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作品:《他不是人?我是真狗

    姜觅从地上捡起八爪钩,将绳索整理好,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往一处峭壁凸起一抛,扯扯确定牢固了,抛下绳索,将自己挂在绳索上下滑到地面,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长明灯的烛火依旧,骷髅骨架的身影随着火苗虚晃。


    姜觅卷好衣袖,一把扯开骷髅骨架的中山装领口,布料纤维扑簌簌地往下落的。


    当整具骷髅骨架暴露,它左胸两根肋骨上的断裂缺口无处可藏——正好对应姜淳沣被罐头刀捅入的位置。


    姜觅的呼吸加快,浑身的血液似在往头顶冲,心跳变得剧烈,她不敢相信的退后两步,似想起了什么,转头跑到西王母的脚边。


    她将自己代入到当时的情景中,仰视低眉弯唇的西王母,脑海里像放电影般,一帧接着一帧,直至画面的幅度变窄,聚焦在最后姜淳沣微抬的指尖。


    他指向的是西王母!


    姜觅把手贴在西王母的红绿裙边上,触感冰凉光洁,明明被风雨洗刷了不知多少个岁月……


    她每走一步,就拍打一下,听声音的虚实,十几米过去,除掌心通红外,再无其他收获。


    此时,姜大把助理和承归接到了地面上,三人站在几米外看着她的举动,谁也没有轻率。


    姜觅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回头,舔了舔干涩的唇,不知道从何说起:“这里面藏了东西……”


    “别急,你先休息下,我来找东西?”在姜大还没行动之前,承归率先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的手掌带离开石壁,轻声说,“手指头已经肿了。”


    姜大也说:“我们人多,一起找更快。”


    只有离得最远的助理,劝诫说道:“族长,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记得有部电影里,讲塑佛时活埋了人,可咱们这西王母是在石壁上开凿,后用岩彩涂抹的,跟石窟一个道理。”


    姜觅的眼风扫助理,助理硬着头皮说:“不可能藏什么东西的……”


    死寂般的沉默持续了几秒,姜觅甩开承归的手,闭上眼睛,抛开脑子里的杂念,两只手一上一下地贴着西王母摸索。


    就在摸到西王母虎尾时,她指甲尖刮到一小段不同的裂缝,把整个手掌下压,有裂纹的触感。


    姜觅睁开眼。


    虎尾巴上有很不起眼的一处黑点,和棺材板边的凹槽一样凹陷,她尝试着往下按。


    从西王母头顶的地方传来咔嗒一声,姜觅抬头一望。


    西王母下颌阴影的地方,凭空开了一道四方形的口子,掉出一个红绿双色彩球。


    彩球在空中晃了晃,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停顿了半秒,才又响起了咔嗒声,最后直直落地。


    承归比姜觅离彩球更近,他看着姜觅紧张的神色,反而退了一步,柔声笑道:“姜觅……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和你抢东西。”


    姜觅点了下头,将彩球捡起,手感沉甸甸的,里面是轮廓平直,尖锐有角的方形物品。


    她拆开彩球,红绿双色布被扔了一地,一个银色盒子出现在眼前。


    银盒比常见的随身首饰盒大一整圈,盝顶,盒盖与盒身有子母扣合。


    底部素面,其余四面雕有青山绿水,凤鸟玄龟,盖顶的卷草纹中央还趴着一种造型怪异,有六只脚的兽类。银杏叶形状钩环,有磨损使用的痕迹。


    姜觅掰开搭扣,里面是红绸布包,拆开一角,一把造型古朴,坠了铃铛的小金锁。


    叮铃声是从这里传来的?姜觅疑惑着用指尖碰到铃铛,却没听到预想中的声音,指甲的豁口勾起一角被金锁压着的丝帛。


    姜觅小心翼翼将手移开,原封不动地合上盖子。


    这一趟的目的就是它了!


