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穗纹密锦藏故纸,蚕机巧算叩朱门
作品:《不弱惊华:嫡女谋》 残月下的储秀宫偏殿,李不弱捏着苏氏陪嫁锦缎的边角,指尖碾过“麦穗纹”的针脚。沈婉娘用银簪挑开锦缎夹层,一缕混着硝石气味的丝线突然绷直——线尾系着半片焦黑的素绢,绢面用西域“火漆绣”封着暗纹:“这是当年苏家被抄时,我藏在妆奁夹层的证物。”
萧烬举着蚕神杖上的夜明珠凑近,素绢焦痕里显出血线勾勒的舆图。李不弱的刑侦直觉骤然刺痛:“舆图上的麦穗标记,和太傅私邸药圃的位置重合!”更骇人的是,锦缎边缘的锁绣图案,竟与她袖中残页拼成完整的“织锦机图”——图中飞轮结构与太极殿蟠龙柱的血丝机关如出一辙。
“先帝早把天纲枢纽的破解之法,藏在苏氏织锦里。”沈婉娘咳着血展开机图,“当年太傅之父主审苏案,故意漏了这匹锦缎,就是想借‘麦穗纹’找到先帝密档。”殿外突然传来衣袂破风之声,暗卫拎着个蒙面人掷入:“抓到个偷翻太傅遗物的内监!”
那内监咬破毒囊前,李不弱眼疾手快扣住他腕脉。萧烬从其靴底摸出枚铜扣,扣面刻着旋转的蚕纹——与金蚕翅膀上的“网”字纹同出一源。沈婉娘抚过铜扣凹槽:“这是西域‘机巧门’的标记,当年太傅曾用波斯商人的身份,向机巧门买过‘穿云针’。”
五更鼓响时,李不弱带着铜扣闯入尚服局。掌事女官颤抖着捧出先帝年间的织工名册,某页边角的朱砂批注赫然写着:“苏家长女陪嫁锦缎,用‘九窍蚕线’织入密信,线孔需以‘麦穗纹’为引。”她突然撕开铜扣夹层,掉出的银箔上用镜影术刻着:“素绢藏于紫宸殿藻井。”
紫宸殿的蟠龙藻井下,萧烬用蚕神杖挑开第三块琉璃砖。李不弱伸手探入砖缝,触到的不是素绢,而是个裹着血锈的铁匣。匣盖刻着与沈婉娘腕间相似的伤疤纹路,匣内除了半卷先帝手札,还有枚嵌着机械齿轮的金蚕——齿轮咬合处卡着截断发,发丝上缠着极小的银质警徽。
“这是……”李不弱指尖发麻,警徽背面的刻痕与她掌心残页严丝合缝。沈婉娘展开手札,墨迹晕染的残句里跳出惊心字迹:“……机巧门以生人魂炼丝,苏卿之女身中‘蚕蛊’,需以五扣共鸣引动民心阳气方可化解……”殿外突然传来钟鸣三声,暗卫踉跄闯入:“陛下在御花园晕倒,后颈红纹渗出丝线!”
rushed赶到御花园时,太医正用银针封着陛下后颈的血脉。李不弱掀开龙袍,看见红纹蜿蜒成太极殿蟠龙柱的形状,纹路上粘着与铜扣同款的齿轮碎屑。她突然想起机图上的注解:“九窍蚕线需以活人阳气为引,先帝当年练阵,恐怕早已将陛下设为‘天纲活桩’!”
沈婉娘猛地按住陛下后颈红纹:“血丝机关虽毁,但太傅死前布下的‘蚕蛊逆阵’正在启动。”她指向宫墙阴影里游走的光点,那些竟是用机械鳞粉伪装的“寻阳蚕”,正循着血脉微光扑向文武百官——而在太和殿的鸱吻上,那只背生“网”字纹的金蚕正展开翼翅,翅面的天蚕丝绣线在晨光中显形:“当穗纹织就天罗,活桩归位之时,九泉下的丝奴便要索命了。”
李不弱捏紧掌心的警徽,突然看懂残页上的麦穗纹并非图案——那是用西域密码术排列的织工编号。她抓起案上的《织工典》对照,编号指向的正是三十年前离奇暴毙的苏家染坊匠户。而铁匣里的断发,经沈婉娘用“血纹鉴”检验,竟与陛下胎发的毛囊结构完全一致。
“先帝用陛下的胎发炼制‘活桩引’,”萧烬的蚕神杖重重顿地,“太傅则借机巧门之术改良蚕蛊,想让陛下成为吸尽百官阳气的活枢纽!”话音未落,午门方向传来喧哗,禁军抬着几具官轿冲入——轿中官员皆后颈生纹,掌心紧攥着绣有麦穗纹的素绢残片。
李不弱望着满地素绢,忽觉殿角的日晷阴影正在变形。那阴影竟织成与天纲阵相同的纹路,而纹路的节点,恰好对应着持有麦穗纹素绢的官员宅邸。沈婉娘撕下官轿帷幔,露出内侧用磷粉绘制的机巧图:“看这飞轮结构,下一个活桩……是吏部尚书!”