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吵了，你们俩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丢不丢人啊？”村长走上去大喝一声。


    俩老头互相哼哼了两声，都一副看不惯对方的样子。


    村长连忙再次呵斥：“都赶紧哪来回哪去，别杵在人家家门口了！”


    “你咋对老子说话的呢？！”杜老头不满地道。


    “是啊，满仓，怎么说我也是前村支书，你一个晚辈，这样命令我，啥态度啊？！”方老头也在摆架子。


    村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外婆无奈地走上前发话：


    “两位，你们还是回去吧，你们村对我们下乡人员的人情，我也感受到了，也很感激你们。但千万不要闹矛盾才好！”


    此话一出，两个老头瞬间都听话的不得了。


    抢着说以后有什么事随便吩咐，然后就乐呵呵地离开了。


    祝灼华都看不下去这俩老头子了：


    “这俩老头原来还有这一面！外婆，你魅力可真大！你要是有喜欢的，找个老伴我支持！不过非要选，选老方。有文化还爱干净。”


    杜老头实在太磕碜了。


    不讲卫生经常不刷牙，平时打牌都不会挨着他太近。


    “胡说什么呢！”外婆很是无奈地道，“都一把岁数了，外婆我是多想不开还要去伺候男人？！我还等着你生了，天天帮你们带孩子呢！”


    祝灼华想了想认同点头：“也是，我以后七老八十了，其实也看不上糟老头子，要是来个十七八的来献殷勤还差不多。”


    祝灼华说这话说的可认真了，让一旁的陆之野听了都有点不是滋味。


    “灼华，你这思想可要不得！哪有七老八十找十七八的！”


    “怎么就不能找了！只要我舍得花钱，肯定排着队让我挑！”祝灼华依旧很认真，一副早早就计划好了这样离谱的养老方式一般。


    外婆瞅见陆之野不高兴，这几天也了解了祝灼华的离经叛道，只能赶紧转移话题询问祝灼华村里的一些情况。


    祝灼华大致地跟她讲了一下，还主动介绍了准备离开的村长。


    村长客气地点了点头，并道：“老太太，你户口现在落在了我们村里，以后大家就是一个村的，平时有什么不习惯的随时找我。”


    “村长，你人可真随和！我家孩子们多亏您照顾了！”外婆很感激地道。


    “我听说很多村对下放人员区别待遇，但我从进村到现在，全程没感觉到我这个下放人员的家属被区别待遇。


    您一定是一个很善良的村长！真的感谢您！”


    村长有些心虚，应付的措手不及。


    他善良……农场可没几个下乡的觉得他善良。


    “老太太，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村长客气了一下，随后对祝灼华道：


    “对了，灼华同志，跟你汇报……不是，跟你说一下咱村里的最新消息。”


    祝灼华好奇地看着他。


    她了解村里的消息干啥？


    “你走后秦书意就被送进局子了，那么一笔巨款没法还掉，现在是确定出不来了，但还不清楚得坐几年牢。”


    “是吗？！”祝灼华惊讶，“那也太可惜啦！”


    村长瞧着她那装遗憾的样子都想翻白眼了。


    祝灼华也就意思意思地“可惜”了一下，随后好奇询问：“那我哥和我爸呢？他们难过吗？”


    “啊？！”村长道，“他们难过啥？”


    “那可是他们的真爱！竟然不难过！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我真替我的好妹妹不值得！”祝灼华打抱不平地道。


    一旁，外婆听得云里雾里的。


    “灼华，什么你哥你爸都真爱？怎么又牵扯你妹妹？”


    “外婆，回头再慢慢跟您说。我先带您去看咱们住的房子里面的情况。”


    陆之野帮忙把外婆给带走。


    因为他知道，自家媳妇又忍不住手痒痒了，想要收拾亲爹亲哥发泄情绪了。


    这个他不阻拦。


    祝灼华收拾他们，自己开心了就是好！


    果然如陆之野所料，祝灼华说完就气势汹汹的转头对他说：


    “陆之野，你收拾家里哈，我去找他们俩说理去！他们可是为了真爱才来到这里的，现在居然不伤心，居然不想办法救秦书意，实在太没良心了！”


