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我们今天能见到钢厂文艺部的同事吗？”


    张朵朵问道，其他人也期待地看着林建。


    看来在这些人中，张朵朵似乎有一定的领导力。


    林建点点头，回应道：“应该可以。”


    “可以啊，今天主要给你们分配宿舍。


    等下午收拾完，我带你们去见钢厂文艺队的朋友，正好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话音未落，包厢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长相土气、其貌不扬的男人，手里提着热水壶和一套茶具，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领导好！我是崔大可，给您送热水来的。


    估计大家也饿了，饭马上就好，先喝点水润润嘴吧。”


    崔大可笑得十分灿烂，三个女孩觉得他有点滑稽，但他的长相实在令人难以恭维。


    而四名男生则对这个不起眼的男人多了几分兴趣。


    他坐在林建旁边，让其他人的样貌显得更加出众，这种反差让他们对他产生好感。


    林建面无表情，内心却充满厌恶。


    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不行！


    离开前必须处理掉这个麻烦，不然留下只会带来更多隐患。


    林建默默下定决心，保持沉默。


    “放下东西，你可以走了，我们还有别的事要谈。”


    林建语气平静地说。


    “领导要是有事，随时叫我！”


    崔大可憨笑着放下东西离开，依旧满脸的热情。


    等他出去后，张朵朵突然问林建：“部长，这个人是谁？我总觉得他让我有些不舒服。”


    林建轻笑道：“当然让你不舒服了，他是农村公社的。


    去年东厂和公社合作时，东厂帮公社修理了很多农用机械，公社送了一头猪表示感谢，就是这个崔大可来送的猪。


    来了之后就开始拍马屁，讨好领导，结果就留下了。”


    “厨房这么忙，咱们也不是领导，他端个热水进来都笑得那么谄媚。”


    林建说完，屋里的人都对崔大可有了负面印象。


    确实如此，刚才他的笑容特别谄媚，一口一个“领导同志”


    。


    看起来老实巴交，实际上如此庸俗。


    张朵朵、高小歌和吕萌萌对崔大可感到厌恶。


    香岛之行


    “好了，不提他了，来说点别的。”


    林建笑着说，“月底我们要去香岛参加一场文艺交流活动，所以这个月得准备几个新节目，大家有没有信心？”


    听到这个消息，张朵朵等人十分惊讶。


    刚到钢厂没多久，就被告知有这样的重要任务，实在令人意外。


    “部长，有您在，我们当然有信心！”


    吕萌萌认真地说道。


    她现在成了林建的忠实粉丝，对他能完成编曲、作词、写话剧剧本、排练以及伴奏的能力感到钦佩不已。


    “咳咳，萌萌，别那么夸张。”


    林建笑着说道，脸上毫无羞涩之色，“你们先坐着休息，我去点几个硬菜。”


    离开包厢后，林建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表情。


    后厨里，何雨柱正在亲自掌勺，旁边帮忙的是他的徒弟马华。


    “师父，您怎么出来了？”


    马华见到林建，急忙打招呼。


    “是啊，你跑这儿干嘛？还要点菜？”


    何雨柱回头笑道。


    “没事，我只是问问。


    崔大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东厂吗？怎么跑西厂来了？”


    何雨柱挑挑眉，明白了过来：“东西两家厂的食堂合并了，虽然还是以我为主，但你也看到了，后厨增加了不少新人，西厂还有些人没过来。


    食堂后面要加建用餐区，厨房也会扩大。


    等一切就绪，西厂的厨师都会过来。”


    何雨柱说完，看了眼角落里看似忙碌实则偷懒的崔大可，对这个人的印象也不好。


    马华之前也注意到了崔大可的行为，并向何雨柱提及了此事。


    “林建，东西两厂食堂合并，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何雨柱一边炒菜，一边轻声问道。


    “当然是好事！食堂合并后级别会上升，到时候让你当主管，不就相当于升官了吗。”


    林建说完，马华先激动起来。


    “师父，这真的是好事！”


    马华兴奋地说道。


    何雨柱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有机会升职，手都有些发抖。


    “等等，这事靠谱吗？别让我空欢喜一场啊。”


    何雨柱既兴奋又忐忑，担心计划有变。


    后厨目前的主管是个麻烦人物，事事都要确认清楚，连接电话都要问清来电者身份。


    “绝对可靠。


    要是当不上主管，这厨房的工作你也别做了，跟我去香岛开饭店，凭你的手艺，一年赚百来万没问题。”


