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莲突然开口：“您对顾先生的第一印象是？“


    餐桌瞬间安静。连侍者都识趣地退后几步。


    有希子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危险的野心家。“


    “哇哦~“园子吹了个口哨。


    顾凌霄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很中肯的评价。“


    第二轮酒瓶指向栗娜。


    “大冒险。“推了推眼镜。


    “在扬选一位异性喂你吃东西！“园子立刻喊道。


    栗娜的镜片闪过一道寒光，但她还是优雅地起身，走到顾凌霄面前：“失礼了。“


    顾凌霄从容地用叉子卷起一撮意面，栗娜微微俯身，红唇轻启。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却莫名有种商务礼仪的既视感。


    “太没意思了！“园子抱怨，“书婷姐你来！“


    陈书婷冷笑：“我选真心话。“


    “上次和老板单独相处是什么时候？“黎小莲犀利提问。


    “前天下午三点，汇报安保公司季度财报。“陈书婷答得滴水不漏，“会议室有监控记录。“


    游戏进行到第五轮，酒瓶终于指向顾凌霄。


    “大冒险。“他直接选择。


    贝尔摩得红唇轻启：“请说出在扬最吸引你的异性特征。“


    所有女性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背。


    顾凌霄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停在...有希子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优雅下的野性。“


    “咔嚓“一声，有希子的叉子戳穿了餐盘。


    园子捂嘴偷笑，小兰一脸茫然，贝尔摩得则满意地啜饮红酒。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走来：“先生，缅甸那边的视频会议...“


    “推迟。“顾凌霄罕见地打断了下属，“今晚我陪客人。“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餐桌气氛微妙起来。黎小莲和栗娜交换了一个眼神，陈书婷挑了挑眉，园子则直接掏出手机开始记录这历史性的一刻。


    有希子低头切割着早已冷掉的牛排，心跳快得不像话。她告诉自己这是因为愤怒——这个狂妄的男人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


    “有希子阿姨！“小兰突然凑过来，“您额头好红，是不是发烧了？“


    “我没事！“有希子猛地站起身，“只是...需要透透气！“


    她快步走向露台边缘的围栏，夜风吹拂着她发烫的脸颊。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玩够了？“她冷冷地问。


    顾凌霄递给她一杯冰水：“我以为您会喜欢这种游戏。“


    “少自以为是了。“有希子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像被烫到般缩回，“你到底想干什么？“


    月光下，顾凌霄的轮廓显得格外深邃：“您觉得呢？“


    有希子突然转身，茶色长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听着，不管你有什么计划，离小兰远点。她还是个孩子。“


    “那您呢？“顾凌霄向前一步，将她困在围栏与自己之间，“您也不是孩子了。“


    有希子的后背抵着冰凉的大理石栏杆，面前是男人炽热的呼吸，二十年来第一次，她体会到了手足无措的滋味。


    “顾凌霄！园子喝多了！“小兰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这个插曲让有希子如梦初醒，她猛地推开顾凌霄，整理着并不凌乱的衣领：“宴会该结束了。“


    顾凌霄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庄园的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


    顾凌霄半扶半抱着脚步虚浮的有希子，她的高跟鞋在柔软的地毯上踩出深浅不一的凹陷。


    "我...我自己能走..."有希子试图推开他，但酒精让她的动作绵软无力，反而更像是在他胸口蹭了蹭。


    顾凌霄的手臂稳稳箍着她的腰："别逞强，有希子姐姐。"


    这个称呼让有希子的耳根一阵发烫，她抬头瞪他，却因为醉意朦胧，眼神不仅没有威慑力，反而带着几分娇嗔："谁、谁是你姐姐..."


    "按年龄算，我该叫您阿姨？"


    "你敢！"有希子猛地直起身子，却因为动作太急，整个人向前栽去。


    顾凌霄顺势后退两步，后背"砰"地撞开虚掩的房门，两人一起跌进了柔软的大床。


    有希子的茶色长发铺散在雪白的床单上，香槟色的裙摆卷到大腿，露出莹润的肌肤。她眨了眨迷蒙的眼睛，突然伸手揪住顾凌霄的领带："你...你到底想对小兰做什么？"


    顾凌霄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您觉得呢？"


    "不许打她主意！"有希子用力拽紧领带，却让两人的脸贴得更近，"她还是个孩子..."


    "十九岁，成年了。"顾凌霄的呼吸拂过她的唇瓣，"而且..."他的拇指抚过她泛红的脸颊，"您儿子那种把女孩丢在犯罪现扬的性格，配得上小兰吗？"


    有希子的手指微微发抖，她当然知道新一有多过分，但母亲的护短本能还是让她嘴硬："那、那也比你这种...这种..."


    "这种什么？"顾凌霄低笑，"至少我不会让女人哭。"


    有希子突然委屈起来，酒精放大了她这些年的孤独，优作的背叛，新一的不懂事，还有眼前这个混蛋男人的咄咄逼人...她的眼眶突然红了："你懂什么...新一他..."


    "他被卷进了酒厂的阴谋。"顾凌霄突然道。


    有希子猛地睁大眼睛："什么酒厂？"


    顾凌霄笑而不答，慢悠悠地直起身子，有希子急忙抓住他的手腕："等等！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情报是有代价的，有希子姐姐。"顾凌霄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您准备用什么交换？"


    有希子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结实的胸膛，以及...某个不容忽视的生理反应。她慌乱地别过脸："我、我可以付钱..."


    "我不缺钱。"


    "那...我在好莱坞的人脉..."


    "没兴趣。"


    顾凌霄的指尖划过她的锁骨，有希子像触电般颤了颤。


    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推开这个危险的男人，但酒精和某种说不清的情绪让她浑身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