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丁香

作品:《我只想在王府做少卿!

    “快说啊,愣着干嘛呢?”


    江愿安不耐烦的催他,不知是在催他说出婚约的来头还是在催他的名字。


    “催什么,等你想起来了不就都知道了?”


    墨弃狡黠的笑笑,拿来那顶斗笠戴回头上,自顾自走了。


    梁疏璟回了京川后,第一件事便是赶去江府。听到女儿仍然活着的喜讯,许寒枝的眼睛都有了亮光,急忙便要去江南将人接回来,却被江永望拦了下来,只因他考虑到愿安如今什么都不记得,贸然前去打搅,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而面对当初定下的婚事,梁疏璟的态度仍然斩钉截铁,不论愿安能不能记得起来他,婚事都不能作废。倘若愿安不愿,元璟府也不会再有正室踏入,他也会履行照顾她余生的义务。


    元璟府。


    覃忆诗嫁进元璟府时梁疏璟还尚在江南,既非明媒正娶,也非两情相悦,府上便也未将此事看得太重。她日复一日在府上守着梁疏璟,终于是将人盼了回来。


    府上那株苦楝树又结满一树浅浅淡淡的花苞,梁疏璟身形依旧消瘦,踏进后院一眼便留意到了那株苦楝。去年苦楝花开的时候,江愿安也是这般站在树下,苦苦望着这株苦楝。


    树梢与花苞被风扬的摇曳不停,看的他蹙紧眉头,将下人传了过来:


    “将这株苦楝连根刨走,换成丁香。”


    下人急忙点头,没多久便来了一堆人开始挖树。即便去年花朝宴上她并非有意使用丁香,可他还是想知道,等她见到这株丁香,会不会多多少少记起来一些有关他的事情?


    “阿璟,你终于回来了。”


    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霜浓正满眼焦急跟在覃忆诗身后。梁疏璟长舒一口气,转过身来,眸中显然透着不悦,沉声质问她:


    “本王吩咐过了,府上闲杂人等皆不得直呼本王名讳,你便是这般做事的?”


    霜浓急忙扑通一声跪在覃忆诗身旁,将头深深低了下去,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狡辩,只求梁疏璟能够从轻发落。


    覃忆诗显然听出这句话是在质问她,可在梁疏璟回来之前,她心中还是怀着隐隐期盼,期盼梁疏璟心中终于有了她一席之地,可如今看来,分明不是这样。


    原来元璟府从来都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是妾身越矩,与下人无关。殿下若要罚,便罚我吧。”


    她与霜浓一同跪在梁疏璟跟前,不敢再抬头直视他深沉的眸子。


    梁疏璟见到这幅场景便心烦的要命,只字未言,转身去了书房。


    那株结满花苞的苦楝很快便被挖了个干干净净,换成了丁香。


    而梁疏璟他们离开后,柳秋月也暂时歇了茶楼的业,合计好好收拾收拾琴琴的行李,尽管江愿安当初被她捡回来时浑身上下除了那把琴一无所有,可如今却不是了。寻常人家姑娘爱穿的衣裳,柳秋月都自作主张买了不少回来,尽管她不知究竟合不合姑娘心意,但毕竟是姑娘家,衣裳哪里能少。


    “柳娘,你不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这不是还没走吗?”


    江愿安上前按停了柳秋月正叠衣服的手,两只眼睛目光炯炯盯着她。柳秋月的眼神有少些闪躲,毕竟她孤家寡人守着这家茶楼十几年,兀然来了个与女儿一般年纪的丫头陪着她,如今又说要走,再怎么都是要舍不得的。


    “琴...愿安啊,你这一走,还回来吗?”


    下意识的改口显得二人生疏的像头一回见,柳秋月总认为以后江琴这个名字会和她人一样,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听到这句话,江愿安很温柔的笑起来,


    “回来呀,怎么能不回来?”


    柳秋月终于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坐在她身旁,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三日后,江永望终于带着许寒枝到了杏花郡,顺着旁人的指路,寻到了茶楼。


    见到江愿安的第一眼,许寒枝便顿时掉下眼泪,将久别重逢的女儿紧紧搂在怀里,生怕下一秒又要错过。而江永望则命人从京川带了不少谢礼过来,正一样一样往屋里搬。


    茶楼的熟客们都觉得这个场景实在感人,纷纷围在一旁喝起茶来,只是却留了蒋翰一人悄悄落寞。


    “蒋公子,心情不佳?”有人问道。


    “哪里哪里,见到江姑娘找回她的家人,我哪里会心情不佳呢!”


