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净的雪白世界。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雪山，阳光洒在皑皑白雪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近处的滑雪场被精心修整过，雪道如银色的绸缎般蜿蜒而下，偶尔有鸟儿轻盈掠过，在天空留下流畅的弧线。


    度假村的建筑是北欧风格的小木屋，屋顶上积着厚厚的雪，烟囱里飘出袅袅白烟，像童话里的场景。


    余楸眨了眨眼，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原朗低笑，凑到她耳边，呼吸温热。


    “今天，这里只属于我们。”


    “喜欢吗？”


    余楸呆呆点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喜欢。”


    男人亲了亲她的发顶：“想从哪个先开始？滑雪？”


    她终于回过神，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好。”


    “你教我。”


    原朗故意逗她：“不怕我公报私仇？”


    余楸想起昨晚的“教训”，耳根一热，伸手掐他：“你敢！”


    他低笑着把她放下来，替她整理好围巾和毛线帽，又蹲下身帮她检查滑雪靴的绑带。余楸低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跳莫名加快。


    “好了。”


    原朗站起身，牵住她的手，“先学最简单的姿势。”


    不得不承认，原朗是个极有耐心的老师。


    尽管余楸笨拙得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小企鹅，摔了无数次，但他每次都会稳稳接住她，或者干脆自己垫在她身下当肉垫。


    “重心往前，膝盖微曲。”他站在她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腰，带着她慢慢滑行，“对，就这样，别怕，我在这儿。”


    余楸战战兢兢地挪动滑雪板，结果一个不稳，整个人往后栽去——原朗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结果两人一起倒在松软的雪地里。


    “噗！哈哈哈哈哈哈！”


    她忍不住笑出声，头发上沾满了雪花，脸颊冻得通红。


    原朗没急着起来，反而顺势把她压在身下，捏了捏她的鼻尖：“笑什么？”


    “就是觉得……”她伸手拂去他睫毛上的雪粒，“原大少爷给我当人肉垫子，好奢侈啊。”


    他低笑，低头亲了亲她冰凉的唇：“这才哪到哪。”


    后来，余楸终于能歪歪扭扭地滑一小段了，原朗就牵着她，慢慢带她从初级道滑下来。风迎面吹来，雪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兴奋得像个孩子，一路咯咯笑个不停。


    滑到山脚时，余楸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眼睛亮得惊人：“我成功了！”


    原朗替她拍掉身上的雪，眼里满是笑意：“嗯，我的小企鹅终于会滑了。“


    她不服气：“谁是小企鹅！”


    他捏她的脸：“刚才是谁摔了十七次？“


    余楸：“……”


    一下午，他们几乎玩遍了整个度假村。


    坐了缆车俯瞰雪山全景，在冰屋里喝了热可可，还尝试了雪地摩托。余楸坐在原朗身后，紧紧搂着他的腰，风声呼啸而过，她兴奋得尖叫，原朗就故意加速，吓得她把他抱得更紧。


    傍晚时分，他们去了山顶的玻璃餐厅。餐厅四面都是落地窗，能俯瞰整个滑雪场的夜景。雪地里亮起了星星点灯的灯串，远处的小木屋透出温暖的橘色光芒，像散落在雪地里的宝石。


    晚餐是雪地火锅，热气腾腾的铜锅咕嘟咕嘟冒着泡，余楸吃得脸颊发烫，原朗就笑着替她擦掉嘴角的酱汁。


    “原来雪地里吃火锅是这样的感觉。”她捧着热乎乎的奶茶，满足地眯起眼。


    原朗看着她，眼神温柔：“喜欢的话，以后每年都带你来。”


    她心里一暖，小声嘟囔：“谁要每年都跟你来。”


    他轻笑，没反驳，又往她的碗里添了些菜。


    夜色渐深，度假村的灯光一盏一盏亮起。


    余楸和原朗手牵着手，慢悠悠地走在铺满白雪的小路上。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店铺的霓虹招牌和路灯投下暖黄的光晕，雪地被映照得晶莹剔透，像撒了一层细碎的钻石。


    “冷吗？”原朗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问。


    余楸摇头，往他身边靠了靠：“不冷。”


    其实她的鼻尖和耳朵早就冻得通红，但她不想回去。


    这样的夜晚太美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原朗低笑，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嘴硬。”


    余楸不服气地踩他一脚，结果自己差点滑倒，被他一把搂住腰。


    “投怀送抱？”他挑眉。


    “自恋狂！”


    他闷笑，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没再逗她。


    两人继续往前走，雪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余楸仰头看着夜空，星星格外明亮，像被人随手撒了一把碎钻。


    “原朗。”她突然开口。


    “嗯？”


    “我们以后……每年冬天都来这里好不好？”


