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


    当初是谁答应保护我和孩子的？


    现在组织不要我了，你就想甩手不管？"


    程浩军冷声道：


    "容雪月同志，请你冷静。


    我以前保护你，是受组织任命，不是个人行为。"


    容雪月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是个人行为？"


    "那你同意悠悠叫你爸爸，难道你不管悠悠了吗？


    她才五岁，怎么能去农扬那种地方！"


    一直害怕的悠悠，瞬间扑过来，抱住程浩军的腿：


    "爸爸不要丢下我们..."


    小女孩的哭声，让程浩军心里闷的难受。


    程浩军蹲下身，轻轻擦去悠悠脸上的泪水。


    此刻，悠悠的眼中满是，恐惧和依恋。


    程浩军诱哄道：


    "悠悠乖..."。


    容雪月眼里闪过决绝，她必须讹上这个男人。


    让这个男人保护她，不去农扬。


    于是容雪月，哭泣道：


    "程浩军！


    你必须对悠悠负责！


    不然，我就把那件事说出来..."


    程浩军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


    "够了！容雪月，你别胡搅蛮缠！


    你的事组织最清楚，现在你也不是科学家了，不需要保密和保护了。


    组织上会给我清白。


    至于那件事，我清者自清。"


    容雪月看着狠厉的程浩军，踉跄两步：


    "你...你怎么能这样，你是看我没有价值了，要放弃我？...


    那件事，没人会相信的，什么清者自清，谁信？"


    悠悠被大人的争吵吓到，


    "妈妈..."


    程浩军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去看小女孩泪汪汪的眼睛。


    他走到办公桌前，冷静的道：


    "这是组织决定，谁都改不了。


    明天会有车，送你们去红星农扬。


    那里条件不错，有学校，悠悠可以正常上学。"


    容雪月看程浩军一点不留情面，疯狂胡说道：


    "程浩军！你别忘了，悠悠可是你亲生..."


    程浩军黑着脸，厉声打断，


    "容雪月！注意你的言辞！"


    程浩军压低声音，


    "别忘了悠悠的真实身世。


    如果闹大了，对她和你都没好处。"


    容雪月顿时，脸色惨白，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程浩军怎么知道的，难道那个男人，找过她们？


    可她前男友，不是在国外吗？


    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除非那个男人带她们走。”


    悠悠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感到害怕。


    她又抱住程浩军的腿：


    "爸爸别生气...悠悠会乖..."


    程浩军蹲下身，摸了摸悠悠的头：


    "悠悠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


    然后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程浩军拉开门，身后传来容雪月歇斯底里的尖叫。


    "你们会后悔的！"


    程浩军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


    走廊上，几个工作人员假装低头忙碌，


    但偷瞄的眼神出卖了他们，刚才的争吵，一字不漏地传进了所有人耳朵里。


    程浩军面色冷沉，抬步走远。


    回到宿舍，程浩军开始收拾行李。


    那张他和任锦玉的合照，还有被任锦玉揉皱的结婚证。


    都被程浩军塞进口袋，贴近心口。


    休假报告已经批了，一个月，西北军区。


    “他不在乎任锦玉，被举报的是什么罪名，


    也不在乎容雪月手里，捏着什么把柄。


    他只在乎，


    任锦玉现在会不会害怕？


    西北的风沙那么大，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如果有人为难她……“


    程浩军，指节捏得发白。


    敲门声响起。


    古辰行站在门外，眉眼锋利如刀。


    他向来不废话：


    "容雪月来找你了？"


    程浩军冷声道：


    "嗯。"


    古辰行盯着他，低声道：


    "她举报任锦玉的事，你知道了吧？"


    程浩军沉声道，


    "刚知道。"


    古辰行眯起偏执疯狂的眸子，声音压得更低：


    "程部长，有件事你得清楚，容雪月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古辰行顿了顿，眼底闪过狠厉：


    "她到处跟人说……你和她的''关系''。"


    程浩军缓缓抬眼，锐利的眸子此刻黑沉得吓人：


    "什么关系？"


    古辰行冷笑：


    "说她是你''真正的妻子''，任锦玉是第三者。"


    "还说……悠悠是你的种。"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没关严的窗棂哐当作响。


    程浩军冷笑起来，笑意未达眼底：


    "古辰行。"


    "嗯？"


    "你知道我当年在境外，是怎么处理造谣者的吗？"


    古辰行挑眉，偏执道：


    "啧啧！我知道没用啊，容雪月她可不知道！"


    古辰行的眼神锐利，凑近程浩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程部长如果这次，你哄不好任锦玉，


    不要怪我挖墙脚啊。


    是你没守住。"


    程浩军拎起行李包，与他擦肩而过时轻声道：


    "这件事，我会处理。


    我不会给你机会。"


    吉普车发动时，古辰行还站在台阶上。


    他点了根烟，看着远去的车，忽然对阴影处道：


    "听见了？"


    容雪月从柱子后走出来，脸色惨白。


    古辰行吐出一口烟圈，笑得危险：


    "容同志，你猜程浩军是先去找任锦玉……"


    "还是先来收拾你？"


    第二天黎明，


    程浩军拎着军用提包，出了武装部。


    程浩军路过招待所，看到了容雪月。


    "程部长！"


    容雪月牵着悠悠，站在不远处。


    身边是两个士兵，显然是押送她们去农扬的。


    容雪月看起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眼下青黑脸色沧桑。


    悠悠的小脸脏兮兮的，显然容雪月没有照顾好。


    也是悠悠以前都是保姆在照顾，容雪月根本不会照顾。


    容雪月看着程浩军冷笑，


    "去西北的火车？找你的资本家大小姐去？"


    程浩军没有回答。


    他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奶糖递给悠悠：


    "拿着，路上吃。"


    悠悠接过糖，眼泪又掉下来：


    "爸爸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程浩军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头：


    "悠悠我不是你爸爸。"


    站起身，他对押送的士兵点点头：


    "辛苦两位同志了。"


    然后他转身走向火车站，没有再看容雪月他们一眼。


    身后传来悠悠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容雪月的咒骂。


    火车鸣笛，缓缓启动。


    程浩军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北城，心中五味杂陈。


    程浩军上火车前，暗中找了些人，观察着容雪月的动向，必要时处理一些麻烦。


    程浩军闭上眼睛，任锦玉娇媚瓷白的小脸浮现在脑海中。


    这一次，他不会再犹豫，不会再隐瞒。


    火车呼啸着驶向西北，驶向真相。


    小美在钱朵朵耳边尖叫：


    "钱女士！快，那边有个老奶奶背着柴火，快扶一把！能加1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