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汪大爷听见周凡的话脸上满是无措，他慌乱地看了叶献南一眼，发抖的手紧紧抓住了两个少年，想把他们往自己佝偻瘦弱的身后拉。


    “不是什么不是，把你们全都抓起来才是正事！”周凡说着就聚起一个火球，砸向了对面三人。


    雀生神色转冷，就要向前，但却被离光挡住，他抬手一挥，天蓝色的水屏障挡在了他们面前，那颗火球成了水汽蒸发在空中。


    “你是异能者？”周凡见自己的攻击被抵消，差点咬碎了后槽牙。


    冒然使用异能，离光感觉喉头一热，鲜血染红了唇线，他忍不住抬手捂住胸口。


    “哥。”雀生连忙伸手把他扶住。


    汪大爷看看脸色苍白的离光，又看看咄咄逼人的周凡，还是坚定地站在两个孩子身前。


    他面对叶献南，双膝重重地砸在地上，干瘦的身子躬起，恳求道：“求求你们，放过他们吧，他们从未做过坏事，也没伤害过任何人，求求你们……”


    “大爷，您先起来，我们只是想带他们去调查一下。”叶献南想把人拉起来。


    “不，我不起，求你放过他们。”汪大爷颤颤巍巍地避开了叶献南的手，往后退了退。


    “爷爷，你别求他们！他们跟那些人全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雀生扶着虚弱的离光，看向他们的眼中满是仇视。


    就在这时，周凡却因为刚才吃瘪趁所有人不注意甩出了异能，炙热的火球直击雀生。


    “住手！”叶献南看着他的动作连忙制止，可也只来得及把汪大爷拉出攻击范围。


    淮枝和祁珩同时抬眸，但还未来得及出手，一道身影就挡在了雀生面前。


    “哥——”


    雀生迎面接住那个摇摇欲坠的人，滚烫的血流过他的掌心，他不知所措地想要用什么擦干，却只能看见鲜红越染越多。


    “那是……”


    火球将离光的衣物灼烧无几，众人都看见了那白净皮肤上数不清的针眼，青青紫紫，伤痕累累，手腕周围更是有着不断割开又结疤的刀痕，锁骨处还有一个特别的红色印记。


    而这一切都预示着，他——就是研究所那个潜逃的异种实验体。


    “小光！”汪大爷挣开叶献南的手，狼狈地来到兄弟俩面前，“爷爷对不起你们，都是爷爷没用。”


    “爷爷……”离光一说话，血就不断从口中溢出来，“对不起，又给你惹麻烦了。”


    他的身体到达了临界点，多日的实验和异能的抽取让他已经失去了A级异种拥有的体魄，能撑着从那逃出来，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哥，不要，我求你，你再坚持一会儿，听说祂醒来了，我带你去找祂，祂一定会有办法的。”


    听见这句话，淮枝的手轻轻一动。


    “来不及了，别哭，我生于海洋，在这，也算回家了……”离光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无奈用手背帮自家弟弟抹去了眼泪。


    离光原本还想尽力扯出一抹笑，可他眼里的光芒却渐渐暗了，雀生紧紧把他抱在怀里，依旧挽回不了那逐渐逝去的生命力。


    “队长，他是个可以化人的异种！就算是尸体我们也要带回去。”周凡迫切地看向叶献南，眼中的狂热让人心发寒。


    祁珩也是第一次见到可化人的异种，而且，他隐隐感觉到这个叫雀生的少年身上有种不可掌控的力量。


    同时，他拉住想要往前走的淮枝，又给江执玉他们递了个眼神，一行人谨慎地退到了后方。


    桑兰烬也瞥了眼地上的两兄弟，走到了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看着被祁珩拉着的手腕，淮枝只能动动指尖，保住了那个孩子仅存的生命力。


    但周凡全然未觉，还在大放厥词：“那个家伙不是还有个弟弟吗？他一定也是异种，把他带回去，研究所不知道会给我们多少新研发的药剂！”


    尸体，尸体，尸体……


    “闭嘴！”


    这个词回荡在雀生的脑海，他大喘着气，心口疼得快要爆炸，不，他不会让哥哥死，他不允许！


    头上戴着的布巾突然被风吹落，一头粉色的头发出现在众人眼前，雀生缓缓摘下了那双看起来已经用了很久的手套，小心地放到了离光的怀里。


    “我要让你们陪葬！”


    就在他摘掉手套的那一瞬间，叶献南终于也感觉到了不对，这个异能的波动，是——S级。


    “撤退！”


    他一声令下，可除了他，二队的所有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他们面色涨红，呼吸苦难，表情也开始变得扭曲。


    “你……”周凡痛苦难忍地从喉间挤出一个字，他的七窍开始流血，身体各处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血很快就染红了他的全身。


    雀生一步步走到了他跟前，眼中杀意与恨意交杂，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可恶的人类千刀万剐。


    “痛吗？”


    他歪了歪头，手里出现的水剑直接削掉了周凡肩上的一块肉。


    “啊啊啊啊啊……”


    听着周凡的惨叫，其他被控制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只希望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要被雀生盯上。


    雀生用剑在周凡脸上拍了几下，每一下都会“不小心”割破他的皮肤，让他的脸成了棋盘格。


    “你为什么不继续笑了，继续笑啊，实验很好玩是不是，那来做个实验吧，我们看看，异能者的血，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流尽，好不好？”


    虽是问句，但他没有给任何人拒绝的机会，就连叶献南的行为也受到了限制。


    “嚯，这小子厉害呀，连叶献南都能制住。”江执玉看着那边的情况，摸着下巴说道。


    “S级水系异能者，还是毁灭式攻击型，要不是之前被那双手套压制着，现在的他，恐怕只有阿珩能与之一战。”


    光明系异能可以让宋晁看见很多别人注意不到的事情，雀生摘下手套后，他的实力与异能自然在他这无所遁形了。


    此时，以周凡为主角的游戏已经开始，每隔十秒，他的身上就会多出一道伤痕，若是叫出声，雀生就会拿剑在他身上捅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