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卡看到项圈跳跃到了30点，试探性的问。


    “你愿意跟你的男朋友离开这吗？波让！”


    程小卡终于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心已经可以说提到了嗓子眼。


    这时的波让已经被程小卡蛊惑的心已经乱了，他想都没有想一副天生漂亮的脸蛋上总是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男朋友去哪，波让永远会陪着男朋友！”


    程小卡见目的达成，他心里一阵喑喜，可脸上不动声色，天生狐眉眼清秀的带着狡诈的笑，抬手伸向他：


    “那我的男朋友愿意将自己的手一辈子交由我吗？”


    波让不假思索的就伸出自己自己的没有血色的手放在了程小卡的手心中。


    “我、愿意、一辈子……都、由男朋友、牵着、永不、松开！”


    俩人对视一眼，程小卡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以后怎么好好利用这份“羁绊”通过了关卡了，而波让则单纯沉浸在有了“男朋友”的喜悦中。


    程小卡将他的手扣紧，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温柔笑容。


    “那走吧，我的男朋友！”


    波让点头喉咙里发出嗯的一声，迈开腿跟着程小卡的步子走出了实验室，下了教学楼。


    程小卡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天气也开始变的冷了，吹起了风带着点淡淡的土味，他知道他的时间所剩不多了，他必须加快进程。


    他转头看着跟在他身后的人，轻轻的出声。


    “男朋友，抓紧我的手哦，不能松开哦！”


    波让乖乖的点了点脑袋，表示他知道了，下一刻他就握紧了程小卡的手，带着阳光的笑。


    程小卡转身就迈开步子，大步向前跑着，风轻拂穿过俩人的衣服，滑过俩人的皮肉，俩人的头发因奔跑的在加上有风的缘故，额间的发丝都被吹起向后。


    很快，俩人就同时到了公交站点，紧随其后就是七路公交车直行而来。


    程小卡这次信心满满，他觉得这一次指定能赶天黑之前到家，完成这项任务。


    七路公交车到站停下来，程小卡拉着波让跟着人后上了车。


    上了车后，程小卡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乘客们都缩成了一团，恐惧的看向波让，他的心中一动，果然波让是通过的重要一环。


    程小卡扭头看向波让，脖子处的机械项圈，数字已经攀升到32点了，多了两点，这两点可能是他牵着他那时涨的。


    波让晃了晃程小卡的手腕，靠在他的肩头上说。


    “男朋友、他们、不……好、闻……好臭！”


    程小卡拧眉，将波让拉起走到他第一次上车的位置，这时老婆婆吓得起身跑，因动作太大太急，不小心撞到了程小卡，老婆婆用绝望的眼神看向波让。


    下一秒，波让一把抓过了老婆婆，眼瞳中流淌出黑色的液体。


    程小卡面不改色，可内心中却一直喧嚣着，他看向车内其余乘客，他们则是更加的害怕，眼神都不敢瞟向这边。


    咔嚓一声，波让就将老婆婆的身体扯成了两半，血红的血液滴在车板上，他的手就像是渗进去一样，两只手格外的血腥。


    可怜巴巴的说：“男朋友、脏……难、闻……”


    程小卡轻笑，拉过波让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帮他一下一下的擦掉手上的血渍。


    程小卡面上表现出温柔的一面，可心里，则是对波让刚刚扯开老婆婆的那一举动，让他更加的疯狂扭曲，本来还想着怎么报仇了，这下好了也算是报仇了，只不过动手的人不是自己。


    公交车开始行驶起来。


    波让一直皱着一张俊脸，很是苦闷，他实在是难受，便拉了拉程小卡的衣角，一脸委屈。


    程小卡寻着动作，低头看向了波让就听到他说。


    “男朋友、我鼻子、好、好……难受、看看……”


    程小卡闭了闭眼睛，很是难为情的俯下身子盯着波让。


    “没事！”然后将自己的手递给了他，“我帮你捂着！”


    紧接着他又开口：“没事，告诉男朋友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波让抬头看着程小卡然后很不情愿的开始描述。


    “烂、垃圾……！”


    他的每次吐吸都喷洒在了程小卡的手心处，程小卡尴尬的咳了咳。


    “嗯，我知道了！”然后赶紧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抽开，“你自己用手捂着。”


    波让很不理解他的反应，可还是乖乖的照作，用自己的两只手捂住了自己口鼻，可他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他使劲地闻了闻自己的手，忽地就知道到底差点什么。


    那就是、自己的……手、没有、男朋友……香味！


    波让低眼，想起刚刚因自己扯开那恶心东西，手上都是那个恶心东西味道，想到这他就很不开心，抬眼望向车内的乘客，很是凶煞。


    程小卡再次用余光看了一圈，那些乘客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他勾唇。


    这一路都很安静，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让程小卡很是意外，都没好好找其他的乘客报仇呢，不过因之前波让的将老婆婆给扯两半的原故，也是正常的，他们不敢造次，车子行驶得很快。


    「下一站新鸿小区，要下车的请客请做好准备！」


    一道女声在这格格不入的车内突兀的响起还夹杂着隐隐约约小孩的痛苦声。


    程小卡听到这个熟悉无比的名字，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可那细微的小孩声莫名的让他再次揪心起来，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微微克制着痛处 ，朝波让伸手道。


    “我们要下站了，跟着我走。”


    波让眨巴一下自己那白色的瞳孔，顺着程小卡的动作，坐起了身跟他一同来到了车厢后门。


    「新鸿小区已到站，请要下车的乘客快速下车！」


    公交车靠站停稳，车门缓缓打开，程小卡立刻带着波让下了车就像是在逃离。


    下车后程小卡才艰难的缓过来，想起那小孩的声音，那种难受说不出来可心脏的痛苦是真实的□□上也像是被无数个刀片划过。


    程小卡缓慢的抬眼看去刚开走不久的公交车，可让他震惊的是车内的乘客居然全部都不见了，只剩一辆空车。


    这样的景象，让程小卡收起自己的目光，一边拉着波让走一边思考。


    他呼吸有些急促，他回忆着在公交车上的发生的一切，那只有一个可能，兔牙提到的病毒bug而公交车就是一个关卡，而那些乘客就是关卡中的bug只要自己通关，他们就会被清除这样想着，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了起来，他瞬间就抽了出来，扭头向后望去。


    “男朋友、这里……危险、走！”


    他看着波让反常的话语，一怔。


    下一刻，他还没反应过来，波让就拉起他就往外走。


    程小卡一下子就甩开了波让的手，他不可能在这里就会放弃，毕竟快要到家了他的任务也会顺利完成。


    波让的指尖僵在半空，项圈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他看着程小卡躲开的动作，瞳孔里的白色数据流第一次出现裂痕——那裂痕像极了程小卡第一次死亡时，实验室玻璃上溅开的血十字。愣神间，他脖颈的项圈数字从32骤降到25，又因强行微笑飙回32，机械齿轮在皮肤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危、险……这里、会、死的……离开、这……男朋友……”


    他拼命的想要把话说的完整，想要程小卡明白他的意思。


    要是现在放弃，之前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自己做了那么多，他不甘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在危险也要去。


    他一下子就变脸，他摸上波让的脸凑近他，“男朋友，你男朋友我家里落了一样东西必须回去一趟，男朋友会保护我的，对吧？”


    他期待着用这份“感情羁绊”能让波让继续配合，完成这场危险的通关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