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水火难容

作品:《和宿敌成婚后

    余又涯眼睛睁得溜圆,“真的吗?那新婚次日晴儿为何瞒着,不跟县衙来登记造册的人说呢,说了你便能换一个枕边人。”她想了下,手放在付濯晴肩膀,叹息一声,“晴儿你竟喜欢此人到如此地步,这也能忍下。”


    付濯晴面色诚恳地点点头,不管怎样,她都得落个好名声,待她高中状元,朝廷派人来提户籍暗中调查时,她才能有个好名声,不过这其中,她也不能让杀人犯落下个坏名声,不然一损俱损。


    但是话有说回来,即便她不能让杀人犯有坏名声,可她总能损杀人犯几句吧,不然的话,她这心里着实不平衡。


    说来也奇怪,那县令明明想要她死心塌地为其办事,为何当时她和杀人犯第一次闹到公堂上,县令大人为何判定她和杀人犯不得和离。


    若和离,岂不两相齐好的事。


    新朝当立,付濯晴这个别朝之王,也难逃不悉数洞悉眼前事,朝代不一,所行之迹定然不一。


    付濯晴吃好,喝了碗水,“先生,难道不觉得奇怪?”


    余又涯端起水碗又放下,疑惑:“什么。”


    “若因风水所致,学生与那人成婚次日便在公堂对峙,县令判的是学生与那人此生不得和离,倘若县令真对学生有私心,为何不判和离。”


    思来想去,付濯晴当问,官府之中,不愿见天的事太多,她身为鲜少能闻县衙事的平民,自然不知道其中弯弯绕。


    过来的付濯晴却知道,但她也不曾确定心中所想。


    县令内心想判她与杀人犯和离,却无能为力,因县令还想打劫朝廷赏下的二十两黄金,一旦在成婚次日判离,须如数奉还竹楼和赏钱,这样县令就得不到钱财。


    这笔钱财于县令一人而言,是不足挂齿的,但在她和离一事与钱财去处之间,县令必须择后者而定,因为县令听命于别人。


    这也就是县令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不过是个一县县令,却偏要用手中仅有的权势去最大程度的为难百姓。


    余又涯的话正好印证了付濯晴猜想。


    二人聊得投机,坐着坐着就坐到一边去,身影背对着小院,付濯晴心细察觉有人走近,脚步声就是杀人犯的,也没在意。


    直到小院的门关上,余又涯都没发觉有人出去,“我已修书一封,送去皇宫,想来陛下不过几日便会知晓青雅县县令之事,但陈执暂时不会有事的,依我之见,还需顺着陈执揪出其背后牵连之人。”


    付濯晴却意见相左,“夫子,学生认为人无法对下一刻之事持待定意见,正如夫子所说,倘若顺着陈执这条线索查下去,对朝廷对百姓百利无害,但不动陈执的下场,是我们在明处的人按兵不动,这段时间的百姓该当如何,往前失窃的新婚平民又如何,在繁街摆摊的商贩还有接着受到伤害。


    依学生薄见,与其等着背后之人发展成势,水到渠成,不如杀一儆百,与百姓有益,与意图谋害新朝的鼠寇有弊。”


    在之前,付濯晴的一贯思维里,也如同妙玄先生无二,总想着连根拔起,忽略了百姓最需要的是什么,人所处境地不同,所思所想大相径庭。


    “青雅县百姓最需要的是知晓真相,陈执被捕下狱砍头,由朝廷再派官员来,委民监管,方能安抚民心,而不是轻飘飘一句顺藤摸瓜。”


    付濯晴说的对吗,余又涯第一次听此话,不清楚是否该当如此,但余又涯受惠了件事,她手轻一下没一下拍在付濯晴手背上。


    “身为一名饱读诗书的夫子,我受人敬重,自然能安之若素,张口就来,我无需下地做活,无需支摊叫卖,养家糊口,无法切身体会百姓之苦,却想当然替民做了决定,是不对的。”


    余又涯很欣慰,“看来我不曾瞧错人,晴儿果然是能成陛下左膀右臂的料子。”她抬眸细想,“从新朝得立,穗青书塾收揽学生,我第一次见到你,便知你是我要找的人。”


    夜风习习,付濯晴将妙玄先生送出巷口,折身回家插上门闩,她哪也没去,用水瓢给狗窝里的小白舀了碗水,她坐在对面凉亭旁的秋千上望着。


    月色清辉如水,澄澈清明,即使不燃灯,也能照清院中一切。


    付濯晴头轻轻抵在秋千一侧,秋千轻晃,她轻叹口气,“也不知华礼朝的百姓如何了。”


    一朝祸事,她回不去了,那里的百姓,哪是野心勃勃的久居庙堂高远的官员对手,她空有一颗想回去的心,却做不到了。


    付濯晴仰头瞧着残缺的月,繁星如浓墨的画,心里说不上的滋味,她想回去吗?


