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的人道大阵如何强大，无论召唤出多少人族强者，也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别说是你的对手，即便是让你受伤也是奢望。”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杀死或覆灭您。”


    “我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便是让您升天！”


    “借用德尊的压力，尽可能的煽动、激发、聚集无量的人意。”


    “这些人意又以你为目标。”


    张小天神色癫狂，有着即将达成目标兴奋。


    “所以呢？”陆仁甲神色冷漠。


    这一刻人意沸腾，整个仙界无数金白相间的点点星芒升腾而起。


    它们好似在夜空下的萤火虫，竭尽全力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但无论这些光芒多么耀眼，在陆仁甲的功德光芒前却都显得黯淡。


    这些星芒，好似万川归海、百鸟朝凤，纷纷朝着陆仁甲所在的位置汇集而去。


    并且在接触到陆仁甲之后，主动融入到他的体内。


    陆仁甲有些诧异，当这些星芒进入体内后，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强大了一丝。


    “功德，不，不仅仅是功德，还有信仰的之力。”


    “这些星芒的来源，是仙界那些信仰我的人，对吗？”


    结果张小天却是摇了摇头，他回应道：“信仰德尊您的人只是基础，但又不止他们。”


    “这些信仰不仅是信仰德尊您，还包括所有人族对自身美好未来畅想的信仰。”


    “那些希望、期盼、夙愿……一切的一切，都属于您了。”


    “您将成为除了天命之外，一切美好的化身。”


    “对美好的信仰会在人意的推动下，将你拥护至一个古往今来，仙界内外，从未有过的高度。”


    “您将……升天！”


    升天并非死亡，而是攀升至一个更高的境界。


    此刻的张小天，正是在帮助陆仁甲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


    但陆仁甲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感到欣喜。


    “德尊，随着天命时代的到来，当我终于意识到您的存在会是天命时代最大的隐患时，我找到了一个您的弱点。”


    “天命在上，功德竞赛覆盖仙界所有角落。”


    “一切的一切，都在您的控制之下，再加上天命影响下，不断涌出的功德，您也在不断的变强。”


    “这是您强大的根本，却也是您的弱点。”


    “因为我发现吸收功德虽然是你的主观意愿，却也是被动吸取。”


    “无论您愿不愿意，都要接受功德的力量。”


    “既然单纯比拼战力已经无人是你的对手，那么是否可以转变思路，通过让您变得更加强大从而达成目的。”


    说话的时候，陆仁甲已经被这些带有信仰的功德完全包裹，他也的确如张小天期盼的那样，越来越强。


    同时，更有无数人意涌入陆仁甲的体内，令他的灵魂不断膨胀，仿佛可以顷刻间覆盖整个仙界。


    “大势已经不容逆转，无数的功德、信仰、人意会将德尊您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你的意志会遍布整个仙界，你的力量也会成为仙界的力量，你将从一个单纯的个体，达到真正与仙界齐平的界限。”


    “德尊，你会成为天命的核心，成为……新天道本身！”


    陆仁甲沉默少许，他自然明白张小天表达的意思。


    无数的功德和信仰融入体内，再加上周围的人意，他的一切都会膨胀到仙界的极限。


    成为仙界即我，我即仙界的恐怖存在。


    仙界不再会塑造新的存在伤害他，因为他已经是仙界本身。


    但是，这力量是有代价的。


    因为并非一点一滴修炼得来，陆仁甲的自我会在信仰的期盼，人意的侵蚀下被稀释，被改造。


    他虽然会成为最强者，却也因此失去自我。


    成为类似天道那样，单纯为了完成人族发展任务的概念性存在。


    即便不似天道那般浑浑噩噩，想必也好不了多少吧。


    “德尊，除非你解除功德竞赛，否则的话你就无法拒绝这股力量！”


    “但没有功德竞赛，天命可能会在人意的影响下易主。”


    “您，准备怎么选？”


    张小天眼神狂放，一切好像尽在掌握。


    宙神色微变，他没想到张小天居然是想用这种方式，杀死天命之主！


    陆仁甲轻声一笑，举起被控制住的天命至尊，随后说道：“张小天，作为天命之主，你的谋算我早就一清二楚。”


    “因此，我塑造出了另一个我。”


    “接下来，将由天命至尊，这另一个我，代替我完成升天！”


    果然，陆仁甲刚说完，人意、功德、信仰就都涌向天命至尊。


    面对这种变故，张小天却不慌乱，他看了一眼宙，缓缓说道：“看过洪荒时代，属于宙仙帝的历史时，我发现宙仙帝和宙从身份上虽然是一个人，但他们经历和自我完全不同。”


    “宙仙帝是真正跟随天命至尊从弱至强，在仙道时代成长起来宙道道主。”


    “他的眼界超越了宙不知多少倍。”


    “在宙仙帝为了改变仙道时代回到过去时，在他的影响下令仙道时代变成了荒古时代，延缓了天命时代的到来。”


    “但他陨落之前想要发扬众生道的行为，在事后看来却又着实有些难以理解。”


    “十古八荒尽是无缺大道之主，执掌了一切，人族大势已成，以宙仙帝的智慧又岂会不明白众生道根本没有崛起的可能。”


    “但当我一次次观摩那段历史后，我明白了。”


    “宙仙帝那么做并非是为了改变荒古时代，他是在发现延缓后的天命时代更加恐怖，更加不可撼动后，为后人留下了一条反抗天命的道路。”


    “德尊，天命至尊的确能代替您升天。”


    “但如果，信仰、意志、功德的力量在成长一个层次，天命至尊是否能有容纳这一切的气量呢？”


    下一刻，在陆仁甲难看的脸色下，妖天大圣站了出来。


    妖天大圣露出抱歉的表情，对陆仁甲说道：“穷鬼……陆仁甲，我还是喜欢叫你穷鬼。”


    “我们从九幽炼狱峰相识，有过矛盾、有过合作。”


    “即便是现在，你仍是我最信任的人。”


    “但是，妖族成为人族增添功德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去接受。”


    “所以我只好送你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