    原朗脚步一顿，侧头看她。


    余楸没看他，只是盯着远处的雪山，睫毛上沾了一点雪花，轻轻颤着。


    他喉结微动，嗓音低哑：“好。”


    又走了一会儿，原朗突然停下脚步。


    “余小秋。”他叫她。


    “嗯？”


    “要不要玩捉迷藏？”


    余楸一愣，抬头看他：“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个？”


    原朗没笑，只是固执地又问了一遍：“你就说，要不要玩。”


    她故意逗他：“如果我说不玩呢？”


    下一秒，原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宝宝，你陪我玩嘛，好不好？”


    余楸：“……”


    他居然撒娇？！不是吧，这杀伤力也太大了！


    原朗见她没反应，又蹭了蹭，甚至把脸埋进她颈窝，呼吸温热：“就玩一次，嗯？”


    余楸被他蹭得心软，忍不住笑出声：“好吧，我陪你玩。”


    原朗立刻抬起头：“那我去藏，你来找我。”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找到的话，有奖励哦。”


    余楸狐疑地看着他：“度假村这么大，你腿又长，一溜烟就跑老远的，我怎么找得到嘛！”


    原朗低笑，指了指前面：“不在整个度假村。”


    余楸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不远处是一个被彩色灯带装饰的雪迷宫，入口处挂着晶莹的冰凌，在灯光下折射出梦幻的光晕。


    “就在那里面躲。”他说。


    余楸犹豫了：“我，我有点怕。”


    原朗捏了捏她的手指：“都有监控的，有工作人员在，有我在，别怕。”


    她咬了咬唇，终于点头：“那好吧。”


    她捂住眼睛，深吸一口气：“从现在开始，我数六十下，然后就开始找。”


    原朗低笑：“好。”


    “开始咯。”余楸闭着眼，开始数，“一、二……”


    她听到原朗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雪地被踩出轻微的声响。等数到六十，她放下手，四周已经空无一人。


    余楸慢慢走进迷宫，彩色的灯带在头顶轻轻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雪墙比她高出一个头，她只能顺着蜿蜒的小路慢慢往前走。


    “原朗？”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她继续往里走，拐过几个弯后，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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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失了方向。雪迷宫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她走了好久，连原朗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家伙藏哪儿去了？”


    她小声嘀咕，累得气喘吁吁。


    就在余楸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的树上挂着许多飘带，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她走近一看，发现上面居然有字。


    【往前走，别回头】


    余楸一愣：这是，以前游客留下的吗？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另一棵树上也挂着飘带：【你比雪还好看】


    再往前：【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该是我的】


    余楸的心跳猛然加快，她忽然有一种预感。


    一条又一条，每一根飘带上都写着字——


    【你笑起来最好看】


    【想每天醒来都看见你】


    【余小秋，我比想象中还要喜欢你】


    手指微微发抖，眼眶发热，脚步不自觉地加快。飘带越来越多，指引着她往前走，直到最后一条——


    【现在，我来见你了】


    余楸深吸一口气，拐过最后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砰！”


    远处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整个度假村的灯光骤然亮起！


    余楸睁大眼睛，愣在原地。


    原本安静的度假村此刻灯火通明，每一栋木屋、每一条小路都亮起了暖黄的灯光，远处的雪山被映照得如同梦境。夜空中绽放出绚烂的烟花，一朵接一朵，将整片雪地照亮。


    她仰着头，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转瞬即逝的光芒。


    朦胧间，她看见一个身影从烟花下缓缓向她走来。


    ——是原朗。


    他穿着黑色大衣，肩头落着细雪，一步一步朝她靠近。那张脸在烟花的映照下越来越清晰，而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几乎要冲破胸膛。


    终于，他在她面前站定。


    余楸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男人看着她，忽然单膝跪地。


    雪地柔软，在他跪下去的瞬间，余楸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余楸。”


    他轻声叫她的名字，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


    盒子里是一枚钻戒，主钻周围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在烟花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像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第一次听你唱歌，你在船头站着，夕阳衬着你，像画里的人一样。”


    “那时候我就想，这辈子就是你了。”


    余楸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后来的每一天，我都比前一天更确定。”


    他抬眼看她，目光专注而深情。


    “余小秋，我非你不可。”


    夜风拂过，带起细碎的雪花。


    烟花还在绽放，照亮了雪地里相望的两人。


    “余楸。”


    “嫁给我吧。”


    余楸呆呆地看着他，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点头。


    男人笑了，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起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余楸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从爱上你的第一天开始。”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每一天，都在想怎么把你骗到手。”


    余楸破涕为笑，仰头看他：“那现在骗到了，满意了？”


    原朗没回答，只是低头吻住她。


    雪还在下，烟花依旧绚烂。


    而这一刻，仿佛命中注定。


    这一年的冬天，是余楸见过最美的季节。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