    何雨柱吃了一惊，林建不是要去香岛度蜜月吗？


    马华听到后也跃跃欲试：“师父，师叔，你们去香岛开饭店的话，一定要带上我。


    我也想挣点钱。”


    “你连粤语都不会说，还想跑香岛去？”


    何雨柱调侃道。


    随后转向林建，“这事以后再谈，你先回去，菜马上就好了。”


    “好，我这就回去等消息。”


    林建离开后，继续和张朵朵等人讨论月底去香岛的事宜，以及文工团的工作情况。


    一个小时后，何雨柱和后厨师傅准备好几道菜端上桌。


    虽然是工作餐，但为了保证营养，菜的分量足，不过种类不多，都分装在盘子里。


    食堂里的人渐渐少了，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


    何雨柱的手艺让年轻人赞不绝口，他们吃得满嘴流油，直呼比外面酒楼的大厨做得还要香。


    时间接近尾声，食堂即将关闭。


    梁拉娣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来，发现还有人在忙碌。


    她快步走到打饭口。


    "同志，还有饭吗？"


    "有呢，同志。


    这里有白菜、土豆丝和馒头。


    您要点什么？"


    梁拉娣扫了一眼菜盆，里面有猪肉白菜炖粉条、炒白菜和辣椒土豆丝。


    "给我舀一勺土豆丝，再来个窝头。


    "


    打饭的人接过了她的饭盒，装好食物后收了饭票，继续整理东西。


    梁拉娣端着饭盒找到角落的座位坐下，默默地吃了起来。


    即便过年时林建给她送来的十块钱，她也舍不得多花在吃上面。


    一份土豆丝加上一个窝头，一顿饭只要三分钱，三块钱能吃上十顿。


    就在她专心吃饭时，一只饭盒突然出现在眼前。


    她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猪肉白菜炖粉条。


    抬头间，看到一个长相普通、笑容诡异的男人。


    "这不是别人，正是崔大可。


    "


    梁拉娣感到对方的眼神让她想要抬手扇过去。


    那目光太过令人不适。


    "你是谁？"


    梁拉娣没好气地问。


    这么多桌，她偏偏坐角落，他却特意将饭盒放桌上吓唬她。


    猪肉炖粉条又如何？


    "嘿嘿，梁拉娣同志，您就是梁拉娣吧。


    "


    梁拉娣愣住了，指着他疑惑："你认识我？你是谁？"


    "我是那个猪！那个猪！"


    崔大可笑着自我介绍，但梁拉娣完全摸不着头脑，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见她依然认不出自己，崔大可继续笑着说："我是那只猪！"


    东厂上下无人不知猪小壮。


    崔大可提到猪时，梁拉娣立刻想起，此人正是喂猪的。


    “哦，没错，你是和那头猪一起进来的。


    不过你找我何事？”


    梁拉娣疑惑地问，觉得此人相貌，笑起来更显怪异，令人不悦，站在旁边让她连午饭都没胃口了。


    “嘿嘿，刚才见你打饭，发现你的菜只有土豆丝和窝头，营养不够。


    所以我特意拿了份肉菜给你。”


    崔大可指着桌上猪肉白菜炖粉条，露出一口大白牙，咧嘴一笑。


    若是林建这样笑，会显得阳光帅气；而崔大可这般笑，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这副长相，不化妆都能扮钟馗捉鬼了！


    多年以来，梁拉娣在东厂应付不少别有用心之人，一听崔大可说这肉菜是给自己的，她便知此人不怀好意。


    若是在过去，梁拉娣可能会不动声色地敷衍几句，然后安心吃下这份肉菜——表面上接受糖衣炮弹，实际上将其化解。


    但这些年里，从未有人能占到她的便宜。


    然而如今情况不同。


    梁拉娣已倾心于林建，不愿钢厂传出关于自己的闲话，以免让林建误解。


    “我说兄弟，你是不是想用这份肉菜来接近我？我没猜错吧！”


    梁拉娣开门见山，语气平静无波。


    崔大可直勾勾盯着梁拉娣，移不开视线。


    这女人四孩之母，却依旧如此美貌，完全看不出岁月痕迹。


    “我没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