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作品:《别五年,清冷长官成了我掌心娇

    “你今天把刀疤强给揍了,明天就可能蹦出来个‘刀疤李’、‘刀疤王’来找你寻仇。”


    “冤冤相报没个完,你难道想一辈子就这么打打杀杀地混下去?”


    孙寒曦低着头不吭声,喉咙眼儿里跟塞了团湿棉花似的,又堵又涩。


    她不想,她他妈当然不想!


    她也想跟个正常姑娘似的,好好上学,交几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爹妈疼着。


    可他妈的……现实这玩意儿,从来就不按你想的来。


    她也知道阿音是为了她好,这份好,重得跟块大石头似的,压得她有点儿喘不上气,可她又犯贱似的贪恋这份沉甸甸的好。


    “我……”孙寒曦嘴巴张了张,想说点儿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憋得难受。


    道歉?保证?以前也不是没说过,可真遇上事儿了,她那股子邪火还是压不住。


    关溟音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瞅着她,那眼神深得跟古井似的,好像能把她心里头那点儿翻江倒海的纠结和惶恐看得一清二楚。


    过了好半天,关溟音才慢悠悠地启唇,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让你不得不听的狠劲儿,“孙寒曦,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最后一次。”


    “打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给你招来更多麻烦,让你离我希望你走的那条道儿,越来越偏!”


    她嗓音顿了顿,每一个字都跟小钢珠似的,不偏不倚地砸在孙寒曦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尖尖上,砸得她一抽一抽地疼。


    关溟音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倏地眯起,寒光自眼底迸射,像两把最锋利的冰锥,一字一句都钉向孙寒曦。


    “下回,再让我逮着你跟人动手,管你他妈是为哪个王八羔子出头,又是谁对谁错!”


    她声线压得极低,却裹着不容置喙的冰碴子,在这偌大的书房里激起一层细微的寒意。


    “一个月!”


    关溟音一根雪白的手指倏然点出,指节因用力而绷紧,几乎要戳上孙寒曦额头,“这一个月,你甭想再踏进我家门槛儿!”


    “我也绝不会去找你,一个字都不会问!”


    “你自个儿给我滚出去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滚回来见我!”


    “轰——!”


    这话跟一道天雷似的,直接劈在了孙寒曦的天灵盖上!


    她猛地一抬头,那张脸上瞬间就没了半点儿血色,白得跟纸似的,眼珠子瞪得溜圆,里头全是吓破了胆的慌乱和不敢相信。


    一个月不准来关家?


    一个月阿音都不来找她?


    这……这他妈比直接拿刀捅她还让她难受!


    “别!阿音!我错了!我真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孙寒曦的嗓子眼儿都喊劈了,带着一股子快哭出来的哭腔,猛地扑上去,死死抓住关溟音的手,那力道,恨不得把关溟音的骨头都给捏碎了。


    “阿音,你别这样……我……我以后再也不打架了!我保证!我发誓!我对天发誓!你别不理我……求求你了……阿音……”


    她那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怵的野狗样儿,这会儿彻底散了架,眼圈儿“唰”的一下就红透了,水汽儿一个劲儿地往上涌,眼瞅着就要掉金豆子。


    那股子深入骨髓的依赖和怕到骨子里的恐惧,明晃晃地写满了她整张脸。


    对孙寒曦来说,关溟音就是她的天,她的地,是她这操蛋人生里唯一的光。


    要是关溟音真不搭理她了,那比让她去死还难受一万倍。


    瞅着孙寒曦这副魂都快吓飞了,眼泪包在眼眶里打转转的怂样儿,关溟音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丁点儿几乎看不见的心疼,但脸上的表情还是绷得死死的,跟戴了张假面具似的,又冷又硬。


    她心里门儿清,对付孙寒曦这头野性难驯的小狼崽子,光讲那些个大道理,屁用没有。


    只有拿捏住她最在乎的那个命门,才能让她真正长点儿记性。


    “把你今天说的话,给我一字不落地刻在脑子里。”关溟音轻轻巧巧地抽回自己的手,声音还是不带什么热乎气儿,但眼神却比刚才软了那么一丢丢,“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孙寒曦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儿地胡乱点头,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就是死犟着不让它掉下来。


    她睁着那双水汪汪的、跟被主人训了的小狼崽子似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关溟音,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儿,生怕她嘴里再蹦出那个能要她命的“一个月”。


    瞅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德行,关溟音到底还是狠不下那份心肠,在心里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养这么一只不省心的小狼狗,真是能把人的心给操碎了。


    她站直了身子,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孙寒曦那头乱得跟鸡窝似的短发,动作里带着点儿安抚的劲儿,声音也缓和了不少,“行了,天儿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孙寒曦一听这话,那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往下落了那么一丢丢。


    至少,今晚阿音还肯送她,没把她当场扔下。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把那股子酸涩劲儿压下去,然后跟个小尾巴似的,乖乖巧巧地站起来,一步不落地跟在关溟音屁股后头。


    那模样,活像只犯了错但暂时得了主人原谅的小狗崽子,走道儿都带着点儿小心翼翼,还有那么一丝丝失而复得的庆幸。


    只不过,关溟音那句“一个月不准来我家,也不准我去找你”的狠话,就像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时刻悬在她孙寒曦的脑门顶上,让她往后不管干点儿啥,都得先掂量掂量,不敢再那么无法无天了。


    跟个孙猴子的紧箍咒似的死死箍在孙寒曦脑门上,她整个人就像上了发条的耗子,坐立不安,浑身不得劲。


    以前在街头巷尾野猫似的晃荡,打打杀杀虽然操蛋,但也算是个发泄口。


    现在倒好,那股子被关溟音强行压下去的邪火,愣是没处撒,在她五脏六腑里横冲直撞,烧得她骨头缝儿都发痒,夜里翻来覆去烙饼似的睡不着。


    更让她抓心挠肝的是,前几天,她竖着耳朵尖儿,无意中听见关溟音跟她妈李芳随口提了一嘴,说是想找一本什么绝版的理论物理学专著。


    听那意思,是她导师急着要的参考资料,市面上早就绝迹了,托了不少关系都没辙。


    孙寒曦对那些个弯弯绕绕、跟鬼画符似的学问一窍不通,压根儿听不懂是什么玩意儿。


    但“绝版”、“难弄”这几个字眼儿,她可听得明明白白。


    阿音想要!


    只要是阿音想要的,她孙寒曦就得给阿音弄来,哪怕是上天摘星星,她也得想法子!


    可这玩意儿,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指定便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