    回不去是既定事实,那她究竟想不想回去呢。


    付濯晴望着一方给不了她回答的天,好一会儿,也无法作答。


    她来没多少日子,却甘之如饴,究竟是她乐观性子使然,还是她真的喜欢如今的生活。


    或许都有吧,跟她那皇弟斗了几载,付濯晴倦了,称帝为民,是她之前夫子教导有方,她能力出众。


    授之与民,挥之为民,是她前二十载夜以继日之事,忽而有朝一日,她什么都无须做,成了一方平民,她明显感知到自己轻松许多。


    想与不想,都无法追溯,亦不是她所能改变的,与其纠结来纠结去,付濯晴还是想想办法,如何赚一笔钱将院中阑杆修葺一番。


    一想到这儿,付濯晴头有些疼,她踹人时还蛮爽的,完全不顾踹完之后留下的一片狼藉,尽然忘了,她已不是往昔那个出手阔绰的金贵公主了。


    眼下付濯晴手中银两能活到春闱,已勉勉强强,还要请人修葺阑杆,简直是硬生生逼着她想个赚钱门道。


    她倒非不愿赚钱,只是不愿赚和杀人犯的共同钱财罢了,即使眼下她百般不愿,也没什么法子,她一侧头就看着二楼空落落的,难受至极。


    做点什么买卖好呢。


    付濯晴身子坐直,双手往腿上一拍,人立马从秋千上起身,既然青雅县地痞流氓多,那她便可当繁街民哨。


    繁街商贩几乎是一县百姓傍晚所汇聚之地,白日下地做活,夜晚支摊,这几日付濯晴就夜中巡视,看谁要胡作非为,她便出手,劫富济贫,她就从中拿点修缮阑杆的小钱就可以。


    她同妙玄先生商议过后,先生决定再修书一封,请陛下直接派人来接管查探,这样一来,等陛下的人过来,她修阑杆的钱也到手了,也为民做了好事。


    还好,她是人穿,不然她自幼习得的一身武艺就白费了。


    凉风徐徐,付濯晴栓起的门突而‘咯噔’,‘咯噔’,被人用刀磨着闩子。


    闷头喝水的付小白也没叫唤,边连瑱去繁街吃了顿饭,回来就又被关在门外,还好他随身携带上次趁着白眼狼发烧之余,从人身上搜刮来的一把短刃,这会儿正用短刃划开门上闩子。


    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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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滋滋想着他的狗居然这么乖,家门都要被‘攻破’了,也不叫唤几声保护白眼狼,做的真不错。


    他打算改日给狗带些肉回来吃,好让狗连名带姓都跟他,结果刚‘吱呀’一声,轻轻推开门,当头一瓢冷水顺着他的脸泼下。


    这想都不用想,除了白眼狼就没旁人。


    “你真不亏是白眼狼,真是个疯子。”边连瑱眼睛睁不开,话却冲着那瓢水泼过来的地方轻声喊着。


    竹楼挨着竹楼,他不能大声喊,他在柳大娘那里说过的话,早已传遍整条巷子,若让人听见白眼狼同他又不睦,柳大娘又会担忧。


    边连瑱双手擦掉自己眼睛上的水,看着眼前白眼狼无动于衷的脸,在看他笑话的眼神,还有和其脖颈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他咬牙切齿,这会儿也恨不得掐住那道红痕,把人掐死,但他没这么做,他知道如若这会儿上手,白眼狼势必会死在他手里。


    比起现在要了白眼狼的命,边连瑱认为他活着更重要。


    “你为什么泼我,你想泼就泼,眼里还有王法吗?”边连瑱走到白眼狼对面吵闹,声小得但凡小白一叫唤,付濯晴都听不到。


    付濯晴知道,杀人犯听到了她与妙玄先生对话,妙玄先生声故意拔高之意,就为了让杀人犯听到她是因为杀人犯才被牵连去的县衙,脖颈和手腕掐痕也是因此留下。


    如果杀人犯不惹事生非,她不会有此一遭。


    付濯晴也不拐弯抹角了,她抬起被陈执掐过的左腕,口吻淡而无绪,“若不是你想要挟我答应你的事,我何至于此,你不知此前的付濯晴被陈执觊觎,但我却因此负了两道伤痕,边连瑱你不无辜。


    我帮柳大娘要回的钱袋,你生抢,被我踹在篱笆地里,你不委屈;而下你被我泼了一瓢冷水,自此你我上次结怨,在我这才算两清。”


    空气里的尘埃刺骨,边连瑱哀怨的眼神瞪着上楼回屋的白眼狼,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松开,攥住又松开。


    没出门时,他的确听到了一些说给他听的话,陈执觊觎付濯晴,当然跟白眼狼毫无干系,哪又如何呢,他巴不得白眼狼死在旁人手里,他眼不见心不烦,如今他最后悔的就是陈执为何没掐死白眼狼。


    他好生跟白眼狼说道,让其帮他一个忙,白眼狼不帮,那他只好用自己的办法逼迫白眼狼帮他给百姓谋个书读,绝好的一件事,他知道白眼狼为何一口回绝。


    定然跟白眼狼杀他一事定有关联。


    边连瑱仰头望天,头上的水珠顺着他仰起的后颈掉在他后背上,冰凉透骨,他暗暗发誓:千万别让他逮住整死白眼狼的机会,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比白眼狼杀他更狠毒,将人一刀一刀从头刮到脚。


    边连瑱重哼一声,视线如刀落在狗窝里安静趴着看他的狗身上,小声重话:“从今以后你只能叫边小黑,什么付小白,难听死了。”


    付小白叫了两声试图抗议。


    边连瑱身子往狗窝前凑了凑,手指着狗,轻吼道:“我还管不了你了,不许抗议,听见没。”


    付小白又大声叫了两声。


    “再叫我不给你肉吃,你认为的那个主子的钱已经要花完了,跟着她,你没两日就饿死了。”


    边连瑱上楼前,又特意加了句,“记住你叫边小黑,是我边连瑱的狗。边小黑你抗议的话,我明日不给你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