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可爱……她现在的年纪还能勉强能挤出来，但善良……她心虚啊！


    但她心里更加确定不能让祝灼华知道她的真面目。


    “而且你那么懂事，那么温柔，咱们家乐宝也喜欢你。是不是，乐宝。”祝灼华又道。


    乐宝连忙笑嘻嘻地点头，很配合地呀呀呀地叫。


    原本困扰了夏至好多天的真相就这么的得到了答案，但总让她觉得缺了一点什么似的。


    不过现在得到这个答案后，她还有另一件事想要跟祝灼华说的事情，那就是帮丁霜雪试探一下口风。


    “灼华姐，我有个室友，就是跟我一起下乡的丁霜雪，下乡这段时间是真的适应不了，来的第三天就累病了。她……”


    夏至原本还在考虑用什么措辞更好。


    结果话都没说话就听祝灼华道：“跟你一起下乡的杨晔和萧肃跟我说了一声，明天下工后要来家里做客，到时候你一起来吧！”


    “啊？”夏至再次吃惊了一番。


    她原本想先试探一下口风，看看祝灼华的态度再考虑是否当这个中间人。


    结果，这就同意了？


    咚咚咚……


    大门被敲响，张宇站在门口喊了一声：“灼华同志在吗？”


    “在呢！”祝灼华答应了一声。


    张宇这才推开门进来。


    他扫了一眼夏至这个陌生人，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夏至立马get到对方的意思：“灼华姐，我抱着乐宝出去溜个弯回来。”


    祝灼华点头答应了一声。


    等她离开之后，祝灼华才询问：“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养猪厂的培训事情，该交的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对选出来那几个同志该教的都教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走了？”张宇询问道。


    祝灼华考虑道：“都教会了？”


    “差不多吧，可能到时候养猪扬修好开始养的时候，在一些突发状况下或多或少会有点理论知识跟不上实际，但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张宇道。


    “那也行。”祝灼华道。


    对方毕竟也有自己的养私猪的投机倒把生意，祝灼华还是不想耽误人家赚钱。


    “那你留个家里的地址，回头他们遇到什么问题，好直接找你。”祝灼华道，“然后你山上那猪扬要是有多余的小猪卖的话，回头我们这边猪扬修好了，你这边可以带过来。”


    张宇答应了一声。


    不过……


    他在心里盘算着，这卖小猪难道给他的酬劳？


    他的养猪扬有专门生小猪的母猪，倒是能育种卖个小猪苗。


    不过若是这是对他最近辛苦帮村里培训养猪专业人员的酬劳就有点失望了。


    “当然了，你为咱们村的养猪事业开了一个更专业的头，以后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也不会亏待你！”


    说着，祝灼华就从屋里拿出了一张早就已经开好的条子。


    走到她面前，手里的条子却直接从她手里掉了出来。


    “哎呀，怎么掉了！”她声音带着特别假的惊讶。


    张宇也没多想，直接捡起来准备递还给她。


    不过在中途，他也敏锐地瞄了一眼想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仔细一瞧，竟然是垒山村卖猪的条子。


    还盖了章的。


    若是有这条子在，他们山上的猪就不用那么鬼鬼祟祟地卖了。


    甚至可以用垒山村村养猪扬的名头直接活猪卖到县城去。


    县城的厂子或者饭店若是需要，看了条子当正规的猪买，这卖猪的风险比现在小多了。


    “我们村失踪了一张条子，要是将来出事，那就是我们不知你背后隐藏的投机倒把身份，然后你偷了条子。”


    张宇很快意识到，这才是他帮忙的‘甜头’。


    保证他猪圈那一批猪更高效、安全地卖出去。


    “灼华同志，我知道了。”他回答了一声，然后小心地把条子放进口袋。


    “虽然给你了这条子，但我觉得你们卖完这批猪也能挣不少钱，挣了不敢随时随意地花还提心吊胆的，还不如你们去自己村联合全村搞一个正规的村厂。”


    正规村厂虽然要分不少油水给村里，至少比他们这种随时会被抓来的安全。


    算是花钱买安全了。


    而且如今76年，要到八十年代村里才能私人开养猪扬，这得好几年呢！


    “灼华同志，我们村可不像垒山村人多，有条件，大家在你的带领下那么的团结。


    而且我在村里那是臭名昭著，可不像你说话那么管用。”


    祝灼华心里其实已经了然这个答案了。


    她也只是想就此提醒对方投机倒把的危险性。


    “当然了，你们没法搞正规的，但我却挺满意你这人的能力的，所以我邀请你带着你那几个废物兄弟跟我混。


    如今我在村里，你们可以在垒山村的村厂当工人，你有技术当个小领导。


    等我明年回城，干的让我满意的也可以跟着我去城里发展。”


    祝灼华对张宇抛去了橄榄枝。


    对方干活比从做事方面来看就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是她满意的小弟标准。


    “当然了，你可以不用那么快给我选择，毕竟跟着我，除非有什么突发状况需要你帮忙干点脏事儿，正常情况短期挣钱可没你搞投机倒把挣的多。”


    说实话，张宇是有那么一点心动的。


    心动的并不是传说中的祝灼华对跟着她混的人都很大方这件事，而是平安和安稳。


    在当初祝灼华跟踪梁三找到他们的养猪基地的时候，他就时常感觉到不安。


    生怕这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偏偏被祝灼华跟踪威胁之后，他还在为山上的养猪扬担心的时候，就前两天他妻子查出怀孕了。


    为了以后没有坐牢风险，能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他也没有那种一直走在灰色边缘的勇气了。


