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运气不错，找了位。"


    "行了，别急着议论，现在开始团拜会，都安静。


    柱子的事待会再聊。


    "三大爷维持秩序。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边吃瓜子边看三位大爷。


    三大爷笑着推让："老大先说吧。"


    "好，那我说几句。


    今天是1966年大年初一前一天，二哥提议团拜我很支持。


    这能让大家更和睦。"


    二大爷还没开口，三大爷就附和："确实如此。"


    院里有人轻笑，"抠门财迷"的名声早就传开了。


    林建明白了，团拜就是组团拜年。


    "既然大家都认可，那咱们就定个规矩，以后每年都要团拜。"


    二大爷示意让一大爷先说。


    一大爷起身道："祝全院人幸福安康，家家平安，给大家拜年了。


    "


    拱拱手，满脸慈祥。


    "好！"众人喝彩，掌声热烈。


    "二哥，请讲。


    "


    二大爷站起："给大家拜年。


    "


    刘海中果然爱模仿领导讲话姿势，抬手指向天空。


    "那我就来点文绉绉的。


    "


    “新年礼，新气象，新春喜迎春雪。”


    三个短句一句接一句地说出来，说话的人还不时挥手，那架势像是领导在发表演讲，为下属打气。


    “文！”


    “太有文化了。”


    众人纷纷叫好拍手。


    “我再来说下联。”


    “下联就是这个，讲形式，讲政策，讲究辞旧迎新！”


    “好，好，好！”


    大家一片欢呼，不管对联的平仄是否押韵，只要二大爷高兴就行。


    尤其是何雨柱，最近心情特别好，不仅有了女朋友，妹妹也嫁了个好人家，自己年后的工作也有希望升职，所以也没兴趣和院子里的几位老大爷闲聊，只是想图个喜庆。


    “我先给大家拜年了！三大爷，轮到您了。”


    二大爷满脸笑容地说道，内心十分满足。


    “好，该我了。


    二大爷说得真好，好就好在我这个老教师不用费心琢磨词句了。”


    三大爷扔下手中的花生壳，笑着站起来。


    “一大爷说得也很棒，他把我们为什么要组织这次团拜说得清清楚楚。”


    三大爷果然不愧是老师，连拜年都要做个总结发言。


    “我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马年大吉，万事如意，吉祥安康。”


    “好！”


    大家再次喝彩。


    “接下来轮到你们了，年轻人，快上来给爷爷们拜年。”


    后边招呼小朋友们过来。


    院子里的孩子还挺多的，六七岁的，十来岁的，只要是不到十五岁，都算孩子。


    一群孩子走上前，不用跪拜，只是鞠躬拜年。


    “给一爷爷、二爷爷、三爷爷拜年了，爷爷们新年好！”


    “好孩子，快来，吃糖，吃糖！”


    也没提到红包的事，三位大爷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分给孩子们。


    接着轮到成年人了，纷纷上前拜年。


    热热闹闹地结束了这场团拜会。


    “林建，看到现在这样的场景，你觉得是不是应该唱点什么，给大家增添点喜庆气氛？”


    三大爷叫住林建，笑着说道。


    “对啊，得唱两首！”


    “唱两首，唱两首！”


    邻居们又开始起哄。


    林建笑着答应。


    “行啊，那就唱吧。


    今天过年，我不唱戏了，唱首歌给大家，献给我们院子的所有人。”


    “好！”


    “敲起欢快的锣鼓，喜庆年年相伴；跳起优美的舞蹈，欢乐日日相随”


    【全院人开心值+4300】


    “今天是个好日子，梦想都能实现，今天是个好日子，春风送暖入心田”


    【全院人开心值+5500】


    “好！”


    林建唱完《好日子》后，整个院子沸腾了，众人齐声喝彩，掌声雷动。


    虽然只是清唱，没有伴奏，但林建凭借出色的嗓音和曲艺功底，将这首歌演绎得淋漓尽致。


    对他而言，唱歌如同呼吸般自然。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听着吉祥话虽已习以为常，可有人能唱得如此动听，还是头一回体验。


