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钱朵朵翻了个白眼，趁机猫腰窜到牛棚背面。


    腐臭的草料味扑面而来，她摸到最角落的栅栏处：


    "李教授？"


    没有回应。


    钱朵朵从栅栏缝隙望进去，昏暗的角落里，白发苍苍的老人蜷缩在烂草堆上，胸前还挂着牌子。


    "小美！植物精华！"她急得直接把手伸进栅栏，"李教授！醒醒！"


    就在她半个身子都探进去时，身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树枝断裂声。


    钱朵朵寒毛倒竖，猛地回头，“一只猫跑了过去。”


    刘红妹居然走了。


    小美在钱朵朵耳边警惕：


    “钱女士，快，不要耽误时间。”


    钱朵朵趁机把植物精华给李教授喂进嘴里，李教授悠悠转醒。


    钱朵朵又伸手，给李教授递了个馒头。


    "快吃点东西。"她赶紧把馒头递过去。


    李教授颤抖着手接过，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到一半，缓过劲来停住：


    "你...你为什么帮我？现在帮''牛鬼蛇神''是要受牵连的..."


    钱朵朵正想回答，小美突然报警：


    "有人来了！快躲起来！"


    钱朵朵慌忙退出栅栏，躲到稻草后面。


    片刻后，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进来，手里也拿着个布包。


    "老师，我给您带吃的来了。"


    来人竟是村里的知青小王！


    钱朵朵瞪大眼睛，


    “这小王平时在批斗会上喊得最凶，没想到..."


    李教授也愣住了：


    "小王，你..."


    "别说话，快吃。"


    小王紧张地东张西望，


    "我偷听到他们明天要拉您去游街，您...您保重。"


    钱朵朵看着这暖心的一幕，心里触动。


    “这年头，还是有好人的，不像她只顾着赚积分。”


    等小王离开后，她才从藏身处出来。


    李教授看到她还在，吓得差点噎住。


    钱朵朵笑了笑，


    "李教授，这还有两片消炎药..."


    钱朵朵压低声音，从空间里悄悄拿出个纸包，


    "您藏好了。"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李教授浑浊的眼睛满是惊恐，把钱朵朵推出栅栏：


    "快躲起来！"


    钱朵朵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她迅速又把自己，埋进发霉的稻草堆。


    这时，牛棚的破门就被人狠狠踹开。


    刘红妹尖利的喊道，


    "搜！有人举报这里藏了资本糟粕！"


    "砰！"


    牛棚的破门板被踹得四分五裂，木屑飞溅。


    钱朵朵透过稻草缝隙，看见刘红妹叉着水桶腰站在门口。


    刘红妹尖利的吼道，


    "搜！有人举报这里藏了资本糟粕！"


    三个红卫兵冲进来，在空旷的牛棚使劲翻找。


    "仔细搜！"


    刘红妹踩着崭新的解放鞋，故意往李教授身边的草堆上踢，


    "尤其是这些反动份子..."


    借着晃动的火光，钱朵朵看见这寡妇，


    从怀里摸出本外文书，鬼鬼祟祟蹭到栅栏边塞进了草堆！


    钱朵朵愤恨的想，


    "这老娘们要栽赃！"


    钱朵朵心惊肉跳，又看着刘红妹转身对红卫兵喊：


    "重点搜栅栏那边！"


    小美在钱朵朵疯狂尖叫到破音：


    "钱女士！是英文版“物种论文”！被发现了要出人命！"


    千钧一发之际，钱朵朵赶紧命令小美：


    "小美！收！"


    草堆边的钱朵朵和书，瞬间消失了。


    钱朵朵在空间里，看着外面的动静。


    刘红妹急不可耐地往草堆边挤，水桶腰撞得栅栏哗啦响，


    "找到了吗？"


    三个红卫兵把草堆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小伙子直起身：


    "刘主任，啥也没有啊？"


    刘红妹不可置信的喊道，


    "不可能！"


    刘红妹自己，亲自扑过去扒拉。


    火把照着她满脸横肉的脸煞白，额头的汗把刘海都打湿了。


    钱朵朵在空间里看着急红眼打的刘红妹，这要命的书此刻正躺在她的空间里，和人参灵芝作伴呢！


    刘红妹气急败坏地踹了脚栅栏，差点把破木板踹断，


    "继续搜！"


    她转身揪住李教授的衣领：


    "老东西！藏哪了？"


    奄奄一息的老人被扯得，慢慢抬起头，浑浊的眼里满是茫然。


    小美在钱朵朵耳边尖叫警报：


    "钱女士！看她的手！哎呦！”


    “暗的不行，来明的啊！"


    刘红妹的左手正偷偷往裤兜里摸，裤兜里是今天搜来的书。


    任锦居绿茶眼满是不可思议，


    "是“农虻”！她可真坏啊！"


    钱朵朵颠倒三观的看着，


    “这寡妇是铁了心，要置人于死地啊！”


    “钱朵朵从空间扔出个，鸡蛋大小的石子。”


    "嗖！"


    刘红妹捂着屁股跳起来，嚎叫起来，


    "哎哟！"


    "哪个兔崽子打我？"


    三个红卫兵面面相觑。


    趁这功夫，钱朵朵集中全部意念：


    "小美！把她兜里那本也收了！"


    刘红妹正揉着屁股，突然感觉裤兜一轻。


    她慌忙伸手去摸，脸色瞬间惨白：


    "不、不见了...。真有鬼？"


    眼镜红卫兵疑惑地问，


    "刘主任？"


    刘红妹强作镇定，水桶腰向后退了退，


    "没事！"


    这时钱朵朵在空间里，拿出扇子和一盆冰，朝刘红妹的方向扇去。


    刘红妹感觉后背一阵阵凉风，吹向她。


    刘红妹尖叫起来：“啊啊啊！撤、撤！”


    她慌慌张张往外跑，结果被地上的木门绊了个狗吃屎。


    三个红卫兵手忙脚乱去扶，却听见"刺啦"一声。


    “刘红妹小了两号的裤子裂了个大口子，露出里面大红色的裤衩。”


    钱朵朵在空间里笑得直抽抽。


    等刘红妹一伙人骂骂咧咧走远。


    小美在钱朵朵耳边发出警报，


    "钱女士！周边现在没人了，赶紧出去吧！"


    钱朵朵从空间里闪身而出，钻过栅栏，走到李教授跟前。


    老人蜷在角落，月光照在他瘦削的脸上。


    "教授，张嘴！"钱朵朵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瓶身上还印着"红星酱油"的字样，这伪装绝了。


    李教授虚弱地睁开眼，震惊的低声道：


    "你...你跟任锦玉..."


    钱朵朵赶紧掏出照片，照片上她跟任锦玉站在一起拍的，


    "我是她妈！"


    李教授枯瘦的手，死死攥着照片，眼泪"啪嗒"砸在照片上。


    老人声音颤抖着，


    "她现在..."


    "安全着呢！您放心！"


    钱朵朵又从空间偷偷拿出个肉包子，


    "您快吃，还热乎着！"


    李教授接过，几口把肉包子吃完。


    李教授慢慢转过身去。


    钱朵朵正纳闷，就见老人从裤裆里掏啊掏，掏出一块怀表！


    李教授慢慢的举到钱朵朵面前，


    钱朵朵看着还带着体温的怀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


    李教授老脸通红，


    "拿着！"


    "他们抄家时我藏...藏这里的...外国货..."


    说着还提了提裤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