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光宗耀祖袁未央

作品:《[三国]据野史记载……

    袁珩只需要从容退场就够了,还在台阁值守、却忽然收到天子赏赐的袁基要考虑得就多了。


    袁基垂眼盯着眼前的玉璧,按下茫然,一副“我早有预料”的风轻云淡模样,熟稔地跟同僚说些社交场面话。


    “嗯,没错,她如今是我的女儿。”


    “对,阿珩天资不凡……婚事?哈,早前便已与颍川荀氏走完了纳吉礼。”


    “女工?阿珩确实一窍不通,可能天赋只在才学上吧,哈哈。对了,你家小郎君今年也十一岁了?听说五经一本都没读完……唉,儿女都是债啊。”


    “……”


    有的人表面从容,其实心里已经冒出了十万个为什么。


    袁珩居然没事?她没有献赋?但这不可能啊,他昨夜亲眼看见袁珩翻来覆去回味那篇赋,一脸再满意不过的神情。


    况且天子赏赐时还特地点了一句“令嫒文采斐然”……


    她是怎么做到不仅没令天子生厌,还让他父凭女贵的?而且今日张让值守御前,他怎么可能不给袁珩使绊子?


    袁基是想破头了也没想到,他的好大女纯粹是走了常侍的路,让常侍无路可走。


    他只是后知后觉地想:原来她说有自己的计划和安排,并非信口开河……


    如是待到下值归家,袁基整个人都有点儿飘:我老袁家可当真是了不得,本初与公路虽糊涂,他们的儿子也一个比一个平庸,但我们未央一个可顶四个,定能光耀门楣呢!


    一路走向袁珩住处,到得院门口时,袁基脑子里的计划已经进行到“骗荀彧生个孩子,和离后叫小孩儿随母姓”这一步了,飘飘然不知天地为何物。


    然而踏进院门一瞧,一瓢冷水兜头而下:袁珩正风风火火地随仆婢一道收拾行装。


    于是袁基想起自己答应了让她外出游学三载的事情,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最后袁珩见到的,便是一个如往日一样自持的袁基了。


    “就这么急着走?”袁基竟然有些诡异地生出了真情实感的不舍,“可想好去哪儿了?”


    袁珩毫不犹豫:“庐江郡!我给昭姬准备了礼物,越快送到越好。”


    袁基愣了愣:“什么礼物,还得赶时间?”


    袁珩就嘻嘻地笑了一声,拿出一只顶盖镂空的玉匣,神神秘秘地塞给袁基:“大人自己看看?”


    袁基一边想,袁珩私下里似乎从未称自己为父,一边漫不经心地打开了玉匣。


    而后手剧烈一抖,颤颤地捏住了玉匣才没将它摔在地上,声音抬得很高,以至于听起来变了调:“袁未央!你是不是有病!!”


    只见那精美昂贵的玉匣里,赫然装着一只通体银灰的肥鼠!


    袁基“啪”地一声将盖子合上,面色扭曲:“你从哪儿抓来的?!这东西有多脏你知不知道?!你哪只手碰过?!你别跟我说你要把这种东西送给人当礼物!!”


    袁珩在心里笑着拍手:【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一只仓鼠就给他吓成这样,嘻嘻。】


    系统溺爱地想:我们未央真的好活泼呢!


    这是袁珩斥巨资19成就点从商城里买来的宠物仓鼠,据说很耐活。


    袁基焦头烂额,捏着匣子扔也不是拿也不是,恨不得袁珩现在就滚出洛阳:“袁珩你说句话呀!”


    袁珩“啧”了一声:“哎呀,多大点事儿?这可不是随处捉的,是先前从西域商贾手里买来的珍稀小鼠,很干净的。”


    袁基不管这是哪儿来的,也不管它到底干不干净,只是死死地盯着袁珩:“你要是敢把这种东西当礼物送出去……”


    袁珩抬眼:“你就要打死我吗?”


    袁基有些淡淡的崩溃:“你自己看看,它难道是什么很上得台面的东西?!”


    胸口剧烈地起伏几下,袁基决定心平气和地跟她讲道理:“你或许觉得它很……干净漂亮;但蔡琰不一定喜欢。你说是不是?”


    袁珩又不傻,她本来就没打算真送仓鼠给蔡琰,就是吓一吓袁基。


    叫他成天端着。


    头上又没顶果盘,端什么端。


    究其原因,只因这是唯二的价格个位数为9的商品。袁珩强迫症一上头,再一想今天表现得很不错,才决定买下来奖励自己。


    她故作失望,戚戚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阿硕啊。它多可爱,大人您看它这油光水滑的皮毛,机灵活泼的眼……”


    袁基:6,你居然给一只肥鼠起了名字。


    袁基努力保持微笑:“我叫人帮你养着。不许送给别人。”


    袁珩故意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又千叮咛万嘱咐:“我会定期回来看望阿硕的,大人可千万不能虐待它!”