    这就是姜淳沣拼死也要保全,绝不能落入陈一诺手中的宝贝。


    也是可解姜家生变的银盒……


    但,怎样算是生变?白衣少年是谁?那如梦似幻发生的一切……


    姜觅的手肘碰到口袋里的凸起,一个栒山璧在作用的诡异念头冒了出来。


    -


    “我先走,你之后封锁现场,派人把所有东西原封不动带回去。”姜觅对姜大说。


    姜大颔首:“那我送你出去先。”


    “不用。”姜觅转头看向承归。


    领悟到姜觅意思的承归说:“我也跟你一起。”


    他答得飞快,似乎又觉得不那么好意思,羞涩地笑了笑说:“我跟在你背后保护你。”


    盗洞那么窄,最危险的不就背后,谁保护谁?姜觅差点被他逗笑。


    姜觅在跨过青铜颌针鱼的生死门前,脱下外套把银盒包住,捆在腰上背好,最后指着天顶提醒姜大。


    “这里应该不止一个出入口,你找人查清楚后会轻松点。”


    姜觅说完一跃爬进洞内,这一次,她爬得比进来的时候要轻松许多,即使见到先前封住的网子已经被黄鼠狼冲破,也丝毫没有慌张。


    她速度极快,几下就甩开承归一大截,承归没她敏捷,略重的呼吸声在洞里回荡。


    唰的一声,姜觅钻回一开始入口下的井底。


    “是到井底了?要注意安全啊!”承归的声音悠远地传来。


    “知道。”


    姜觅抬头望着完全变黑的一片井口,吹起了一声口哨。


    从——从——


    “谁?”姜二在上面问。


    姜觅听出是姜二的声音,笑着应道:“是我。”


    “谢天谢地!你们再不出来,我都准备亲自下去了!”姜二凑到井口的同时戴上手套,让人打好灯光,摇摇绳梯问姜觅,“还有力气攀爬吗?没力气我来拉。”


    “我自己可以,你们得拉下承归。”姜觅。


    谁管他啊?!姜二嘀咕了句,等姜觅从井口跳出来,立刻凑到身边,替她解身上的装束,激动地说:“你终于上来了!外套怎么这么绑着的?”


    姜觅摇头:“不是,背了点东西。等承归上来,我们就回观山墅。”


    “啊?那我哥呢,他没啥事吧?”姜二纳闷道。


    想起在洞里被陈一诺暗算的场景,姜觅冷哼:“他好得很,办完事自己会走的。”


    “行,你等我下。”姜二让人把车开到附近,一边打开地图,一边和姜觅邀功。


    “你们下去的两天,我也没闲着,呐,这边有一条可以过车的山道,到这里20分钟,比你们找的路方便多了!”


    下去了两天?姜觅难以置信。


    “这两天有发生什么事吗?”姜觅问。


    “没有!但我等得心慌慌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姜二可怜兮兮说。


    姜觅记起在刚进洞时,姜大联系过姜二,要他查姜淳沣的事情。


    “查到姜淳沣这个人了吗?”她问。


    姜二兴奋地点点头。


    “有的有的!他是咱曾曾祖那一辈,比老姜都大,出生不久就父母早逝,是在榆胜苑抚养长大的,族谱上记载他聪明好学,是族里第一代留洋派。”


    “还有呢?”


    “很奇怪,记录只有这些。之后就是1967年,有人在他名字下补了下落不明几个字,按照咱家这情况……人肯定早就没了。”


    据姨婆说,榆胜苑最早是训练族长的地方,后来因一场变故,姜家人口骤减,变成了姜家老少互助的地方。


    说话间,一辆黑色大SUV朝着两人来,在他们正要上车的时候,承归从井口爬出。


    姜觅和姜二对视一眼,对承归说:“你坐前面。”


    承归半点没有被区别对待的不适,礼貌地笑笑说:“好。”


    -


    一行人上车后,司机非常有眼力见儿地把中央的隔断升起。


    姜二将顶灯调整到最亮。


    姜觅解开腰间绑着的衣服,抱怨说:“这东西方方正正,膈得我腰痛死了。”


    “到底是什么宝贝啊,值得你这么神神秘秘的!”姜二说完,开始在车里找药箱,“有外伤吗?”


    “没有,别忙活,先过来看看这个,”姜觅拍拍腿上那个银盒。


    姜二睨了一眼:“是个老东西,比那盆破兰花值钱,你回本了。”


    姜觅好气又好笑,戳了戳他脑袋。


    “你想哪里去了,一个老货盒子值得我费心思?这可是咱家唯一没被洗劫一空的宝贝。”


    “什么意思?”


    思及之前发生的一切,姜觅叹了一口气。


    “我可能经历了非自然事件,看到了姜家过去的一些事情……姜二,我的怀疑可能是真的,在很早的时候,我们也许不是人……”


    “你在说什么鬼话?大家不都是从猴子进化来的?”


