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矛盾解开
作品:《皇后看见弹幕后》 第39章矛盾解开
◎哎嘿◎
朱慎尧不敢说话,生怕开口后这一切化作泡影。
好几日没见他的妻了,恍然间好像分隔了好久好久。
进来她过的好吗?
“如此月光如此夜,何必忧思何必愁。难得皇上有这般雅兴。”
元岫走进了两步,月光似乎在女子的睫毛上留下了一抹银光,那双眼睛,只这样看过来。
“你刚刚说当初明月。”
“是啊,当初明月。”元岫擡眸望天,“我也曾这样擡头展望星河璀璨。那时候年幼贪玩,却也自在无忧。只是长大后,好像天上的每颗星星都有了自己的用处,原来它们也是不能乱动的。”
朱慎尧只觉得心底升起了几分恐惧。
“也非……如此。自有星辰所不及的。”朱慎尧知道不该僵持下去,该趁机将话说开。
可开口的那一刻,忽然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拴住她:“我知对不住你。”
元岫挑眉:“这倒是新鲜。那皇上,是想补偿臣妾什么?”
“倾尽所有。只要你想。”朱慎尧以为,此刻他更像是一个等待判官判决的犯人。是了,这几日的自我磋磨消耗,等的不就是这一日吗?
元岫觉得他实在有趣。许是皇帝当久了,就总觉得自己所思所想就一定是对的。
好像明白前世为什么她会落寞离宫了,摊上这么个不长嘴的夫君,有什么误会是能解开的?
“什么都行啊……”
朱慎尧的指甲几乎嵌入肉里。
却听元岫略有所思:“那皇帝的宝座,是不是也可以给我坐两天呢?”
朱慎尧拿出了面对登基前夕的那番忐忑,却等来了这么一句话。
“嗯?”
换来的一阵笑声。
“我竟不知,皇上竟疑心皇后与将军有私。”
元岫的声音带着笑意,更多的是坦荡。并无心虚,更无留恋。
纵使朱慎尧再迟钝,也该听懂了元岫的意思。
“你如何得知?”朱慎尧从未向元岫透露过。
元岫眨眨眼睛:“皇上忘了,臣妾未卜先知。”
朱慎尧只觉得内心一阵五味杂陈。
亏他自我折磨了这许多日,就这样在她此刻的坦荡中烟消云散。
朱慎尧恍若一颗收获清泉的枯树,上前一步要说什么,却见元岫向后一退,目光直直看过来。
“原来在皇帝心里,皇后是这般毫无风骨之人。心有所属另嫁他人,还能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呵,那皇上当真为自己娶了个好妻子。”
“不是这样,只是当年……”
“皇上没错,又岂会有错。”元岫知道自己的每句话都是一颗刺,故意去戳眼前帝王的软肋,“皇上不问,臣妾本不该多嘴。良辰美景不可辜负,皇上慢慢欣赏吧。天寒地冷,臣妾身孕不宜熬夜,告退了。”
朱慎尧有心拦下解释,可元岫说的没错。他自己胡思乱想便罢了,何苦害得孕期跟着他折腾了这几日,还要深夜过来解释一嘴。
连妻子都不曾相信,何谈丈夫。
朱慎尧喉咙微动,感受到似有腥舔,内心却前所未有的畅快。
应该叫她出口气了。
自那后,情况发生了反转。
朱慎尧每日都来元岫宫门外站一刻钟。他从不纠缠,问一遍不让进,便站一刻钟。等身揣西洋怀表的郑自贤提醒到了时辰,回了銮驾走的很是利落。
一日三次的送来吃食点心,不仅有御膳房精心烹制的膳食,还有民间有口皆碑的打包好快马加鞭的送入宫,送入元岫宫中时,菜品一般都是热的。
元岫将吃的照单全收,不过再送来金玉赏赐又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只说庙小放不下。
推了两日后,朱慎尧在送来的,变成了一串钥匙,和几个对半的对牌。
元岫不明所以,瞧见郑自贤双腿发软的压低了声音道:“回禀娘娘,这,这是皇上私库。以后全权交予皇后娘娘。”
……
元岫合理怀疑,其实私库已经被搬得差不多了。
“这又是何必。”元岫酝酿着情绪轻叹口气。
郑自贤当即跪在地上:“还请娘娘疼疼皇上吧!”
“你觉得,本宫还不够疼皇上吗?”元岫反问。
郑自贤不敢反驳,元岫声音轻柔透着无奈:“我何曾气过,他是我夫,更是皇儿的爹爹。我气谁也总不会气他。只是他又当如何呢?动不动几日不见,绝食以对,岂非前朝后宫都要说我的不是。我纵使有一千个一万个心疼,也只有外面皑皑白雪知道吧了。”
何为顾影自怜?一番话说的郑自贤心肝都跟着颤了颤。
是啊,皇后何曾做错过?
又听元岫道:“我不见他,不过是给他个警醒。他是一国之君,纵使不会有错,也该好好想想身处的位置能否承受他任性。若我一天不见他,能让他头脑清明勤政爱民,本宫就是此生吃斋念佛,常伴孤灯,也是情愿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郑自贤眼泪红的放下托盘,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娘娘如此贤良淑德,奴婢糊涂从前只知道讨皇上欢心。今儿听娘娘这番话,才觉得没白活。娘娘只管放心,今日后,奴婢定唯娘娘马首是瞻,只要是为皇上好,奴婢万死也不辞!”