    袁基的笑容快绷不住了——我又没病,我虐待一只老鼠做什么?


    以及,你这三年最好一次都别回来,我是认真的!


    又听袁珩状若无意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今日见到常侍张让,便想起《硕鼠》来。常侍乱朝,又与硕鼠何异?”


    话题也不算跳跃得很突兀,袁基只是微微一顿,便顺势询问:“张让可曾为难你?”


    袁珩蹙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哪怕袁基深知她的劣根性,也不由怜爱道:“无碍,有什么只管同为父说便是。”


    袁珩便抿了抿唇:“我只是看见陛下待他分外亲近,为朝中公卿不值。大人怕是不知道,今日我见他与陛下姿态堪称狎昵,陛下还旁若无人摸张让的手……这似是史书中断袖分桃之事啊!”


    袁基双手又一抖,第一反应是:可是天子认张让为父,这不是乱,呃,那个吗!


    第二反应:对上了,这太合理了!


    紧接着:不对,张让长成那副模样,陛下看上他什么了?


    袁珩的前科不少,在短暂失神后,袁基迅速找回了理智,知道她又在旁若无人地造谣。


    当即审视地看着袁珩,斟酌着问:“你这是又想思过了?”


    袁珩“唔”了一声,状若无辜,眼神清澈:“大人,您没明白我的意思。”


    顿了顿,轻声:“士人苦常侍、党祸久矣。阉宦弄权到这个地步,若说仅仅是靠着多年情谊与媚上手段,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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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太过离奇。就算不能动摇其根本,好歹恶心他们出出气罢。”


    袁基:“。”


    袁基的猜测落了地,第一次恨自己理解能力太好,深深地看了眼袁珩:“我儿有凤鸾之资。”


    袁珩赧然一笑:“大人谬赞。未央只是为您提供一粗陋浅见而已,哪里比得上您能谋善断呢?”


    -


    【野史-中级】


    【49. 据野史记载,刘宏与那十常侍都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深宫之中没有真情,唯有利益的博弈。为了夺权,刘宏在床笫之间被折磨得天昏地暗时,咬牙告诉自己:再忍一忍……】


    -


    袁珩假惺惺地问系统:【阿统,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坏了?】


    系统不假思索:【我们未央很聪明啊!这种词条又不能你亲自贴脸开大,让袁基他们来做不是正好?还能多拿些成就点呢。】


    袁珩坚定有力地“嗯”了一声。


    她知道,袁基定会把这个思路发挥到极致,若做得到位,常侍们怕要被迫低调很长一段时间了。


    至于跋扈暴虐爱记仇的常侍会如何反击门阀士族。


    袁珩几近漠然地想: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


    三日后,袁珩轻装简行,乘车要往庐江郡去。


    袁基在门口送行,数度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语重心长地关切道:“千万别死在外边儿了。”


    袁珩动容垂泪,同样表达了对父亲的关心:“希望在外头听见家中消息时,不是大人被党祸牵连。”


    堪称双向奔赴的典范。


    袁基忍俊不禁,在门边扶着雕梁笑了一会儿,才认真地看着她:“你比本初、公路远令人放心许多,我如今唯有一事相嘱——若在外受了委屈,别硬着脾气生抗、不肯同家里说。地方多豪强,汝南袁氏的名声不如在洛阳与豫州好用,切记不可莽撞,藏锋而行。”


    袁珩一一肃容应下。


    袁基:“我没有旁的话要嘱咐了……若岁末路过汝阳县,便与本初一道过除夕吧。”


    “……唯。”


    袁珩坐于宝马香车之中,从箱子里掏了会儿,而后掏出一份舆图。


    系统眼前一黑:【未、未央,你这是从哪儿来的?!】


    舆图从来都是一个王朝的最高军事机密,袁珩手里这份绝不是官员与平民允许拥有的粗略版本!


    系统想,我们未央真的太刑了。


    袁珩却也不至于这么法外狂徒,解释:【是我在普通舆图的基础上自己填补了一部分观察结果……皇权不下乡,更何况如今天灾人祸频发,就算是朝中机密舆图怕也多有错漏。】


    她大概看了眼南阳、庐江一带的路线,在脑海中粗略形成一个计划。


    而后轻快地对系统道:【旅行袁珩,启动!】


    马车骨碌碌地在洛阳城中驶过,凛冽寒风掀起金铃乱声,扬起一路飞旋尘埃。


    光和三年冬,汝南袁氏女珩离京游学;有天子亲赞“从龙之才”在前,一篇讽谏华章《皇苑赋》在后,时人谓之曰:此袁氏凤凰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