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随行

作品:《招惹男主弟弟后

    余柚宁的手腕被一阵极大的力道抓住,她顺着玄色衣袖向上看去,碎发挡着他的半边眼睛,谢瑜之的脸色显而易见地阴沉了几分。


    视线却黏腻起来,向蜜蜡丝丝粘稠包裹。


    “怎、怎么了?”余柚宁被他盯得眼皮发麻,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谢瑜之瞥见她手腕充血的青筋,松了些力道,“你也这般迫不及待要走?带着腿伤,你又想走到哪里去?”


    余柚宁哑然,她明明说的很清楚呀,旷工时间太长,老徐不给她开工资了,让她卷铺盖走人怎么办?难道向反派讨灵石度日吗?他又不会给。


    手腕忽然泛起一阵凉意,雪雾般的光晕在腕间晃动,转而生出了一只素雪白玉镯,镯身剔透,纯净的白色如落雪飘洒,而中央嵌着颗几乎无法察觉的月色珠子。


    圈口大小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分外合适,冷玉衬得她的肤色越发雪白。


    “这是……?”余柚宁轻触白玉镯,那颗月色珠子恍然亮了一瞬。


    谢瑜之似乎不经意地微扬唇角,很快又板起一张脸,轻嗤道:“里面放了丹药,治疗断骨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


    他转而淡笑,“当然,凭你的修为,想摘也摘不下来。”


    余柚宁听明白了,不用吃药就能治疗的灵宝,多好的东西啊,又这么漂亮精致,她才舍不得摘呢。


    “谢谢你呀。”余柚宁冲他甜甜地笑,扬起手腕轻晃,“我会一直戴着的,下次有好的法器谢仙师也会给我吗?”


    谢瑜之微微阖眼,冷哼道:“不要得寸进尺。”


    “那我回去了,谢仙师再见!”余柚宁哼着小曲下山了。


    谢瑜白瞧着少女离开的背影,视线转向谢瑜之,果然,又是他惯用的伎俩。那番说辞只是骗她而已,这哪里是什么药镯,分明是藏了留影珠的同心镯。


    “阿之,你清楚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谢瑜白抿了抿唇,背过身去,“若是你的封印被杂念冲破,没有人再救得了你。”


    谢瑜之没有回应他,转身往房内去。


    封印松动便出现了半入魔的征兆,封印完全失效,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比那夜还嗜血,更像一个彻彻底底的魔物。


    其实他并不在意自己是何身份,只是不想被魔心吞噬理智,不想当承载天魔再无自己意识的躯壳。


    晨辉溶开云纱般的薄雾,将夜里的寒气尽数送走。檐下燕窝中的小雀懒懒探出脑袋,晋陵城也在一声声吆喝中热闹起来。


    徐记糖糕铺前,摞着几层高高的蒸笼,热气呼呼地往外冒着,在蒸笼侧边化出几点莹润的水珠。老徐招呼着熟客,余柚宁在旁边麻利地帮工。


    铺子斜对面的老槐树下,一道颀长的青色身影倚着树干,目光似黏在不远处的少女身上。


    余柚宁正笑盈盈地同老徐说着话,不忘利落地打包几样冒着热气的点心,往铺子里瞧去,桌柜里放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袱。


    明明隔着留影珠也能看到,可是真实的她,终究与隔着术法看到的她不同。浅金色的光晕描摹她的轮廓,发丝如金缕般摇曳生辉。


    余柚宁应付完客人,低眉思索起来。看谢瑜白的反应,这次的探查任务似乎是谢瑜之独自一人去?


    可她怎么依稀记得,原著里这个剧情是谢家两兄弟一起去的?这个世界的剧情走向怎么变得和原著不太一样了?


    更奇怪的是,她居然怎么都想不起来,谁是剖元丹的幕后真凶。她之前明明对这段剧情的印象很深刻的。


    树叶飘飘摇摇落在谢瑜之身上,他似无知觉般,手里来来回回捻着准备买糖糕的灵石,却在这里等了很久也没有过去,他好像也没有那么想吃糖糕。


    他为什么要来此处?难道是找那个女人辞别,告诉她“等我回来”?实在荒谬,他去哪里何时要向一只小狐妖汇报了?


    他刻意在不逾居等了三日才启程,可她呢?根本就没有想起他,一日都未曾来过,还是直接走罢。


    “老徐,你看那青衣公子。”熟客咬了口绵软的红豆沙馅儿糖糕,朝老槐树指了指,“一大早就在那儿转悠,莫不是想吃糖糕又没钱买?”


    老徐眯眼瞧了瞧,并无人影,只有满地的落叶在席卷翻涌的风里打着转。


    “大清早的,你怕不是眼花了?”老徐摇摇头,继续招呼客人。


    【小主人,谢瑜之好像走了。】


    “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余柚宁故意没往谢瑜之的方向看,想着等反派自己过来,顺便把准备好的糖糕送给他,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别扭。


    半个时辰后,通往吟风岛的官道上。


    凌驹展翼腾飞可一日千里,此刻却如寻常马匹在碎石路上踏行。谢瑜之心不在焉地坐在马背上,拉了拉缰绳,刻意让凌驹放缓步子。


    一路上安静极了,沙沙的颤叶声中几声鸟鸣起伏,更显幽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习惯这样的寂静了?