    他急忙换回一副笑脸,应付众人。


    屋内又响起一阵笑声,随后便也没了下文。江愿安虽说是不记事,但好歹脑子没有坏,蒋翰对她的心思,她其实心知肚明。在杏花郡这些日子蒋翰天天出现在她眼前没有一半也有三分,又总是关照她,倘若不打声招呼就这么走了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于是江愿安终于走近前去,唤了声:


    “蒋公子。”


    这一声蒋公子只差将蒋翰魂都唤丢了一半,他红透了整张脸,鼓起勇气抬头:


    “江...江姑娘...”


    “在杏花郡的这些日子,有你在我很开心。”江愿安轻声说道,随即顿了顿。


    蒋翰此时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手悬在半空中不知该抬起还是放下,口中支支吾吾,似乎说什么都不恰当,又似乎什么都不敢说,生怕惊扰了江愿安这份好意。


    “倘若你愿意来京川看一看,记得来江府找我,让我也尽一尽地主之谊。对了,谢谢你替我买的那支梅花簪,我很喜欢。”


    江愿安小桥流水般陈述着下面的话,蒋翰却越听越难过,只好选择背过身去,不想让自己在喜爱的女子面前出丑。


    “我都明白...明年春日记得再回杏花郡看看,我还给你买米糕吃...”


    杏花郡的那片桃林,他只和江愿安去看过。


    “那这段日子辛苦您了,我们都不知怎么谢您才好...日后若有什么困难,定要告诉我们,好让我们略施微薄之力才是。”


    许寒枝递来一样锦盒,盒中是一条浸满油绿的翡翠镯,正静静候在盒中。


    “这是近日为您特意寻来的一条镯子,您若不嫌弃,便收下吧。”


    柳秋月先前也只在大户人家的妇人手上见过这种物什,她低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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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自己稍显粗糙的手,犹豫片刻还是没好意思收下。


    江愿安眼疾手快将那条镯子取了出来,还未等柳秋月反应过来,镯子便已牢牢戴在了手腕上。她眼中显然闪过一丝惊愕,可很快便换成欣慰。


    “愿安一直是个很让人省心的孩子...”


    是啊,琴奏的好,话说的好,哪哪都好。


    “那我们就先走了,柳娘,您多保重身体,等我中秋了回来看您。”


    “哎,好,好。”


    柳秋月将一行人送出门外,看着那辆京川来的马车带走了从京川来的丫头。


    墨弃此时正悄悄站在远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着马车越走越远,他掸了掸身后的尘土,依依不舍伸了个懒腰,看来,自己也得走了。


    回到京川后,江愿安踏入了她久违的家门。府上什么都没变,当初元璟府送来的聘礼,都还分毫不差的摆在屋内,等着主人回来。


    知秋见到她回来,眼泪当即决了堤,一把鼻涕一把泪上前,恭恭敬敬唤了声小姐。江愿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应,只是掏出帕子,递给知秋示意她擦擦眼泪。


    许寒枝带着她回听雨院,一路上向她处处介绍着旧时属于她的趣事,她一边听一边点头,直至碎雪剑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她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拿过那把剑,问道:


    “这也是我的吗?”


    许寒枝点点头,


    “只要你看到的,都是你的,都是我们愿安的。”


    她的目光又扫过那一堆聘礼,接着问:


    “那些也是?”


    许寒枝再次点了点头。


    看来自己是真的要和那个臭脸成亲啊...江愿安很不情愿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墨弃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趁着元璟府的下人不注意,偷偷溜了进去,找到了覃忆诗。


    覃忆诗见到面前这个乱糟糟但又与梁疏璟生的极像的人,显然是愣了神。


    “听说璟王妃被寻回京川了,师姐,你知道吗?”墨弃笑着问。


    覃忆诗只听外人传言江愿安似是死了,却未曾想还会被找回来,以及墨弃唤的那句师姐,她也一时未想起这是哪一届的师弟。她摇了摇头,并未开口。


    “你现在不就知道了。”


    墨弃没正眼瞧她,自顾自坐了下来,对盘中的果子挑了又挑,啧了啧嘴,还是没下手。


    “那你来找我又有什么目的?”


    她费劲如此功夫才得以踏入元璟府的门,说什么都不能再出差错。


    “我想想啊,你现在——还是个不得宠的侧室吧。”


    覃忆诗依旧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看向他。


    “你想不想以后梁疏璟的身边只有你?”


    墨弃又接着问,墨玉般的眼珠圆滑一转,将眼底的轻蔑展露的一干二净。


    “你到底要做什么?”


    覃忆诗没有正面回绝,只是等着墨弃全盘托出心中的计划,再由她考虑究竟可不可行。毕竟,留在梁疏璟身边的那份私心,她无论如何都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