    “去吧。”陆之野道，“小心点，别累着。”


    村长在一旁瞧着这一幕，表情都皱成了一团。


    他怎么感觉现在的陆之野跟半个月前的有些不太一样了呢？


    那气质，那感觉，还有很自然地说让祝灼华不要累着的样子……怎么感觉也没那么正常了？


    祝灼华说完后，走了两步才想起村长。


    随后转头道：“村长，要一起走不？”


    “哦哦哦……行吧？”


    村长回答后跟着她离开，随后偷偷往她身后瞧了瞧。


    不确定地询问道：“没带刀吧？”


    “村长，我是这么言而无信的人嘛？瞧你说的，你再这样我就要不高兴了！”他道。


    村长吓得立马摆手：“灼华同志，我不是这个意思！”


    祝灼华笑道：“村长，我跟你开玩笑呢！”


    说着，她看着村长举着手摆手的左手道：“村长，你手表可真好看！”


    “啊？我没戴……”


    他还没说完，一个亮面的男士手表就戴在了他手上。


    他没动，脑子在反应。


    随后很自然地把手表扣上：“好像是挺好看的。嘿嘿嘿……”


    村长此时的心情复杂极了。


    祝灼华简直是让他又爱又恨。


    天知道祝灼华离开村里这半个月他每天有多自在，晚上睡的有多香；等到知道祝灼华要回来了这几天，他天天晚上做噩梦。


    可……看到这亮闪闪的手表，似乎天天晚上做噩梦也值得呀！


    “灼华同志，这次又有什么吩咐，你说。我一定努力办到。”村长激动地道。


    祝灼华道：“没有啊，我就是去了一趟大城市，薅羊毛薅太多了，咱们关系好，我单纯送你的。”


    村长忽然变得有些紧张了：“要不你还是让我给你做点事吧！”


    白收礼，对其他下乡人员，他坑了就坑了，但祝灼华……他不敢呀。


    不帮忙干个活，他总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刀。


    而且就听祝灼华说的“薅羊毛”，他都能脑补她拿着菜刀乱砍的画面。


    “可我现在没什么需要你干的呀？”祝灼华也无奈。


    “你还是就让我做点事吧！”村长努力争取。


    想了想他又道：“对了，我举报，之前有人还专门托关系想给我打招呼让我在农场苛待你！那人……”


    “哦，我知道！”祝灼华打断道，“我已经送他们去吃牢饭了，以后不会有人打电话烦你了。要是还有，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收拾他。”


    “啊？帮我？？不是……好吧……”村长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


    ——


    另一更明天补。


    祝灼华风风火火地去找祝有粮和祝建军，一路上还问了干活的知青这俩人的位置。


    就她此时这状态，知青们回答的可小心翼翼了，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她生气了。


    “多谢了！”


    祝灼华问完了知青后，很礼貌地道谢了一声，开心往前走，不多时，她就瞧见了正在地里吭哧吭哧干活的父子俩。


    “亲爱的爸爸哥哥，我回来啦！”祝灼华很大声地对着两人的方向喊了一声。


    那声音热情、快乐、阳光……却让父子俩听了吓得脚软。


    祝灼华见自己喊完，两人都没有动很是不高兴。


    “你们这是耳聋了？是需要我找根棍子给你们掏一掏耳屎不？”祝灼华询问。


    瞬间，两人都转了过来，然后脸上是讨好和恐惧。


    祝灼华继续恢复到阳光快乐的样子：“爸，哥，你们有想我吗？”


    两人哪敢说不？


    都默契地点头表示想了。


    至于为何没说话？


    因为太紧张害怕了，说不出来一句话。


    祝灼华看着两人笑容更灿烂了，要说这个家，她还是对父子俩最偏爱，亲妈叶静和秦书意都得靠边站。


    此时，瞧着这俩人欠揍的样子，她就兴奋了。


    祝灼华走向两人，而同一时间，周围的知青都很识趣地默默走远了一些，选择先不干靠近父子俩这边地里的活儿。


    生怕被波及。


    “爸，哥，我这一回来就听说秦书意被送去坐牢了？”祝灼华走近后一脸好奇地询问。


    父子俩警惕地互看了一眼，都想对方当先开口的人。


    结果就是……两人都不敢开口。


    “我在问你们话呢！所以你们是真的聋了？！”


