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徐氏
作品:《仙尊那柔弱不已的魔皇徒弟》 徐成珏的徐,是曾经被誉为十大修仙世家之首的徐氏。
徐氏千年底蕴,族中七位仙君飞升,珍藏《九霄御雷真诀》《青霜剑诀》等天阶功法,更有玄天鉴这等先天灵宝镇压气运。
“徐氏子弟,生而为仙。”此话在修仙界流传甚广,虽有夸大之疑,但也间接说明了徐氏修炼底蕴之深厚。
徐家血脉特殊,但凡嫡系子弟,眉心皆有一道淡金色纹路,修炼事半功倍。族中规矩森严,嫡庶分明,旁支子弟若不能在三十岁前筑基,便会被贬为杂役。
即便如此,每年仍有无数散修挤破头想入徐家为仆,只为求得一丝修炼资源。
徐成珏出生那日,九道紫雷劈落,震碎了三座护山大阵。族中长老们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天象太过骇人,喜的是这分明是《九霄御雷真诀》大成的征兆。当代家主亲自为孙儿取名“成珏”,取“双玉合璧,完美无瑕”之意。
“成珏”之名实至名归,他果真完美无瑕。徐成珏天资聪颖,三岁识字,五岁诵经,七岁便能把筑基诀倒背如流。十岁那年,他炼化本命剑青霜,在家族试炼中连败十二名筑基期护卫,惊动闭关多年的三位老祖同时出关查看。测试灵根时,验灵石发出九丈金光,竟是千年难遇的“玄雷之体”。
“此子当兴我徐氏千年基业!”大长老激动得白须颤抖。
后来的徐成珏更是不负众望,二十岁结丹,三十岁破元婴,开始修炼家族至高秘法《九霄御雷真诀》最后一重。
为保持他的修炼天赋,自他二十五岁后,家族每月初一都会为他安排洗髓易经,得族内如此重视的徐成珏,自然越发勤奋修炼起来。
只是越修炼,他越觉得缺了什么。每每突破一个小境界,心口处总会隐隐有一股暴戾之气,让他忍不住想要破坏和杀戮。
惊觉这个念头时,徐成珏被自己吓了一跳,时常独自出入藏经阁,想寻找解决之法。
直至那日深夜,他在藏经阁顶层发现一卷被禁制封锁的玉简。强行破开后,里面记载的内容让他浑身发冷——
“魔皇噬心,血脉相承。每过百载,必出堕仙。”
魔皇……天上地下,穷极魔域与仙界,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被称为魔皇。
徐成珏不理解,七百年前被剑尊封印的魔皇,为何会与他们清白的徐家扯上关系?
玉简末尾附着历代“堕仙”名录,最近一位赫然是几十年前突然暴毙的七叔公。徐成珏记得清楚,族史记载七叔公是练功走火入魔,但玉简中明确写着“噬亲三十八人,老祖亲手镇杀”。
于是他借口参悟剑意进入家族禁地。在镇魔洞最深处,他看到了家族至宝玄天鉴,手中快速结印施法,玄天鉴中,七百年前的画面赫然在目。
——一个少女被九重镇魔锁牢牢困在此地,手脚上皆是枷锁。她面色苍白,胸口处似是被贯穿了个洞,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
身侧偶尔会传来看守的窃窃私语,总带着难以压抑的热切。
“这就是栖霞宗献上来的所谓至宝?”