他怎么能猜忌这么好的皇后呢?他真该死啊。
叫新雨收了东西将人送出去。回来和上门,憋了半晌的新雨才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
“蠢货,这都信了。”
晚秋瞪了他一眼:“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不成?也许他是看出了皇帝对娘娘的情谊,才故作投诚呢?”
新雨眨眨眼睛,蹑手蹑脚的从小丫鬟手里接过小锤给元岫敲腿。
“只是皇上又在宫门口‘程门立雪’了,太后那边只怕要不依了。”
元岫刚演了一出好戏,捏起一方从宫外送进来的秘制山楂糕。进来元岫嗜酸的紧,这一家的山楂糕最酸,便有人日日买来新鲜的送来。
“叫龚太医过来守着。太后再问,只说本宫偶感风寒不宜过了病气。为安胎,还望太后宽恕不能问安尽孝之责。”
新雨福至心灵,手下不轻不重的敲着,又压低了声音问:“那娘娘是想晾上几日?”
“我之前给他送了几日的点心?”
新雨记忆犹新:“七日。”
“那便晾他十四日。少一日都别踏入宫门半步。他若想见我,只管用圣旨来召。本后听调不听宣。”含一快山楂糕,那极致的酸味融入唇舌。元岫眯起双眸,却难掩享受。
新雨不觉吞口口水:“可……十四日后是除夕啊。”
“就是登基又有何耽搁。本宫又不是不做事。”
总要他瞧不见也碰不着,才能仔细反思。事情不能白闹这一出。
只有他想明白了,他们夫妻才能继续同舟共济。既然夫妻有情,怎么也不该落得原文剧情中的那般下场。
元岫应当改一改过于与世无争的性子,朱慎尧也不该继续多疑又藏事于心。
这件事情里最不明所以的莫过于太后了。怎的好好的又反了过来?
本相训元岫不懂事,可一听说元岫着了凉,病中还在为除夕夜宴操劳。不觉又把朱慎尧叫到了近前骂了一通。
夫妻俩再没见面,但也一个于前朝,一个于后宫。都没清闲下来。
也是此时,元岫从弹幕上得到了顾嫣嫣那边的消息。
钢刀练出了第一把!
大夏其实有炼钢之法,但制法粗糙,虽比铁刀坚硬些许,可其价格的高昂,性价比是远不如的。
可顾嫣嫣给七王爷的方法不同。有了明确的配方和大致的方式,不仅大大缩小了成本,炼出钢刀更是削铁如泥,照比波斯的镔铁刀也不遑多让。
朱慎舟大喜过望,当即在府中宣布,顾嫣嫣便是他的侧妃。只是顾嫣嫣现如今是死囚之身,等他择日给她寻了光鲜亮丽的千金身份,再要八擡大轿风风光光的将其娶进门。
顾嫣嫣这一口大饼吃的又饱又香,还十分上心的亲自去了冶炼的地方,按照自己的学识去指点一二。
元岫将消息整合了一下,书信一封送入了朱慎尧的御书房。里面没有一句多余的缀词,却是二人矛盾解开后头一次交流。
书信送过去不过一刻钟就收到了回信。
【我已知晓此事,但仍望阿岫有新消息一并告知。朕西山冶炼厂已然按照其工艺炼钢成功,现有内应于老七冶炼厂中扰乱进度。其出品率已低于我等,无需担忧。另附七王府上内应几人联系方式,如有所想尽可启用。夫敬上】
朱慎尧打探消息的能力很强。元岫能补充的,其实更多是不会浮于表面的暗流涌动。
这一点很好。
元岫看着联系七王府内细作的法子,略做思考,也只给顾嫣嫣的生活来一点调味剂。
次日,顾嫣嫣刚过了两天嚣张舒坦日子,就听见了角落里压低了声音的议论声。
“不过是句空言,竟还当真了。侧妃要写入皇家玉牒,怎会叫个来历不明的乡野村妇担任?自然要找家世门第都上好的过来。”
“不是说等给寻个新身份再嫁过来吗?”
“切,你信了?王爷那般手眼通天,手底下得力的人都有三五个假身份方便做事,给她一个清白身份还不是擡擡手?不过是敷衍罢了。只等她仗着侧妃之位自以为得了意,等失了利用的价值,往外一扔,她还敢明目张胆的找上来不成。”
……
顾嫣嫣想要去撕烂嚼舌根人的嘴,可走过去哪里还有人影了?她猜到了可能有人故意挑拨。
可架不住细琢磨。
对啊,有个假身份能有多难?再难,她入府这样久还没准备出来?
分明是打从一开始就没当她是回事!
顾嫣嫣一夜没合眼,次日听说了朱慎舟回府,就立刻迎门赌上去。
好东西都是挣来的。而且她不怕朱慎舟不应允。
因为她手里还握着一张底牌。
她还要做热武器!一个扔出去就能炸·死一大片的大规模武器!
作者有话说:
元岫:捏着帕子嘤嘤嘤~(我装的)
郑自贤:我真该死啊!
朱慎尧:我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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