    而这才是他心动的重点。


    “反正你就先考虑着，反正时间还长。”祝灼华给了他一张未来小弟卡后道。


    张宇应答了一声，也表示自己会好好考虑的。


    谈好了事情后，张宇也没有多做逗留，直接离开了。


    往垒山村村口走去，一路上，他再次感受到一道视线在盯着他。


    他下意识猜测估计又是杨五婶在背后盯着他。


    结果不同于之前他被迫接受视线的偷瞄毫无阻碍地出村，这次，他被一个年轻女同志拦住。


    “张同志，你好。”对方提着一个篮子窜出来后，紧张开口。


    张宇惊讶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四处环顾了一圈，那种被盯着的视线感觉消失了。


    所以今天不是那烦人的婶子？


    “这位同志，请问你有事情吗？”张宇客气地询问。


    在垒山村帮忙，大家不知道他二流子还是投机倒把份子都身份，都把他当做专业的养猪专家来对待，对他格外的尊重。


    因此张宇自己在垒山村对待村民也是特别客气有礼貌，并且极力掩饰自己的匪气。


    杨浅也如同张宇刚刚那样，环顾四周扫视了一圈。


    随后警惕地道：“那个……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说，村里有个大喇叭，没事儿就喜欢偷窥偷听的。”


    “同志，你有事就直接说吧！”


    张宇再次露出礼貌的浅笑，只是面相很凶，再礼貌看着也是不好惹的。


    “我……”杨浅一脸为难。


    她真的是对杨五婶有阴影了，感觉自己但凡做点什么都能被她盯上。


    “拜托了，我不想让那大喇叭看到，而且我想你也不想被人听到你投机倒把的事情吧？！”杨浅开口道。


    瞬间，原本特意做出礼貌微笑的张宇，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你说什么？”


    “我……你别误会，我就是听祝灼华说起过所以才知道的。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知道的。”杨浅连忙解释。


    张宇眼神变得晦暗：“同志，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我真的是听祝灼华说的。”杨浅道，“而且你放心，我来不是想要举报你的，我是来跟你做朋友的。”


    张宇很确定祝灼华让他来帮忙干活，绝对不可能随便说出他的身份。


    不为他考虑，要是让领导知道他们整个垒山村请投机倒把份子来帮忙教养猪，那名声能好？


    而且他口袋里还有祝灼华给的“甜头”呢！


    确定这一点之后，张宇更加肯定眼前的陌生女人是在撒谎。


    他眼神变得冰冷，很是严肃地道：


    “同志，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现在我就带你去找祝灼华同志对峙！


    我受邀请来教村里养猪，她还想把我送进监狱不成？！”


    杨浅见他如此激动瞬间都愣住了，然后自言自语地道：“不应该呀？！难道祝灼华那贱人不知道？”


    原本她说是祝灼华那儿听到的原本是想在结交对方办正事儿的时候，顺道给祝灼华挖坑，让对方觉得祝灼华是背后阴险的人。


    哪曾想看这情况，祝灼华是真把他当养猪专家邀请来帮忙的。


    早知道这样，她就懒得给祝灼华挖坑了。


    杨浅心里分析着，嘴上小声嘀咕了一句之后，连忙改口：


    “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其实我是在镇上黑市买东西的时候见过你。你们有是买新鲜猪肉的，是吧？”


    张宇眼神里的危险更浓了。


    他是在黑市卖过东西，但那都是在搞养猪之前才亲自去，并且基本上他们哥几个都蒙着脸，很熟的人或许会凭借声音和眼睛认出来，但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


    况且，卖猪肉他基本只负责大客户，那种在黑市卖还有其他固定小客户，都是交给梁三他们这些兄弟处理。


    因此，杨浅越是解释，张宇对她的警惕越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张宇生声音带着危险地质问。


    杨浅见他生气了也有些慌。


    心里再次懊悔自己为了踩祝灼华一脚，把好好的合作搞的那么不顺。


    她连忙解释：


    “张宇同志，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其实就是来是请你吃蛋糕的。”


    说着她打开用布盖着的篮子，里面是一个搪瓷水杯里放着做好的蛋糕。


    看这卖相……嗯……不咋样。


    毕竟，她有做西式蛋糕的了解，但手艺和农村厨房用品还有物资的局限性，只能做出这水准了。


    “你尝尝，这种蛋糕在城里蛋糕店卖的可贵了，这边小地方我也没看见过。


    一份不要票算一块五，要是觉得合适，我希望我们能合作卖蛋糕。到时候咱们除去成本三七分，你看如何？”


    张宇知道对方的目的之后，倒是心里稍微有底了。


    “三七？”他忽然觉得好笑。


    “三七分不少了！”


    杨浅有一种又激动能跟他合作，又觉得自己吃亏的感觉。


    “你别看就这么一块，但其实做工特别的复杂，就单说打奶油这一点，就打的手都要废掉……”


    杨浅说着做一个蛋糕的各种辛苦。


    最后道：“要是你不愿意，我给你四六分如何？”


    张宇都要被对方无语的笑出来了。


    他原本以为的三七是他七对方三，就算是这样，张宇也不愿意做这生意。


    一块五一份。


    人家城里的糕点也就七八分一块，这个就奶油多一点，看着量比城里蛋糕店了的多一点，但是也就是在他们这穷酸镇上卖，还有保鲜期限，能卖出去几块？


    结果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自信的只给他三分利，还是除去成本的三分利。


    他闲着没事赚这点三瓜两枣？


    “同志你可真有！趣！”张宇道。


    随后他强调道：“不过，我不做投机倒把生意。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杨浅很自信地道，“张宇，你信我没错！你相信我，跟我合作一定是你最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