“嘘,听说她的血,可是有着助人修行的力量。”
“就是家主日日饮用的……”
“是,听说家主不吝赐予了底下人,他们也都有突破……”
每隔七日,阴冷潮湿的牢门被打开,会有人前来从她身上取血。那时她会浑身一颤,很快又面若死灰地沉寂下去。
不记得多少日后,即将渡劫的家主亲临此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似乎毫无反抗之力的少女。
他飞升在即,仅仅是血已然不够。这次,他是为取她的心脏而来。
十二名长老跟随家主的脚步,在他两侧排列开来,他刚要动手,却见一直未曾反抗的少女忽然睁开眼睛,一双平静的黑眸无声地凝视着他。
霎那间,他如同失语一般,再没有任何动作,长老们心生疑惑,抬头去看时,却见他们尊贵亲和家主双目赤红,发狂一般向他们袭来。
一个大乘期大能的威压何其可怖,一时间,玄天鉴中的画面残忍得令徐成珏不忍细看。待到一切平息下来时,九重镇魔锁已断,一身血污的少女缓缓站起,无视了满地残尸与跪倒在地的徐家家主,径直向外走去。
没人可以拦得住她。此地再没有活人,唯剩一个失了心神的将死之人。
若这玄天鉴中记录的画面为真,那这里……
徐成珏后背一阵发凉,他往深处走去,看到了七具被锁链禁锢的枯骨,每具枯骨都如方才玄天鉴中的少女一般,被镇魔锁链困于此地,而他们的天灵盖上都有他极其熟悉的术法痕迹。
再往前走,最深处的水晶棺里,封存着一个与他容貌七分相似的青年,棺上朱砂写着“徐天佑,戊辰年噬亲三十八人”。
“那是你七叔公。”大长老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也是上一代的堕仙。”
徐成珏转身时,看到六位长老结成剑阵将他围住。为首的大长老叹息道:“本不打算让你知晓。我徐氏从前与魔皇做过交易,修炼到一定境界会引发‘魔皇噬心’,成为堕仙,历代都是由家主……”
处决。
徐成珏在心中补上了大长老的未尽之言。
“所以那些被贬为杂役的旁支……”徐成珏后背发凉。
“是血食。”大长老坦然道,“每月初一用他们的精血祭祀,可延缓诅咒发作。你父亲这些年,没少为你……”
话音未落,禁地深处传来凄厉惨叫。徐成珏冲进去时,看到父亲正将一柄匕首刺入一名少年心口。少年穿着徐家旁支服饰,眉心淡金纹路尚未消散,旁边还躺着七八具同样打扮的尸首。
“成珏?”父亲惊愕抬头,溅到他脸上的鲜血还未来得及擦去,“你怎么来了?”
徐成珏突然想起十年前失踪的堂弟徐成璧。那孩子天生通灵之体,本该是修炼奇才,却在十五岁生辰后莫名消失,族中只说是他修炼出岔,送去一个小宗休养。
现在想来,竟是为他作了血食。
这个颠覆了徐成珏三十年来的认知,他胃里一阵翻滚,几乎要呕吐出来,目眦欲裂,声声泣然地质问眼前之人:
“为何!为何如此!”
“这都是为了徐家。”大长老长叹一声。
七百年前,各地修仙宗门声名鹊起,古老的修仙世家逐渐式微。恰在此时,受徐家庇佑百年的栖霞宗因未能及时提供供奉,为平息家主怒火,向他献上了至宝。
——一个四肢经脉尽断,看起来奄奄一息、胸口尚有剑痕的少女。
她身上没有任何灵气,看起来与凡人无异。可凡人若受了这样重的伤,断然活不过一日,而她就是吊着那一口气活着,甚至让人怀疑她的伤口能自行愈合,只是她不愿罢了。
那时的徐家并不知,这人就是后来叱咤魔域的冥渊魔皇,他们惊诧于她血脉的神奇力量。凡人饮她的一滴血液,即刻能成金丹期的修士,而对于修仙者的修为提升,更是不可估量。
徐家秘密将她关入禁地之中,以传闻中可禁锢上古魔族的九重镇魔锁链加以束缚。