    说着，祝灼华往背后一摸。


    幸好，不是她经常带的菜刀。


    但仔细一瞧，是一根细铁棍。


    这该不会是嫌他们不说话，真要用棍子掏他们的耳朵？


    “对对对对！”


    “她那贱人罪有应得！”


    父子俩同时说话。


    祝灼华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又走近了一些。


    “爸，你刚刚说啥？”祝灼华问道。


    “我说她那贱人罪有应得！


    当初要不是她在背后怂恿，也不会破坏我们的父女情，我们也不会闹得下乡。她就是个祸害！


    灼华，看在我是生你养你的亲爹都份上……啊……嗷嗷嗷…………”


    祝有粮话没说完，祝灼华就拿着铁棍上家法了。


    “生我养我？男人能生孩子？你文盲吗？这点常识都没有？”


    祝灼华说完又是一棍子。


    铁棍和肉体互碰的夯实声音让一旁的祝建军脚软的浑身发抖。


    “问你话呢？爷爷奶奶当年年轻的时候辛辛苦苦供你上学，你连这种基础知识都学不好？”祝灼华又问道。


    “救命……”


    祝有粮扫视了一圈周围，结果瞧见原本在不远处干活的知青都跑老远躲着看戏了。


    于是，他连忙服软道：“我的错，是我没学好，男人不能生孩子，我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呜呜呜……”


    他一大把年纪了，不想哭的。


    但实在太疼了！！！


    祝灼华听到他的话很是满意：“对咯，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嘛！还是知道自己是个没用的废物嘛！”


    说着，她看着他又开始问第二个死亡问题：


    “秦书意被送进监狱你开心吗？”


    祝灼华说完就这么望着祝有粮。


    有一种规则怪谈里的恶鬼的状态，但凡祝有粮这个“玩家”选错了答案，就得又要遭老罪了！


    祝有粮脑子反应了几秒，选择道：“开心！”


    “真的吗？没骗我吗？”祝灼华笑容更灿烂。


    祝有粮感觉这笑容不太对劲。


    但这个问题，他若是在现在这个地步还选择护着秦书意，他觉得亲女儿一定会嫉妒疯的！


    更何况，他如今经历过身体的痛苦和辛劳的折磨后，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已经不重要了，他甚至心里也跟儿子祝建军一样，恨上了秦书意。


    “对，没骗你，我开心她活该进监狱。她这种诡计多端的女人，当初若不是她，我们一家就能和和睦睦……啊啊啊……”


    祝灼华又动手了。


    “开心？！你居然开心！！！你的真爱呢？喜欢的女人遇到点问题就把对方当垃圾踹了？老东西，我最看不上你这种人了！”


    祝灼华一边控诉一边打。


    “祝建军都算了，你可是跟人家秦书意的妈处过对象的，那可是你最纯真的初恋。你对人家母女俩人的爱情就这么廉价？


    啊！？回答我，就这么廉价吗？”


    “呜呜呜……别打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就不是个东西，我没良心！我好色！我的爱就是廉价的垃圾……但我真的知错了，放我一马吧！”


    祝灼华道：“知道自己是垃圾不知道改正？我们老祝家以后在我当家做主的时间里，绝对不能再你这种人渣行为！


    你们这些垃圾要是学不好，那以后我就天天家法伺候！不然将来我女儿出生后，有你们这样垃圾的亲戚可得多伤心！”


    祝灼华说完又抽了他几下。


    祝有粮瞬间浑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毕竟祝有粮年纪也不小了，祝灼华也还是收了一点力气的。


    见祝有粮半死不活的状态后，她看向祝建军：


    “哥，该你了，秦书意进了监狱，你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不高兴，不高兴！我一点都不高兴！”


    有了亲爹在前头排除了错误答案，他立马选择另一个，丝毫都不带犹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