回别墅的劳斯莱斯，方进新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他看着窗外倒退的霓虹，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楠哥……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有……”他不敢把那个词说出来。


    姜楠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没有直接回答。


    “有时候，你有或者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让他们相信你有。”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如同瀑布般疯狂刷屏。


    【叮！检测到来自大洋彼岸的强烈愤怒、忌惮、惊疑情绪+50000！】


    【叮！检测到……+48000！】


    【叮！……】


    姜楠的嘴角，缓缓翘起。


    看来，华盛顿那边，已经收到了这份“惊喜”。


    这个夜晚，注定有很多人要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