最开始是断断续续地饮用她的血液,后来用她的血注入灵脉之中,与修士的灵根融合,竟让一个练气二十年都不能筑基的弟子,一夜之间升到化神期。
徐家很快将她的血与大部分弟子融合,沉浸在了每个人都能成为修炼奇才的惊喜之中。
如此,徐氏东山再起,成为千古第一的修仙世家,并不是什么可望不可及的难事。
每个人都保守着这个秘密,带着隐忍的狂热,和即将一步登天的喜悦。
那时他们并不知道,这般从根源上改变灵根经脉品质的奇迹,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直到十二长老身死、家主堕魔那日,铺天盖地的魔气席卷整个禁地。那一心飞升的家主,在屠尽禁地的十二长老后,又回到族内杀光自己的妻儿弟子,在修为顶天、即将飞升之际,被天劫劈得形神俱灭。
那少女离开后,魔域传来魔皇现世的消息,幸存下来的人才后知后觉,从种种痕迹中推测,被他们关押放血两月有余的人,就是魔域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皇。
魔皇的血脉何其可怖,徐家上下骇然无比,既忍不住对修为天赋的质变趋之若鹜,又对那可能出现的堕魔下场感到无比恐慌。
幸运的是,除去家主之外,徐家并未出现第二个失控之人。随着魔皇被剑尊封印,他们皆以为此事已经彻底平息下来时——
百年之后,大长老与当年的家主如出一辙,杀尽了身边亲人,十位合体期长老以命相搏,才堪堪制住他。
他们将融合了魔皇血脉后发狂的人,称为“堕仙”。
当时的徐家家主,便是第一个堕仙。
之后,徐家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个堕仙。他们会在修为达到巅峰时突然发狂,屠杀亲族。直到后来,又有人无意中发现,让堕仙吸食血脉之力,可以延续他们的寿命修为。
这或许就是堕仙无端屠杀血脉至亲的真相。
徐氏惊恐不已,想要暗自处决堕仙,却悲哀地发现,堕仙似乎与他们徐家极其出色的修炼血脉紧密相连,堕仙一旦彻底死去,那一代的徐家血脉也会异常平庸。
那是魔皇赠予的诅咒,更是修仙界万人难求的修炼天赋。
权衡之下,徐家终究选择了后者。他们为掩盖这一秘密,便以“修炼走火入魔”为借口,暗中将每一代堕仙镇压于禁地之下,如同他们曾经对待魔皇那样,吸收堕仙的骨血,以延续徐家后人的天赋,并以旁支子弟的血肉为祭,延缓诅咒爆发。
徐成珏浑身发冷。
他终于明白一切。为何父亲每月都要秘密处死几名旁支子弟;为何族中天赋异禀者,往往在突破关键境界时“意外陨落”;为何那些被贬为杂役的族人,最终都会莫名消失……
徐家千年的辉煌,根本就是一场以血亲性命为代价的骗局!
更可怕的是,他体内的魔皇血脉并非偶然觉醒,而是被刻意引导的——
家主早已知晓他这一代必出堕仙,而徐成珏,正是被选中的“祭品”。
徐成珏天资卓越,他们本打算在他突破化神时,以他的修为献祭,换取家族再续一千年。
“成珏,”大长老面色冰冷,手中拐杖无声地结成阵法,“莫怪我们,你已受家族多年供奉,这是你该为家族做的。”
语罢,阵法已成,金光大现。
徐成珏绝望地闭上眼,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他睁开眼时,竟是他父亲以肉身破坏了阵眼,为他搏得一条生路。
“成珏,对不起。”
是在对不起谁?是为虎作伥多年,临门一脚终究后悔,还是为那些被他杀害作为血食的弟子?
徐成珏当场就疯了,九道紫雷劈落,六位长老的剑阵瞬间崩溃。
“阵起!”大长老高喝一声,随着阵阵巨响传来,整个禁地阵法启动,要强行困杀徐成珏。
但所有人都低估了他的潜力。
“你们用族人鲜血延续的,就是我这等肮脏血脉?”