    四合院里的首次团拜会，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完美落幕。


    与此同时，钢厂总部医院里，许大茂独自躺在病床上。


    尽管被褥温暖，病房也开着暖气，他的心却冰冷无比。


    几天过去了，娄晓娥竟一次也没来探望他。


    除夕夜，窗外鞭炮齐鸣，热闹非凡，而他身边却空无一人。


    孤零零地熬过一夜，如今已是大年初一，依然无人问津。


    满怀期待的肉馅饺子，最后连饺子皮也没等到。


    眼看午时将近，午饭时间到了，娄晓娥依旧没有出现。


    门帘被掀开，一位身穿白大褂、面容姣好的中年女医生走进来，手中提着一个饭盒。


    “许大茂，这是你的午饭。”


    许大茂如梦初醒，转头看向这位女人，心中的寒意更深了。


    若是在往昔，他或许会对这般美丽的女人心生绮念，可如今，看到她只觉得厌恶。


    因为她越是好看，就越让他想起自己的处境——一个失去了男人尊严的人。


    女医生自然了解许大茂的病情，将饭盒放在床头柜后，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他。


    虽然长相普通，但听说他是厂里的放映员，而且娶了个绝色妻子。


    可惜，如今他已不再完整，未来连男人的身份恐怕都要失去。


    女医生的目光犹如利刃，直刺许大茂心底。


    他低下头，看着床头柜上的小米粥，沉默无言。


    许大茂此刻更加心疼自己了。


    他现在的状况完全没法好好上厕所，每次小便都像受罚一样痛苦，而且每顿饭只有稀粥。


    吃吧，上厕所难熬；不吃吧，又饿得难受。


    忽然间，一阵肉香从外头飘进来，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格外诱人。


    “医生，医院里怎么会有炖肉的味道？”


    许大茂馋得直淌口水，忍不住问。


    “哦，隔壁病房的保卫科病人摔伤了腿，医院给他的病号餐是炖排骨。”


    “噗！”


    许大茂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隔壁的病人是保卫科的！


    还吃的是炖排骨！


    我不服气，为什么偏偏是他，老天爷，你是在捉弄我吗？


    大年初一，全国放假，街上供销社和百货市场大多关了门。


    全国沉浸在新年的欢乐气氛中。


    但每个人的喜乐并不相同。


    比如病房里的许大茂，听着隔壁病房的声音，眼泪都要掉了。


    “老王啊，慢点吃，你平时这么不小心，昨晚巡逻没事，怎么偏你就摔了脚，还撞到石头上了。”


    “嗨，那时我正专心查看周围情况呢，要是有小坏蛋躲在暗处没发现，那不是失职吗。”


    “嘿呀，老婆，你包的饺子真好吃，医院送来的排骨汤，尝尝，味道不错。”


    “我不吃，你受伤了，这是给你补身体的。”


    “哎呀，这点小伤算什么，尝尝，很香的。”


    咕咚！许大茂吞了口唾沫，看着碗里的小米粥，眼泪慢慢流下来。


    “娥子，我的蛾子，你在哪儿啊，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晓娥，你怎么突然要和许大茂离婚？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娄晓娥家，娄晓娥的父母严肃地看着她。


    大年三十娄晓娥就回家了，这很不妥。


    出嫁的女儿回家是有讲究的，在不少地方，初一不拜年，初二才开始走亲戚，这天回娘家表示女儿对父母的重视。


    大年初一不在婆家过年，可能意味着女儿在夫家过得不好，所以通常女儿会在初二回娘家。


    然而，大年三十下午，娄晓娥独自回家，虽然两手空空，但手里拿着一副写得很好的春联，她父亲很喜欢。


    但这种情况很不寻常，于是她的父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娄晓娥却一声不吭，径直进了屋。


    现在刚吃完午饭，娄晓娥突然提出要和许大茂离婚。


    在这个年代，离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般情况下，除非有不可原谅的重大过错，否则旁人都会劝阻离婚，尤其是双方家长、亲戚、邻里等。


    但如果一方去世，另一方自然解除婚约，这是被鼓励的，毕竟不能让活着的人一直孤独。


    “爸，妈，你们不知道，许大茂在钢厂参加文艺晚会时受伤了，以后恐怕无法生育。”


    许大茂低着头说话，脸微微发红，因为父亲就在旁边。


    “无法生育！”


    娄晓娥的父母瞬间明白了她说的意思。


    “许大茂那里出了问题！”


    “可是晓娥，他才出事你就想离婚，会不会不太好？给人留下话柄。”


    娄晓娥的母亲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