    “谢瑜之!”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直到呼喊声近了,他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谢瑜之握缰绳的手骤然收紧,凌驹扬蹄停下。回望过去,一袭鹅黄的身影近在咫尺,他的手心冒了些汗,唇瓣微张。


    余柚宁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原本蓬松的额发因汗水沾湿,贴在额头。她缓过来,才抬眼朝谢瑜之道:“谢、谢瑜之,去吟风岛也不等等我!”


    “为何要等你?吟风岛可不是游山玩水的地方。”谢瑜之虽说着,但凌驹还在低头啃着路边的嫩草。


    “我知道,你有正事要办,我也有啊,咱们正好同路!”她背上背着鼓鼓囊囊的青色包裹,手里提着油纸包裹的糖糕,这幅打扮,好像是提前准备好了一样。


    糖糕被塞进他手里,隔着油纸还泛着烫意,糖糕甜腻的香气混着她身上的茉莉香扑面而来,“你自己不过来取,就只能吃剩下的了。”


    谢瑜之的语气依旧冷硬:“我不信你会有什么正事,你跟着我不过是累赘。”


    他欲走,凌驹突然不动了。他淡淡瞥了一眼,原是余柚宁顺手给它喂了新鲜的浆果,凌驹在她手下变得异常温顺,连自己豢养多年的坐骑也这般轻信她,果真是手段了得。


    “我最近每天都在修炼,修为已经到筑基期了,才不是累赘。”余柚宁反驳着,不忘继续投喂凌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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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修炼?又去找谢瑜白了?”谢瑜之冷哼,看来自己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放在心上,对谢瑜白倒是格外上心。


    “重点是这个吗?”


    余柚宁擦了擦手上的汁液,绕着凌驹细细打量,比寻常的白马要健壮些,鬃毛似流云般飘逸,泛着细碎的光点。凌驹身体两侧各有一道流纹云痕,周围长着些月色羽毛状的纹路。


    当手轻抚凌驹的鬓毛,碎光仿佛汇聚成流动的星河,顺着鬓毛倾泻而下,她双眼泛光,“这就是传说中上天入地的凌驹吗?好漂亮啊!”


    凌驹似听懂了,得意地昂首甩动鬓毛,余柚宁连连夸赞,它自觉地放低身子,朝她低鸣一声。


    余柚宁转而朝谢瑜之笑道:“你的凌驹也想让我陪你一起走呢。”


    话音刚落,谢瑜之长臂一揽,青色宽袖拢着她上了马背,余柚宁未惊呼出声,后背重重撞在他的胸膛,他的下巴擦过她的发顶,扯紧缰绳,“坐稳了。若是摔下去,我不会回头捞你。”


    凌驹长声嘶鸣,四蹄生风,蛰伏于流纹云痕下的双翼骤然绽开,单翼近约七尺,揽长风而破空腾起,翼间崩裂的银辉似星月若流萤。


    余柚宁惊得屏住呼吸,忘记抓紧缰绳,身子侧倾斜之时,腰际的手臂骤然收紧,余柚宁抬眼瞥向谢瑜之的脸,似乎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高耸的树梢离他们远去,眨眼便到了飘渺的云流之中。


    余柚宁在虚空中伸出手,云流从她的指尖滑过,“谢瑜之,你以前不都喜欢御剑吗?这次怎么带上凌驹了?”


    “路途遥远。”谢瑜之只答道。


    “那我运气可真好,能坐一次这传说中的凌驹,也算不枉此生了。”直到坐上谢瑜之的凌驹,余柚宁才真正感受到这浩瀚的苍茫大地,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真实的一样,而不仅仅只是一本小说。


    谢瑜之闻言轻笑,“就这么点心愿?没出息。”


    余柚宁想起原著中谢瑜之黑化始于宗主之争,顺势问他,“那你的心愿呢?可以同我讲讲吗?”


    他的心愿么?一开始,是想打败谢瑜白,夺得水月宗宗主之位。他的视线缓缓落在少女的发顶,现在似乎多了些别的。


    只是,即便与她的距离如此接近,即便她一次次地向他诉说爱意,他仍旧不敢确定,她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有他,或者说,除了他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别的人。


    谢瑜之淡淡道:“我的心愿……还需等一个答案。”


    余柚宁听得云里雾里的,争夺宗主之位需要什么答案?难道是她忽略了一个关键情节,会导致兄弟决裂的那种?


    她想着想着,竟在凌驹背上睡着了。


    晨风裹挟着咸涩的水汽拂过,余柚宁缓缓睁眼,从高空俯瞰,几座仙岛半悬于南海之上,恰似一幅被云雾晕染的水墨画卷。


    主岛的形状如莲台,四周缀着四座略小的仙岛,错落有致。殿楼屋檐皆是由白玉琉璃所砌,檐角流转着淡蓝色光晕,遍地都是翠枝玉树,当真是一派琼楼玉宇。


    余柚宁瞥见几道鱼尾跃出海面,一现而逝,绽开朵朵银白的浪花,她惊呼,“那是!南海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