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推,也让苏见绮猛然回神。


    连她都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感觉大脑错乱了,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只是想到可以用亲吻控制他,就做了,没想其他。


    伸出舌头的那一下,也就是接吻的条件反射。


    他可是一具白骨!


    还是他死去的前男友!


    她都做了什么!


    苏见绮略显尴尬。


    秦之朗的瞳孔缩小到了一定程度,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危险野兽,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焰。


    下一秒,修长的大手就覆上她的咽喉。


    他的眼神不仅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癫狂,还将她重重推远。


    不知是不是苏见绮对他这个样子司空见惯了,总觉得他不是真的想动手——他已经放过她太多次。


    秦之朗偏执、暴戾、疯狂,杀掉一个人简直太容易,她忘不了他只是轻轻一握,就听见刘天师骨头节节断裂的声响。


    要是想杀她,也只需要轻轻一握……


    她靠着绞尽脑汁的谎言活到了现在,究竟是她够聪明还是他的手下留情,现在连她也搞不清楚了。


    唯一可以确定,对享受刺激的苏见绮来说——没有杀意的威胁对她来说无异于调情。


    秦之朗就像一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亲密的疯狗,下意识就露出獠牙,其实就是虚张声势。


    他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


    掐住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似乎陷入到一种复杂且难以抵抗的情绪中,新生出来的半张皮肤也产生了小幅度的痉挛。


    就像一个嗜血杀人机器,因为她的一个吻而程序错乱。


    想到自己正在对一具毫无人性的骷髅示好,苏见绮就刺激得热血沸腾。


    ——有种即将去触碰禁忌的感觉。


    这场猎手和猎物的游戏,是时候到此为止了。


    她完全沦为了肾上腺素的拥护者,故意迎着他喝止的可怖眼神,上前一步:“不是想掐死我吗,怎么还不动手?”


    秦之朗全身僵硬,疯狂且恐怖的眼神在警告她不要乱动。


    可她,偏偏不听话。


    抬起手,轻抚上他的手。


    他不适得倏然收紧,黑皮手套撑起凌厉的弧度。


    “我知道你有扭断我脖子的力量,还在犹豫什么?”她朝他眨了眨眼睛,说,“你偷走我的匕首,又戴上这么一双手套,不都是为了方便杀我吗?”


    “我现在就在你的手里,你完全可以一下扭断我的脖子。”


    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变重——无论是从身份、体型还是力量,秦之朗都是远远高于她的存在,此刻却表现得像被她威胁到了一样。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几下,声音冰冷至极:“……你以为我不敢吗?”


    她没说话,吞咽了一下唾液。


    他清晰感觉到她的咽喉在颤动。


    她的体温过高,仿佛一条滚烫而热烈的蛇缠了上来,令他手上这层厚重的皮革布料几近于无。


    一时间,秦之朗分不清楚,究竟是他掐住了她的咽喉,还是……她的青筋缠住了他的手。


    气氛诡异的安静。


    秦之朗被她的体温烫得不适,一把拔出匕首抵住她的脖子。


    苏见绮一边思考自己是不是玩脱了一边闭上眼睛:“……如果你要因为我亲了你就想杀我,那我无话可说。”


    在他暴怒的注视中,她握住他持刀的手。


    触感冰凉的黑色手套也没能降下她这股古怪的兴奋。


    她大脑快速运转,继续道:“但是你别忘了,最早是你按着我的唇吻上去的,是你主动破坏了这场猎杀游戏的规则。”


    她真是这么想的,就是当初秦之朗那个无知无觉的举动改变了这一切。


    ——一个不是吻的吻,同时困住了他们两个。


    苏见绮本来只是单纯想送他归西,摆脱他的纠缠,是他主动暴露出了这个弱点,勾起她驯服危险的念头。


    也是他,无时无刻不用那双眼睛视奸她,让她渐渐迷恋起禁忌的味道。


    又是他,缠了她整整三年,每天晚上都要与她进行一场不可描述的成人礼。


    他才是令她产生这些错误、危险、罪恶想法的罪魁祸首——他还在无辜什么?


    秦之朗似乎无话可说,一簇簇鬼火在他周身横冲直撞,昭示出他的心绪乱得不行。


    视线不小心落在她的唇上,想象着它的触感,他一下子紧急弹开,偏侧过头。


    接着,苏见绮感觉脖间一空,抵在那里的匕首不见了。


    他转身,在一场盛大燃烧的鬼火中消失无踪。


    过了一会儿,筑起高墙的、炙热滚烫的鬼火渐渐熄灭,连一张纸都没有烧着。


    简直跟它的主人一样,故弄玄虚。


    秦之朗消失了很久很久。


    以防万一,晚上睡觉之前苏见绮对着房间里的空气说:“明天早上我约廖青罗在古镇的咖啡厅里见面,你会跟着我的对吧?”