徐成珏双目赤红,眉心金纹彻底转黑,禁地的穹顶开始渗出粘稠的黑雾,那是沉寂百年的魔皇之气感受到了同类的苏醒,在不甘地嘶吼踊跃着。
杀戮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徐成珏果真是个天才,身上魔皇血脉觉醒的他彻底疯狂,青霜剑每一次挥动都带起漫天的血雨。大长老等七人在他的剑下毫无抵抗地湮灭。从禁地杀到祖祠,从祖祠杀到内院,无论男女老幼,见人就杀。有位长老自爆金丹想与他同归于尽,却被他身外的煞气反卷回来,炸死了十几个逃窜的族人。
都去死吧……沾染了如此罪孽的血脉。
他的心中只剩下了这个念头,眉心黑色纹路隐隐作痛。
而后,三位合体期老祖联手布下三才诛仙阵,却被入魔的徐成珏引动九天玄雷反噬。大老祖被自己的本命法宝勒断脖颈,二老祖让雷法劈得魂飞魄散,三老祖临死前哀叹:“早该在你结婴时就该镇压了你……”
当徐成珏杀红眼冲进院内卧房时,一个女童抱着老虎娃娃对他笑:“哥哥,玩……”
沾血的手突然僵住,女童眉心淡金的纹路,与他曾经如出一辙。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背后袭来剧痛。徐成珏反手一剑刺穿偷袭者的咽喉,发现是平日最疼他的乳母嬷嬷。老人临死前死死抓住他衣袖:“少爷……”
女童的哭声惊醒了徐成珏片刻神智。他看着满手鲜血,又看看眼前抖如筛糠的女童,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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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嚎叫,青霜剑劈开屋顶,他化作血光冲天而去。
那一夜,徐家血流成河。
徐家嫡系三百七十五口,旁支九百余人,除外出游历的三十六人外,全部死绝。七十二座悬空楼阁倒塌大半,藏经阁燃起的大火三天不灭,哭嚎声震裂残夜,直至夜尽天明,那诡异的哀嚎似乎还留在原地。
从此修仙界再没有第一世家,只剩下一个身负亲人罪孽的孤魂野鬼,带着“双玉合璧,完美无瑕”的谎言,游走在无妄天境之间,试图寻找驱除这一身血脉的办法。
无妄天境是传闻中魔皇诞生和被封印的地方,他多年来一直在此探查魔皇的踪迹,又翻遍古籍藏书,多次来往魔域,不放过她身边任何细节,最终推演出了魔皇若出世,必然会来凌虚剑宗寻剑尊报复的结果。
于是他在凌虚剑宗山门之下开了一家书肆,以秘法相附,所有卖出去的书都是他的耳目,能够变作他的分身,随时出现在凌虚剑宗各处。
他无声地掌控着凌虚剑宗的风吹草动,静静地等待魔皇的归来。
徐成珏将这些往事娓娓道来的时候,南殷就坐在几案前,一手撑着脸,另一只手状似无意地把玩着小白蛇尾巴。
“该死!”