    姜觅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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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跟你说不清楚,你和其他姜家人一样,都觉得有钱花就是好人生了,根本不在意那些奇怪的规矩习俗。”


    “你好贪心一女的!有钱花还不够吗,钱是那么容易想要就能有的东西?”


    “不,但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比如为什么只有我们家的人是这样……”


    姜二听得一头雾水,见她疲惫,摆摆手道:“可别人家是什么情况,咱也不知道啊!这大半夜的,别扯哲学问题,你先休息吧,以后有空了再告诉我详细经过。”


    姜觅的手抚摸过银盒:“来,我开给你看,你稳着点心神啊,别被吓到!”


    姜二不屑地说:“我过手的古董不比佳士得上的藏品差。”


    哒的一声,银盒盖子被打开,姜二见不过是个平安锁,笑道,“就这?”


    “等着!”


    姜觅不服气说,虽然她也没亲眼见过那幅画,但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姜觅把金锁移到一边,这回姜二看清楚了,锁下面压着一块白色丝帛。


    丝帛被折成正方形,打开后和正常的手帕差不多大小。


    可上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姜二扑哧笑出声:“有那么一下,我还真以为你搞了一幅藏宝图呢!”


    姜觅不满地说:“藏宝图就该像电视剧里一样,光明正大给你看吗?指不定是要特殊环境下才能显现呢!你不是鉴宝行家嘛,猪脑子一点弯都不转!”


    “这银盒很离奇,说是老祖宗们从天水离开前,有一个白衣少年突然登门,说要赠还姜家之物,附言姜家生变,银盒可解。”姜觅补充说道。


    “啊?那确实值得我拿回去,仔细研究!”姜二憋着笑说,“但这丝帛挺普通的,咱们家不是有矿吗?怎么也得是个青铜金鼎之类的吧?”


    “我看你是嫌观山墅的伙食不够好,想换换口味吃点牢饭。”


    姜觅把东西收好,记起姜淳沣的事,问姜二,“姜淳沣下落不明这个记录是谁补的?”


    姜二摇头:“不知道,姨婆?族谱是她在世时修的。”


    “是吗?那改道去太平山岭,反正快到清明节了,正好要过去祭祖的。”姜觅指指车里的隔板,压低声音说,“他的出现,也许只是开始……”


    姜二露出无语的表情,意思是你都知道不对劲,为什么还把承归带走?


    姜觅耸耸肩:“把人留在眼皮子下,才能知道得更多。”


    她看向窗外,下弦月被乌云遮得只漏了一点月牙尖,流露出的光晕不及一边的星辰耀眼。


    她想幼年,姨婆曾指着这样的月亮逗她:“乌云追月,精怪们要出来抓小孩咯。”


    姜觅那时候胆子小,立刻就捂住眼睛,往姨婆怀里钻:“我看不见,看不见!”


    姨婆把她搂得紧紧的,笑的同时不忘教育。


    “那可不行,阿觅是一族之长,必须看见,而且要看得清清楚楚的,把精怪们都制服!”


    “他难道还能和古宅有什么关系?”姜二问。


    姜觅摇头:“我要调查点别的事。古宅那边老人多,线索也多。”


    她答完往汽车后背上一靠,猛地想起碎裂的栒山璧,一把将七块碎片掏出。


    姜二瞪大着眼睛,连说话都变得结巴:“玉!怎么碎成这样了!”


    “不小心撞碎了,我记得你有个做修复的朋友?”


    姜二忐忑说:“咱家的玉璧和他那儿的玉不是一种东西啊!家里人要是知道,你怎么办?现在还能用吗?”


    “试试。”


    姜觅二话不说从后腰掏出古刀往左手拇指一滑,挤出一滴血,把手移到栒山璧上,鲜血滴落,很快顺着玉沁的地方,渗入玉璧之中。


    “还好没事,不然你可真是闯大祸了!”


    姜二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的胸脯,找了消毒巾和创可贴给姜觅,拿起一枚玉璧碎片看着断口。


    “有难度,我看能不能想点办法吧,还好没多少人近距离看过这东西!”


    姜觅小声应了下,“现在这个时间,大家都已经睡了,不要通知古宅的人,我们直接进去。我小憩下,希望不要做梦。”


    “啊?你又像小时候那样梦魇了?”


    “暂时还没。洞里的事让我心慌慌的,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想好好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