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号‘青松道人’持一柄‘青龙尺’。”


    “尺乃千年雷击木心所炼，蕴含乙木生机与破邪雷霆，专克阴毒瘴疠…”


    “第二位乃‘赤羽居士’，掌一盏‘朱雀灯’。”


    “灯芯取自地火熔岩深处，万年不熄之精，蕴藏焚尽八荒的离火神威，可净化污秽…”


    “第三位是‘西岳禅师’，捧一枚‘白虎符’。”


    “符以西方庚金之精混合高僧舍利粉绘制，坚不可摧，锐利无匹，主杀伐镇恶…”


    “第四位为‘北冥婆婆’，托一方‘玄武印’。”


    “印由北海玄冰魄与万年龟甲熔铸，厚重如山，御守无双。能定风波…”


    “此四人各持一方神器，于黑水泽畔布下‘四象锁邪大阵’！”


    “青龙尺定东方…引乙木生机，净化瘴疠，雷光驱邪…”


    “朱雀灯镇南方，离火焚天，煅烧尸蛟魔躯…”


    “白虎符守西方，庚金锐气，斩断尸蛟本源…”


    “玄武印压北方，玄冰重水，冰封千里泽国，断绝尸蛟退路与地脉阴气补给！”


    “那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四神器光华，照耀百里…”


    “最终玄阴尸蛟被重创，魔躯被离火焚毁大半。”


    “本源被庚金斩碎，残魂被乙木生机与玄冰之力，死死封印于黑水泽最深处的地脉阴眼之中！”


    “为防止尸蛟残魂汲取地气复苏，四位奇人将四件神器作为阵眼分别镇于四方地脉节点之上，形成永固的‘四象封魔结界’。”


    “并以大神通移山填泽，疏导水道，硬生生将那片污秽死地改造为适宜居住的平原…”


    “岁月变迁，沧海桑田，昔日的封印节点之上渐渐兴起了城镇。”


    “而那所青松六中其核心校区正建在当年‘四象封魔结界’最关键的中央枢纽区域！”


    “也是阳气最盛，同时也是封印核心，与地底尸蛟残魂阴气对抗最激烈的地方。”


    陈玄一口气说完这个古老的传说，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所以…”


    他看着林默，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青松六中既是阳煞汇聚，也是镇压邪祟的宝地，其地下埋藏着被四象神器封印的绝世凶物残魂！”


    “以及那四件拥有无上威能的神器！”


    “你的邪气根源已与新躯共生，寻常手段难伤其根本，唯有借助这等蕴含天地造化和阴阳本源之力的上古神器…”


    “或可将其彻底拔除，或者找到与神器伴生的某种能调和阴阳、重塑生机的至宝。”


    “这是九死一生的险路，却也是目前为师能看到的唯一根治的生机！”


    陈玄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嘱托。


    “去那里借助阳煞压制邪气，寻找关于四象神器的线索，同时也是对你最好的历练和藏身之所。”


    林默听着陈玄的话，也很是赞同。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只是师父说的这些传说很是详细，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师父，这些东西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好像你自己经历过一样，莫非你与这这传说有什么联系？”


    林默觉得陈玄好像有什么东西瞒住了他，当然这也只是他的猜测。


    “这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我能与这传说有什么联系？”


    陈玄没好气的说道。


    要不是现在身体虚弱，真想给林默来一脚。


    “千万记住……”


    他顿了顿，浑浊的目光深深地看着林默新生的稚嫩脸庞，缓缓道。


    “好好活着，好好修行，为师将来或许真有一件事非你不可…”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打断了他。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感觉整个人状态都更差了。


    脚步声从扎纸铺方向传来，魏大勇那张缠着绷带、写满担忧的脸探了进来。


    “老陈，林默，你们没事吧？”


    他看到坐在棺材里的陈玄，以及旁边的林默。


    “老陈，没想到你竟然活了过来。”


    他快步走进来，想去扶陈玄。


    “你才死了，我不过是睡了一会，就被你搬到这棺材里。”


    陈玄一脸没好气的说道。


    “老陈，我接个电话，你们先聊。”


    魏大勇挠了挠头，故意岔开话题。


    日子在纸扎铺后院的药味和沉默中缓缓流淌。


    林默的新躯壳如同一个笨重的枷锁，每一个动作都需要他慢慢适应。


    他大部分时间都留在阴凉安静的后院角落。


    他的面前摆着的是两本薄薄的册子，分别是《安魂固魄咒》和《养神导气诀》。


    初时，盘膝而坐都无比艰难，沉重的身体像是不属于自己的累赘。


    他按照册中法门，笨拙地引导着魂力在体内流转，试图沟通皮肤下那些淡金色的经络。


    过程缓慢而痛苦，每一次意念集中，左胸那道黑色裂缝都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但林默没有放弃。


    他咬着牙，忍受着躯壳的沉重，一遍又一遍地运转着基础法门。


    闲来无事，他也会打开，看看追更的小说，看完还会送三个发电。


    渐渐地，一丝微弱的暖流开始在淡金色的经络中产生，缓慢而顽强地流淌。


    这暖流所过之处，沉重的滞涩感似乎减轻了一分，左胸裂缝的刺痛也略有缓和。


    金鳞的力量虽然微弱，却如同黑暗中的萤火，给了他希望。


    同时，他也没有放下纸扎术。


    陈玄给的几页基础图谱，他视若珍宝。


    小红和小蓝成了他最忠实的助手。


    “义父，手要这样折！”


    小红用纸片小手比划着。


    “爷爷说过，点睛要心诚！”


    小蓝煞有介事地举着蘸了朱砂的细笔。


    林默笨拙地操控着新生的手指，裁纸、折叠、粘贴。


    初时，剪出来的纸人歪歪扭扭，画上去的五官更是惨不忍睹。


    但每一次失败，他都默默重来。


    他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魂力注入纸人，那些粗糙的纸片偶尔会笨拙地动一下，引来小红小蓝夸张的惊呼。


    他练习得最多的，是纸鹤。


    这是陈玄提过的最基础的通讯纸扎。


    折叠，塑形，最后用指尖蘸着混入自身魂力的朱砂，小心翼翼地点上眼睛。


    嗡……


    一只巴掌大的纸鹤，翅膀轻轻颤动了一下，晃晃悠悠地从他掌心飘了起来，虽然飞得歪斜，却实实在在地悬浮着。


    林默苍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微弱的光彩。


    “成了，义父成了！”


    小红小蓝拍着纸片手欢呼。


    陈玄靠在躺椅上，裹着厚厚的毯子，看着那只摇摇晃晃的纸鹤，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欣慰。


    能够数日便操控这具新躯体，并且完成纸扎术，倒是他小看了林默了。


    然而，压在林默心头的巨石并未减轻。


    爹娘依旧沉睡，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陈玄的状态更是每况愈下，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


    “魏叔。”


    一日，林默叫住了正在熬药的魏大勇。


    魏大勇疑惑的看向林默。


    “能借我一些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