伏愿从前只是从她口中偶然听得一二,并不知其中具体过程,听到那群人类竟如此待她,一时暴怒不已,恨不得将那群老匹夫的尸骨挖出来碎尸万段。
可一转头,对上主人那平静无波的眸子,她神色未变,安静地听着徐成珏的话,仿佛故事中被囚禁挖心的之人并不是她。
伏愿心中的怒火在她如水的双眸中平息了下去,它蹭了蹭南殷的手心,蛇尾缠上她的手指,软声细语地喊了一声,“主人……”
它遇到主人的时候,它和她皆是浑身血污的模样。可同样满目疮痍的主人,却将不断颤抖的它小心翼翼地从泥潭中捧起。
那时,它便是这般紧紧地用蛇尾贴着她的手指,像是靠近了世上唯一的暖源。
小白蛇不太能看懂人类的情绪,它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主人或许不如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
于是它想靠近她,正如过去千年那般,孤寂的封印里,蛇尾紧紧地缠着它沉眠的主人。
“魔皇陛下,成珏自知罪孽深重,恳请陛下收回这一身血脉,救我脱离苦海。”徐成珏双膝跪在地上,语气中似乎尽是诚恳之色。
南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终于正眼看向白雾中被锁链束缚的人影。许是常年经受魔皇血脉的折磨,他的面色十分苍白,如今他不做任何伪装,眉目间,依稀可见故人的影子。
在九重镇魔锁的阴冷牢狱中,那六十九个不眠的夜里,她永远忘不掉的那些人的脸。
她淡淡地开口:“你是徐家人,我凭什么帮你。”
徐成珏闭了闭眼:“凭我为陛下复仇,杀死了徐家所有沾染罪孽之人。陛下宅心仁厚,不忍亲自下手,于是我来替您解决仇人。”
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一样,南殷低头,蓦地笑出声来,不过几息之后,待目光落到徐成珏身上时,她的神情又骤然变得冷漠,抬手将徐成珏抓到身前,淡淡黑气萦绕在指尖,直逼他的命门。
徐成珏被魔皇毫不掩盖的威压压得快喘不过气:“在下失言……陛下恕罪……”
“你说报仇?那我现在杀了你,不是也算报仇了吗?”她紧紧盯着徐成珏的眼睛,不放过眼前这人的任何神情。
随着她的动作,伏愿亦危险地竖起蛇眸,十分不悦地盯着眼前这胆大包天的人。
“对不起。”
徐成珏轻声开口。
没有伪装,没有不甘,收起了恭敬与谦卑,他只是平和而悲伤叙述一个事实:
“先祖犯下的重重罪孽,我身为后辈,虽不奢求原谅,但……理应向您道歉。”
他见过玄天鉴记录下的少女的模样,她面上尽是脏污,总是双目无神地看向黑暗的穹顶,仿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她是魔域的皇,她若是想,无上的锁链困不住她,禁地顷刻之间就能血流成河。
可她没有。
这百年来,徐成珏反复用玄天鉴观看那几幕,试图从少女那模糊不清的面容中看出些什么,他想知道魔皇的计划,想知道她因何而困。
最后他走过无妄天境,走过魔域,发现了一个几乎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的事实。
——困住魔皇的,是她那颗仁慈的心。
所以他今日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试图赌她千年来心性不改,期望她的慈悲怜悯会落在自己身上。
南殷收回了魔气,静静地凝视着徐成珏,看着这千年来,唯一和她说过道歉的人。
再挥手时,束缚他的锁链也消失不见,只是白雾中徐成珏的身形也越发朦胧,顷刻之间就能消散。
“陛下,再听我……”
“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南殷摆摆手,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言,“你走吧,今天不杀你。”
随着白雾彻底散去,徐成珏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南殷疲惫地坐回了塌上,半晌才想起了什么,心念一动,撤去了洞府外的结界。
“主人,他们好坏。”伏愿爬上她的手腕,觉得这是个表现自我的机会,“他们都很坏,主人不要理他们,你只理我就好了。”
南殷摸了摸小蛇的头,忍不住笑笑:“嗯,你最好啦。”
伏愿乖巧地变回了镯子,南殷余光瞥见地上被徐成珏附身的那本书,走过去伸手捡起,想要将它烧毁。
但思及这算是谢览送她的礼物,她又犹豫了起来。
就在这时,洞府外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有人急切地在唤她的名字。
“南殷!”
谢览匆匆御剑而来,他几乎是强行破开洞府的门,石门大开后,见到安然无恙的南殷,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即又打量她全身上下,想要确认她没有受伤。
只见她手中翻着一本书,似乎正打算翻看。而那本书正是……
顺着谢览停滞的目光看去,南殷这才发现书被翻开了封皮,熟悉的“被黑化徒弟强取豪夺后”几个大字再次映入她的眼帘。
甚至这次,她清晰地看到了第一回的标题:“洞府子夜戏师尊,苍雪初试云\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