    没有任何回应。


    但她知道他正在盯着她。


    苏见绮胸口漫长起伏,好奇他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在她面前现身了。


    ……


    第二天一早,天际阴沉,绵绵细雨降临万仙镇。


    苏见绮早上起来拉开窗帘,觉得这天气真适合绑架。


    雨天,出门游玩的人不多,街道较为空荡,咖啡厅里的顾客也是寥寥无几。


    她已经提前十分钟到了,没想到对方来得更早。


    廖青罗这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没有照片上那么和蔼可亲,粗黑的眉毛紧蹙着,皮肤也有岁月的沟壑。


    见她来,犀利的眼神上下审视了一番,不苟言笑地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苏见绮若有所思看他一眼,收起伞挂在桌边,叫服务员来一杯卡布奇诺。


    这和她想象的见面气氛不太一样,平静得有些无趣起来。


    廖青罗喝了口咖啡,毫不掩饰对这个年轻女孩的不屑:“你才22岁吧,大学生?知道造谣诽谤罪的后果吗?”


    苏见绮直接另起一话题:“听说廖博士最近挺忙的,抽空来这里见我一面真是不容易。”


    “废话就不多说了。”廖青罗举手叫停,板着脸道,“你说我是连环杀人犯,证据呢?”


    “证据……”她为难地想了想,“直觉算吗?”


    廖青罗像听了个大笑话,嗤笑一声,脸色更加难看了:“小姑娘,年轻不懂法吧?没有证据就空口白牙的造谣,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像什么吗?——一个无人在意的青春期小孩故意做一些轰动的大事来哗众取宠,简直令人发笑。”


    他的身体前倾、怒目而视,就微表情范畴来说,这是在对她施以压迫。


    正好这时服务员端来咖啡,苏见绮不急不恼地喝了一口。


    廖青罗感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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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占据上风,乘胜追击:“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挺辛苦的吧?我看过你的资料,十年前你的亲生父母死于火海,警方曾经将你列为头号嫌疑人对不对?”


    苏见绮愣了一下,幽幽抬起头。


    廖青罗想要感叹一下她此刻的眼神,黯淡幽深,光是目光接触都让人胆寒。


    不过他也是见识过各种死刑犯的人,很快镇定下来:“想听听我对你的心理侧写吗?”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敏感、大胆、沉静,不过相对应的,你喜欢自作聪明。”说着,他从手边拿出一份文件,打开,推过去,“我知道你曾经去看过医生,医生诊断你有精神分裂的前兆,这一点在你跟我的聊天里也能印证,你可以控梦。”


    “你应该知道精神分裂的症状,容易产生幻听和幻觉,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出了问题——你已经生病了,你说的话警方不会采纳的,更何况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廖青罗边说边搅拌着咖啡。


    控制着节奏,缓慢而匀速的用勺子轻碰杯子内壁。


    阴沉的雨天,安静空荡的环境,有节奏的声音就像摇晃的怀表一般,催得人昏昏欲睡。


    苏见绮垂着睫翼,自始至终没说话。


    她的沉默给了廖青罗莫大的鼓励,他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你说,会不会有这么一个可能,你因为你的男朋友提出分手怀恨在心,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带他去了你事先准备好的房间——然后,动手杀了他。”


    “警方那边的检查结果也可以证实,在你男朋友的尸骨上没有检测出其他伤痕,说明是一击毙命,杀他的可能会是个熟人。”


    话音刚落,苏见绮脑中突然挤进了一些陌生而奇怪的画面。


    应该是在他们第二次做/爱的时候。


    秦之朗面色微红躺在床上,双眼湿润迷离,双手扣住她的腰,配合着她的节奏。


    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株红玫瑰,端部是尖锐的楔子状。


    在她爽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拿着这株玫瑰插到了他的心脏位置。


    他微微吃痛,全身肌肉立即绷紧,令她更加舒爽了。


    苏见绮想起来了,当时她在考虑是要对他提出分手,还是……让这个英俊美好的男人死在她的里面。


    这很浪漫。


    她从来不信什么永远和不离不弃,若是这个男人早晚不属于她,还不如就在此刻结束他的生命……


    苏见绮陷入回忆难以自拔,低垂着眼。


    廖青罗轻蔑扫她一眼,果然再厉害也只是个22岁的女孩,稍微用点手段就毫无反手之力了。


    临走之前,他好心嘱咐她年纪轻轻多做点正经事,查案子这种事有警察来管,不需要她在这里胡来。


    扔下这句话,他叫来服务员买单,率先走下楼。


    咖啡厅只有两层,廖青罗边发信息边往下走。


    不知为何,很久都没有走到一楼。


    信息也在屏幕上转圈,迟迟发不出去。


    楼道里昏暗,空气潮湿阴冷。


    廖青罗不禁打了个冷颤,心脏仿佛裂开了,控制不住地释放恐惧。


    白骨复活一事他有所闻,觉得实在太扯了。


    但他无法解释此时的鬼打墙。


    廖青罗不信这个邪,开始往下跑,一楼大厅就在眼前却始终到达不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猛地伸出来,狠狠捂住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