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迟则生变。


    在重新整理一番关于洛山矶的情报后，巴陵就动身前去目的地。


    洛山矶，又被称为“天使之城”，也是阿美莉卡的第二大城市。


    当夜。


    雨一直下。


    巴陵刚从机场搭乘出租车来到市区，在这个冷冷的雨夜里，他没有带刀，也没有带伞。


    在街头下了车，没有理会司机奇怪的目光，巴陵径直走入雨夜。


    滂沱大雨中漫步，巴陵的衣服却没沾染上半点雨水。


    上一次吞噬了水魔后，巴陵对水元素的操纵，提升了一个档次。即便不动用黑暗之力，仅凭能力，也可使得水，也要主动避让他。


    到了。


    漫步了十多分钟后，巴陵来到了一个当地十分有名的大教堂的门前。


    门外停了一辆黄黄的出租车。


    这辆出租车平平无奇，与街边上的普通出租车并无二样。


    但是，它的司机，却是罕见的……天使。


    不是混血的半天使，而是实打实的，真正的在天堂有编制的正牌天使。


    这年头，天使都来开出租车了。


    有没有这么内卷！


    笃！笃！


    轻轻敲打车窗，巴陵好奇地走上前，他想知道是哪位大领导，来到人间微服私访了。


    “bro，你想干什么？”


    车窗摇下，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眼神中有着不成熟的懵懂无知，但脸上却故作成熟，试图把自己扮成大人模样。


    巴陵乐了，这都走到眼前，还隔这装普通人，巴陵笑了笑：“新晋萌新，准备过来拜见一下大佬，路过这里，顺道打声招呼而已。”


    “打招呼？我们不认识吧。”查斯·克莱默望着巴陵陌生的脸庞，很是迷惑不解。


    此刻，巴陵多打量了查斯几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又做出了一个惊奇的举动。


    他忽然把头靠近车窗，四下环顾，确保没人注意到后，招招手，示意查斯附耳过来。


    跟着，巴陵轻语一句：


    “上帝万岁！”


    简单的轻语，却让小年轻查斯再也无法继续隐藏，一对金色的瞳孔现出。


    查斯无奈地看着巴陵：


    “不是哥们。我在执行任务呢，别闹。”


    “拯救世界？”


    “那倒轮不上我，我只是干点小事，混混业绩。你的大事，就别牵扯我了，小翅膀伤不起啊。”


    “那我看来是比你，不只是厉害一点点了。”


    “……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得了，进里面了千万别说。”


    “那有什么要对我这个萌新告诫的吗？老前辈。”


    “记得小心。其余的不可说了。另外，你自有你的安排，我不应干涉。现在，你也一样。”


    说完后，查斯又恢复了懵懂无知的样子，似乎不愿再与巴陵深入交流。


    “嘿！bro，你想干什么？”


    又变回平凡人人设的查斯，重新开始了对话。


    无疑再次重复，巴陵回道一声：“man，what  can  i  say！”


    随后，便径直走入了大教堂。


    该去见一见洛山矶最强の天使话事人！


    大教堂内部。


    大理石地面上铺有红毯，两侧摆放着书架，上面放满了图书，大都是一些宗教经典著作。


    嗯，不仅充斥着信仰，还有知识的味道。


    进入里面后，大夜晚的，仍有信徒或者是……客人，前来寻求帮助。


    一个靓丽成熟的女人，满脸愁苦，正与一位神父倾诉什么，但很快，二人似乎起了争执。


    另一边，是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身上的生机严重衰落，甚至隐隐散发着死气的男人。


    男人相貌英俊，气质忧郁，虽然来到教堂求助，但其本身却并无任何信仰。


    他同样是面容苦涩，也是没说几句就吵起来了。


    而与他争吵的……或者说，是在冷静听着男人发泄情绪的人，才是巴陵这次来此地的主要目标——天使长加百列。


    说着说着，康斯坦丁情绪压制不住，直接拿起一本厚厚的圣经，往地面就这么一摔。


    砰！


    落地的瞬间，撞出一声沉闷的重响。


    “你根本不了解我们这种人。”康斯坦丁咬牙切齿，眼神带着不甘的恨意，“你才是那个该下地狱的，你这个杂种。”


    就因为曾经自杀过一次，死后就得下地狱，这公平吗！


    他已经为自己的自杀而赎罪多年，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了很多驱魔工作，但每一次的询问，加百列始终是说，他的灵魂没有得到救赎，死后还是得下地狱。


    康斯坦丁不甘心，他为天堂立过功，他要见上帝吔！


    然而，他情绪上头的一番话，却说的有点过重了。


    就连一边看戏的巴陵也不禁心潮澎湃，TMD，这家伙怎如此大胆，直接在加百列的面前跳脸。


    换做是巴陵，被如此辱骂，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原谅他是上帝的事，今时若是惹到了巴陵，巴陵便绝对让他颜面扫地啊！


    但天使终究是天使，即便如此。


    加百列仍是保持着平静的心态，上帝对每个人都有安排，哪怕是自杀过的人。


    康斯坦丁之所以没能救赎自己的灵魂，一方面是他所做之事，全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太过功利，没有信仰，更没有献身精神。


    有的全是对上天堂的渴望。


    “为什么是我，加百列？私人恩怨，对吗？就因为我礼拜做得少，祈祷也不够多，还是少捐了五块香火钱。所以，我才会死的早！”


    康斯坦丁此刻再度感受到了，自己对于生命的渴望。


    从十五岁开始，每天三十根烟，活到现在的他，肺里没有一点红色，全是黑色，全是他吸入的尼古丁和焦油。


    不久前，康斯坦丁便确诊了——重度肺癌，已是没救的那种。


    “并非如此。原因你自己知道的。你将死得早，是你的放纵造就。无法上天堂，原因我也说过很多遍了。献身，信仰，两者，你一个都没有。”


    加百列蹲下身子，直视着康斯坦丁的双眼，直白地揭穿了他的内心。


    “重复的话语，我已经听腻了。”康斯坦丁仍不理解，他都这么努力，为何还是不能活着，死后还要地狱，这下真的样衰到极了。


    以往因为太想上天堂，康斯坦丁冲在驱魔的最前线，亲手送走了许多过线的混血恶魔或天使。


    如此的地狱，论起地狱中的老熟人数量，即便巴陵也比不上康斯坦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